“是我失態了。”隊長看着那些逃回來的職業者和教徒,深吸了一口氣,一切狂妄,自負的表情全部消失,他鬆開了抓着職業者的手,拿起綁在後背的特製弩,對身邊的衆人命令道。
“林澤邇發信號彈向城防軍求助,其他人趁紙人沒圍上來先幹掉他們!”
一衆職業者紛紛拿出武器,他們緊張的邁出半步,隨後互相看了一眼。
畢竟有兩個C+,哪怕迫在眉睫,也沒人願意當出頭鳥。
“還愣着幹什麼!”尼羅德見狀喊道,“他們就剩兩個能動的了,其中一個被痛苦教會的神器刺中過,咱們一起上!”
在尼羅德的帶頭下一衆職業者終於衝了過去,尼羅德跑到特製弩的有效攻擊範圍後立即射擊,三隻帶着火焰的弩箭瞬間射了出去,幾個隱藏在其中的流浪教徒也都發出了遠程攻擊,火球聖光撲克牌緊隨那弩箭之後。
“殺!”
近戰類的職業者看到紙人張踏上前用身體接住遠程攻擊,他們提着大劍加速衝鋒了過去,就見那些已經可以使用鬥氣的中級武士施展着簡單的技能,就要將這個不知道死了沒有的攔路鬼砍翻。
而紙人張卻是緩緩的擡起那一直低着的頭,留給他們一個詭異的微笑。
“嘭!”
就見那衝在最前面已經抵劍的武士腔子上突然爆出一團血液,無頭的屍體在慣性的帶動下跑了兩步便倒在了紙人張的身後。
幾個跟着衝過去的職業者還沒反應過來前方什麼情況,就覺得自己的頭部受到了重擊。
“神官是施法職業怎麼還會武技?”看到前方被圍毆的對象突然拿出一根沾滿白色紙條的棍子將這些近戰職業者爆頭,後排的職業者們一陣驚呼。
“將最強的招式使出來,有魔法道具的不要心疼,我們遇到最大的考驗了!”尼羅德身體微微後退,向一衆職業者呼籲着。
“呵呵。”
看着有後退架勢的職業者們,拿着哭喪棒的紙人張踏着無頭的屍體向那邊走去,只是一步,便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攻擊!”
突然出現的白色身影讓他們驚的不得了,一大堆魔法藥劑瓶向紙人張砸來,只見一團大火夾雜着雷電從紙人張身上燃起,然而火光中依然揮出了那根白色棍子,將幾個離得近的倒黴蛋砸死砸癱。
“痛苦與我同在!”
一個教徒看到從火光中走出的紙人張,立馬吞掉了一瓶紫色藥劑,只見他的身體不見膨脹,隨後竟直接爆開,無數的蝙蝠帶着他的血液向紙人張。
“嗚!”
那剛剛熄滅自身火焰的紙人張看到那撲面而來的蝙蝠,猛的張開了大嘴,一陣陰風夾雜着幽冥鬼火便向那邊吹去。
碰觸到陰風的蝙蝠立馬化成了黑炭粉末掉到了地上,幾個念着咒語的施法者更是在哀嚎中化爲灰燼死去,那些運氣好站在風口兩邊的職業者連忙向更遠的地方後退。
“這是龍息嗎?”幾個職業者震驚的看着陰風過後的恐怖場景,他們看着同樣撲到一邊狼狽爬起的尼羅德,轉身就向工廠外翻去。
“嘭,嗵!”
