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賣誰都是賣，你們又沒簽訂契約。”王乾說着掏出一張白紙來，在上面唰唰唰的寫着合同，並蓋上了印戒，“我們可是有合作往來的，課堂上的吊燈我看到了，都是菲利克斯男爵商號出產的。”
“真是奸商，這東西我單賣都有溢價的，你竟然還要打八折?”西得烈接到合同看了一眼，嘴角抽搐着說道，“這一筆我可以做主，但之後的長期合作需要跟鍊金聯合部的部長說。”
“可以，你就說是菲利克斯城的商人王乾的長期合作合同。”王乾點點頭說道，“想想商盟到現在都無法拿下代理權而丟失的利潤，他們會同意的。”
“魔法物品打八折可不是你那些商品可比擬的，要知道鍊金室這點玩意兒可是能買下整個王國的。”西得烈微微搖頭看向王乾說道，“他們最多也就是在規定每年的份額之下，纔有給你打八折的可能。”
“可以，我又不是非佔這個便宜。”王乾思索了一下說道，如果真能這樣，他能買下整個橡木大陸。
“能組建千人魔法練習生，還能提供裝備，有商號在，菲利克斯幾乎都在你的統治之下了。”西得烈收回了合同說道。
“男爵大人才是那裡的領主。”王乾微微搖頭，自嘲道，“菲利克斯的律法可是規定商稅的比例，我購買的這些物資，都是在上繳的商稅里扣的。”
“據說菲利克斯那裡都是你的僱員?”西得烈又問道。
“就像麪包店裡的夥計，他只是在那裡打工，但是他還是男爵的領民，你說麪包店的老闆和領主，他會聽哪個人的命令?”王乾看着若有所思的西得烈，笑着離開，“貨物運送到菲利克斯宿舍區，我們下午要用的。”
西得烈在王乾離開之後飛快的從鍊金袍裡拿出一個本子，隨後然後記錄着和王乾之間的談話，並寫上：疑似所有菲利克斯學徒爲未知組織成員。
王乾回到宿舍，看到在那裡漂浮的加布力爾，魂體上有幾處散白，於是皺着眉頭問道：“遇到人襲擊了？”
“進真言懲戒教會的時候被浮雕晃了一下，不嚴重。”加布力爾尷尬的說着，隨後補充道，“不過沒人發現。”
“教會那種地方還是不要去了。”王乾扔出兩顆魂珠給它補身子，隨後問道，“看到我們的人了嗎？”
“看到了。”加布力爾接過魂珠吞了進去，那點微薄的神聖之力頓時消散了許多，它的靈魂開始拉長，隨後展現出一副又一副的影像。
“餐館、酒館、兩個孤兒院、四個收容所、還有面粉廠。。。”王乾看着一個又一個的建築，許多建築的花雕上都隱藏着抽象的中文，地府兩個字。
“門徒們倒是有心了。”王乾認真的看向各處寫的跟老張爬了似的字跡，若集中找這兩個字，否則就是識字的人也會忽略了這些東西。
“全是大人教導有方，這神文千變萬化，簡單易懂。”加布力爾奉承道，“夜晚我會去跟他們街頭。”
“不急，那個傢伙調教的怎麼樣了？”王乾問道。
“邪主教雖然生前很厲害，但是魂魄離體後又被抽掉了一些雜質，實力現在不過是一般幽靈的樣子。”加布力爾說道，“我現在讓它藏在了廁所裡，練習隱匿亡靈氣息的功夫。”
“鬼打牆和外道的一些法術也都渡給它一些，過後是需要它打探邪惡教會據點的，實力越強越好。”王乾開口說道，“這裡的人口就這麼點，都死絕了就沒得玩了。”
當下午上課的時候，菲利克斯宿舍區的學徒惹得全校學生的圍觀，之間他們全都穿着內衣出來，然後在教工的看管下，一個又一個的穿上法師袍，拿上見習者法杖。
“爲什麼菲利克斯那邊都發法杖和法師袍，而我們卻沒有?”一個自由城的學徒滿臉羨慕的問向身邊的同伴。
“發了啊。”那同伴從背後抽出一根魔法杖，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道，“我和菲布林他們都有。”
“那我爲什麼沒有?”那學徒委屈道。
“你又不是官選的，憑什麼給你?”那學徒呵呵一笑。
“但是我是自由城的人啊，將來也是效忠伯爵的。”學徒聞言一陣自卑，隨後小聲說道。
“等你有那個資格的時候，自然就有了。”同伴的目光連同情都沒有，只是看傻子一樣的看着他，“現在的你也配?”
“沒有裝備的我終將會被淘汰的。”學徒看着菲利克斯宿舍區的方向，鼓起勇氣跑了過去，對着正拿法杖的王乾噗通就跪下了，“我知道你是他們的頭，我向你效忠，請你賜予我魔法裝備！”
“菲利克斯不歡迎自由城的人請你離開。”在王乾看向他時，立即有信徒圍了上去，自由城子爵那事，可是家喻戶曉的。
魔法學徒聞言身子一抖，但還是趴在那裡，等待王乾的回答。
“你是官選的學生?”王乾問道。
“不是。”學徒老實的回答道。
“即使這樣，效忠他人也是被領主不允許的，你這樣可能還會連累家人，別一時看不開，當你成爲魔法師後，或許就會獲得和那些官選的一樣待遇。”王乾說道。
“魔法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如果沒有法杖的增幅，我短時間內根本沒有機會學會魔法。”自由城的學徒說道，“之後只能在這裡一直徘徊，惡性循環。”
“真是個自私的人啊，爲了一根法杖就出賣領主，歸順別人。”這個時候，自由城的學徒們走了過來，紛紛看向這個跪在地上的學徒，“自由城的栽培之恩都抵不上一根廉價的法杖。”
“人要爲自己而活。”學徒悽慘一笑，自己的成就決定了家裡那些債主的態度。
“對契約之神宣誓吧。”王乾擺擺手，將自己的法杖和袍子遞給了他，當初購買的這些是有數的，現在鍊金室早就斷貨了。
學徒激動了立馬宣誓，如果對方不接納他，那他也回不去了，只能睡在學校的廣場上。
“以後你就住菲利克斯宿舍區。”在一片謾罵聲中，王乾吩咐道，隨後跟着信徒們的洪流，去上課了。
訓練場，一個個系的學生在那裡練習着，王乾也悄悄的施展了兩下暗能彈，見自己能夠過關，他便看向在場的學生們，順便給同系魔法銜接不熟練的學徒講解一下施法的過程。
法杖有凝聚擴散精神力的作用，讓他們集中在一起，沒有末枝旁梢的精神力溢出，讓這些初學者減少了銜接不穩定的麻煩，隨着天色漸黑，收貨一天結果的時間到了，每個系輪流到那十人一排的魔法靶場處，開始了自己的首次測試。
“不限次數，暈倒或魔力耗盡結束，時間兩分，釋放出來魔法就算測試合格。”學校的試煉場管理員看着黑壓壓的人羣說道，“現在開始，火系的先來！”
一個個學徒忐忑的走上靶場，即使是對自己自信的學徒也是如此，今天的測試過去，他們就會成爲一個真正的魔法師了。
一顆顆小火球擊中在靶場上，下面的學徒們都傳來緊張的歡呼聲，一個月的冥想和理論課沒有白上，但那些最先上場的，手裡都有法杖。
沒有買到法杖或買不起的開始上場了，他們在指尖凝聚魔法，不是潰散，就是射不準靶子，他們就像已經按好輪子的腳踏車，一切繼續，就差腳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