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數學交流會的現場，沈歡還顯得有點精神不濟。
昨兒晚上三個人在咖啡廳一直討論到了凌晨兩點鐘，才因爲時間太晚而不得不中斷了討論。
可這麼五六個小時的討論和演算，卻是非常有意義的。
用狄維爾的話來說，就是“我感覺距離‘沈歡命題’就只有一層薄紙了，只要稍微的前進一步，對‘費馬大定理’的證明，便可以進入另一個的嶄新世界！”
沈歡是這個世界唯一知道“沈歡命題”的正確性和步驟的人。
狄維爾不愧是世界上頂級的數學家，確實是只差一步詳細的論證，以及把整個“沈歡命題”以文字的形式表達出來，便可以證明。
這個步驟，沈歡決定在春節之前便做好，免得耽擱“沈歡猜想”的論證時間。
出名要趁早。
如果“費馬大定理”拖個三五年才證明，那怎麼能顯示得了沈歡的能耐？
他可是期望靠着“費馬大定理”，直接進入國內三大名校學習的。
此時現場已經有了數十個人站着、坐着聊天，有老有少，大部分都是三四十歲的壯年人。
賀強是帶着沈歡過來的，沈歡到了才發現，原本昨天該走的另外5個國際奧數比賽隊員們，也在老師的帶領下，來到了這邊。
“聽說今天要來一羣世界級的數學家，他們會有一些有趣的演講，老師讓我來聽一聽。”雷小德果然消息靈通，“不過我英語又不是很好，做數學題應該沒問題，但聽他們演講，級別就差太多了。”
沈歡微微頜首。
在沒有得到專業英語（初級）之前，他也是這樣的。
得到了專業英語（初級），昨天晚上他才能那麼暢通無阻的和兩位教授交談討論。
他早已經意識到了，今天來的數學家之中，肯定有狄維爾和考瑞德教授。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沈歡便看到自己的師公虞定邊，還有另幾個老人，陪着五個外國數學家走了進來。
五個外國數學家之中，狄維爾和考瑞德教授霍然在目。
數學的討論交流，其實和其它學科的差不了多少。
一般情況下，都是一個著名的數學家，或者是青年數學家上臺，講述自己的一些觀點，以及在某些領域的新的發現和思索。
其實就是一種思想的啓迪。
但也有另外一種交流會，便是宣佈自己證明了某一個推論、猜想、定理。
這便是獨角戲了，通常一個人洋洋灑灑說個三五個小時，都毫不爲奇。
今天的當然是非常簡單輕鬆的交流會。
包括華國的教授在內，大家從上午講到了晚上。
今天來的學生人數還不少，起碼有二三十個，顯然不少都是華京本地的數學尖子生。
他們雖然不能和沈歡六人代表隊相比，可在各自的學校，那也是頂級的高材生。
可很顯然的，這些學生們對這種深奧的演講，並不能怎麼理解，大部分時間都是有聽沒有懂。
他們對沈歡的興趣還明顯大一些。
“舉世無雙美.少年”。
“仗義無雙小鳳姐”。
“超級數學天才”。
這些名號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時，哪怕是一羣壯年的數學家，也會多看沈歡幾眼，更別說同齡人們了。
男生固然都是羨慕妒忌恨，卻又不得不甘拜下風。
不說什麼相貌和做詞曲能力，只說沈歡連續14天擊敗所有的奧數冬令營的選手，獨孤求敗，就足以讓他們敬畏了。
那麼多的天才，那麼多次的機會，全都沒有人能把握住，都被沈歡擊敗，這得是多麼強悍的實力？
數學精通的人都是非常理智的人，哪怕是不服氣，卻也不得不承認沈歡的實力。
女生就不一樣了，那麼兩三個數學天才女生，不過一會兒就會看一看沈歡，然後再重新去聽講，就好像沈歡是讓她們放鬆的神器一樣。
沈歡聽得卻是很認真和津津有味。
這些數學家的思想，不能說給了他很多的啓迪，但在一些細分的領域上，卻有不少新奇的觀點和論述，讓他也能更深入的去理解數學。
得到了專業數學（中級）之後，沈歡不但掌握了數學的很多知識，連帶着對數學的興趣也增加了不少。
哪怕他並不一定以數學爲生，多了一門技藝之後，日後總是一個保障。
一天的演講聽課下來，大家都累了。
晚上的餐食是自助餐形式的。
青年數學家們自然就追着那些老教授，去詢問一些他們剛纔有困惑的地方。
老教授們也樂得邊吃東西邊細緻的跟他們再探討。
這就是數學家們的樂趣之一，雖然在外人看來很有些無聊。