幾個想盡辦法爬到工廠牆上的職業者突然以比之前還快的速度掉回了工廠內,他們的身體翻卷着巨大的傷口,鮮血飛快的陰溼地面,驚的尼羅德連忙向上看去,就見那黑暗的牆頭上站着一隻只捉刀紙人,然後無聲的向下面跳來。
“啊!你們這幫惡魔!”尼羅德看着落地的捉刀紙人們瘋狂的大吼道,他從懷裡掏出兩瓶魔法藥劑便砸向他們,頓時在紙人身上腐蝕出陣陣白煙。
然而那向他走來的捉刀紙人根本無視那點傷害,兩隻紙刀提起便斬了過去。
“丁柏爾斯與我同在!”尼羅德雙手一合,一個巨大的光明氣盾在他的咒語和手勢中生成,當在了他前面的紙刀。
兩個紙人見狀收回了刀,默默的退到兩邊,尼羅德臉上剛剛顯露自信,就見它們身後的幾個低着頭的紙人擡起頭來,詭異的看着他。
“要遭。”尼羅德心裡突然涌出了不好的感覺。
就見紙人們雙手一拽,竟然是一條黑色的鐵鏈,那鐵鏈拴着一口黑色的木棺,在四個紙人的悠動下,如同攻城車般撞向了他。
“嘭!”
那據說花七千金幣跟所羅門王學的魔法氣盾瞬間爆裂,尼羅德猶如被潑出去的水一般瀟灑的砸在地上,全身劇痛的他看着那一雙雙走過來的白色紙人腿,不停的給自己打氣。
他終於在紙人走到他身前的時候站了起來,一團帶着雷電的卷軸被他扯開,隨後冰凍,火球,只要他身上帶來的魔法道具全部都使用出來了。
“呃,呃!”尼羅德終於知道主教是怎麼死的了,他用光了所有的魔法道具,帶着哭腔扣動着手中的弩箭,可是那東西對紙人沒用,它們毫不在意自己身上插着的弩箭,邁着特定的步伐舉刀向他走來。
“這麼恐怖的東西絕對不是C+的,絕對達到了大武士的級別!”扣空弩箭的尼羅德驚慌的絆倒在地,“媽的城防軍怎麼還不來!”
尼羅德看着那絆倒他的東西,竟然是之前囚禁那地府教徒的籠子,裡面那被他捅了不知多少茅的年輕人,居然還沒死?!
“好玩強的一隻狗啊!”這一刻尼羅德彷彿忘記了身後的危險,他獰笑一聲,抓起地上的長矛,直捅年輕人的心臟。
“啪嗒。”
尼羅德的臉與地面親密的接觸了一下。
“怎麼回事?”
感覺自己鼻子的酸楚和眼前的漆黑,尼羅德伸手按住地面,想要掙扎起來,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然而他的手臂彷彿失去了能力,支撐了地面兩下,肚子翻滾,竟然沒起來。
“你們抓我幹什麼?”王乾一把抓起被斬斷雙臂的尼羅德的頭髮,將他提到半空,疑惑的問道。
“主犯抓不到,那就抓有關係的,凡是涉及到地府教會的都要抓。”尼羅德不在發瘋,落到敵人手裡,他知道怎麼才能死的痛快些。
“賭神教會很估計臉面啊。”王乾聞言點點頭。
“口子不能開,不處理一下,那些傾家蕩產的都會拼死一搏的。”
“這次襲擊我們的都是什麼人?”
“所有教會,見者有份,職業者也是一樣的。”尼羅德說道,“神降類的神官是所有教會的威脅,能直接與神靈溝通的都是有無限潛力,事實上即使她不去搶劫,事情也會找上她的。”
“有什麼遺言嗎?”王乾聽完點點頭,問道。
“我要全屍。”尼羅德心裡突然一緊,說道,紙人吃人他可是見識過的。
“行。”王乾同意道,隨手捏爆了他的頭顱。
紙人張接過去屍體,將兩隻斷肢體給他接上,兩個捉刀紙人揮刀將鐵籠斬斷,隨後一左一右將那個年輕人扶了出來。
王乾看着他那千瘡百孔的下半身,揮手彈出一滴血來,射入那被扎的血洞裡,就聽那年輕人呻吟了一聲,整個身體便開始修復。
直到其身上的坑洞和血痂全部掉落之後,那個年輕人才甦醒過來,他看着左右的紙人和王乾一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參見大神!”
“蒂塔納的小弟嗎?叫我教主就行。”王乾嘴角抽搐了一下,我給你跳一個啊。
“大人,那邊有城防軍過來了,大約五十人。”站在一旁的紙人張耳朵一動,打斷了他的問話,提醒道。
“將紙人收了,我們走。”王乾扶起那年輕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