沈歡沒有去湊熱鬧，他專門去拿自己喜歡的東西吃，順便應付一下圍過來的幾位女生。
旁邊的一羣學生看得咬牙切齒的。
雖然這幾個女生長得不算太漂亮，根本達不到校.花的水準，可所有的女生都圍在了沈歡的身旁，這完全是忽視了其餘所有的同齡人啊！
已經有了不少經驗的雷小德，也趕緊的裝作和沈歡不熟悉的樣子，加入了一個個暗自裡聲討沈歡的小圈子之中，聽着他們罵沈歡。
可惜的是，只是聽了一會兒，雷小德就沒有了興趣。
這羣數學宅男們的江湖經驗還是太少，比起臨安那羣普通學生們罵沈歡的內容和花樣，簡直是要差十萬八千里，完全沒有娛樂性嘛！
“小歡，來！”
不知不覺間，虞定邊幾人正好在沈歡不遠處，看到了他，虞定邊便招收示意他過去。
和他站一起的，除了一個白髮的老教授，就是狄維爾和考瑞德兩個外國人教授。
此時兩人都笑着望向了他。
昨晚沈歡就請求他們，不要對外界泄露自己的身份，他不希望被人打擾。
狄維爾和考瑞德是欣然同意了。
他們很欣賞沈歡的低調態度，覺得不受干擾的學習和鑽研，纔是現在最適合沈歡的學習方式。
外國的天才之中，可也同樣有傷仲永的存在。
於是走過去的沈歡，在虞定邊的介紹下，恭敬的給三人問好致意，兩人也都裝作不認識沈歡。
倒是旁邊那位白髮教授，正是華京大學數學系主任常觀誠，他望着沈歡的眼神，是特別的慈祥。
“小歡啊，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孩子。”常觀誠對沈歡道，“你這樣的天才，天生就該來全國最好的大學、最好的數學系讀書。你放心，只要今年的奧數比賽你獲得了好成績，京大直接就給你保送名額，其餘的都不用操心了。”
“喂喂，老常，你怎麼當着我的面兒挖牆腳啊？”虞定邊不樂意了，“我的徒孫，當然應該來我們復泹啊，復泹數學系比你們差？我們的名人可不比你們少！”
“那是以前，現在你們不得不承認，還是我們京大數學系強勢啊。”常觀誠手一揮，“像是小歡這樣橫掃同齡人的天才，落在你手裡，可就會耽擱了！”
“放屁！我會培養不出人才來？”
虞定邊直接毛了，就和他爭論起來。
兩個加起來100多歲的老人，在這邊吵着，狄維爾和考瑞德都有些訝然，這說得好好的，怎麼就吵架了？
他們就去問沈歡。
沈歡小聲的給他們解釋了一下兩人爭論的大概。
於是他們都笑了起來。
在兩人的意識中，華國的大學怎麼配得上沈歡這樣的天才？
倒不是他們看不起華國的大學，而是從實力上來講，這兩所大學連世界的前二十都排不進去。
如果單從數學上來說，就更是如此了。
即便是華國有很多年輕的數學天才，但長大了之後、成年以後的華國數學科學家，卻遠遠比不過國外的。
眼前的虞定邊和常觀誠都是其中的佼佼者，可這樣的人才，華國連十個都沒有。
因此，如果培養一般的天才學生也就罷了，但面對沈歡這樣100年都難得一出的超級天才，放他在國內，完全就是一種巨大的浪費。
只有最好的學校、最好的老師，纔有資格來繼續培養這位未來必定偉大的數學家，纔不辜負上帝對人間的恩賜。
想到了這裡，兩人不覺下意識的對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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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眼中，都瞬間閃爍起了火花。
牽涉到了沈歡這樣的超級天才學生，就算是老朋友，那也是不管用的。
兩人和旁邊的常觀誠與虞定邊一樣，都認爲自己的學校纔是最好的，如果能把沈歡拉到他們學校去讀書，那絕對是一個非常棒的事情。
不說沈歡的以後，單說“費馬大定理”是他們學校的學生證明的，那就已經是一個極大的榮耀。
嗯。
雖然現在沈歡還沒有觸及到“費馬大定理”的核心內容，但通過這麼幾個月的瞭解和討論，兩人一點兒都不懷疑證明“費馬大定理”的希望，就在沈歡的身上。
這個年輕人天生就對“費馬大定理”有着一種清晰的認識，這種有別於別的數學家的理論和想法，恰好就是走出了一條之前別人沒有走出的路子，從而才讓大家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