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容不得他不警惕,這少年看起來氣息平平,可居然就這麼擺平了他們的新山主,那可是燭陰大人選中的人啊!
而自己花樣年華,長得如膠似漆,男生女相,怕是正好合了他的道。
這可不行,他是魎山哥哥的人,決不能被此人佔了先。
牧子憂早已在他懷裡笑得東倒西歪,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這誤會,可真是好玩兒。
陵天蘇臉色微黑,低頭看着她認真說道:“我倒是覺得,你那吊墜真的可以取下來了。”
牧子憂皺了皺鼻子,“纔不要。”
陵天蘇輕咳一聲,迴歸正題道:“魑山想必是中了那女子的毒,尋常藥物不知是否有效,我們先行回去,我的血有解毒之功效,她也曾對我下毒,可無作用,我的血若是加以到藥物之中,想必可以爲其解毒吧?”
牧子憂秀眉微蹙道:“你這麼關心她?”
陵天蘇早就知曉她是個小醋罈子了,他哈哈一笑,用額頭親暱的頂了頂她的額頭,說道:“我這是關心你,你如今是鐘山新山主,你手底下的人自然是你的助力。”
牧子憂甜甜一笑,回拱過去。
兩人殊不知,遠山之上的魅山,臉是綠了一遍又一遍,隨即心中又有幾分慶幸。
原來這新山主,也是個同道中人啊,日後我得好好忠誠於他纔是。
“對了,你方纔爲何要刻意放走他,若是你不故作傷勢嚴重,我能留下她的?”牧子憂忽然問道。
陵天蘇此刻已經來到一片湖畔,湖光夜色映帶左右,夜風吹過湖面上泛起層層漣漪,而此刻他的內心是安靜寧和的。
他笑道:“我那時候不是在她身上摸了摸嗎,那時……”
牧子憂面上笑容頓時一垮,精緻的小臉繃得緊緊的,面無表情地說道:“哦,對了,不提我都忘了,你還摸了她……”
陵天蘇好沒氣地翻了一個白眼,說道:“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我那是在她身上留了一個有趣的東西,回去之後,你會發現的……”
牧子憂眼眸一動,她聰穎絕倫,簡單一句話便亦是到他這是想要從被釣者成爲反釣者。
回到山中深部,臨近山崖的大殿之中,魑山依舊昏迷不醒,在魍山吃驚的目光之下,他放了一碗鮮血,遞給他,讓他配合山中草藥一同煎熬。
唯有將她體內的毒素給抵制下去,她才能夠依靠自己的體質元力,來修復腹部間的拳勁。
蘇邪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他們二人,曖昧的目光不住的在剛歸來的二人身上來回流轉。
她上前兩步在二人身前像個小狗一樣輕嗅兩下,桃花眼微微發亮,拍手笑道:“厲害啊,一晚上未歸,你們身上的味道愈發纏綿得難捨難分了,陵陵……好樣的。”
說完她翹起拇指讚道。
魍山端着盛滿鮮血的瓷碗,目光呆滯……
嘴角抽搐了辦響之後,他這才趕緊低着腦袋說道:“下屬先下去熬藥了。”
牧子憂面頰微紅,隨即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若想,也可以跟他難捨難分,他不是你鼎爐嗎?”
蘇邪衝着她認真的眨了眨眼:“只怕到那時,可有人捨不得不肯吶……”
牧子憂輕笑一聲,將陵天蘇往蘇邪那個方向推了推,面上不屑笑道:“誰稀罕他似的。”
陵天蘇被推出去兩步,誰知又沒皮沒臉的扭了回來,腆着臉笑道:“漠漠,我衣帶被你毀了,你有多餘的分我一個唄?”
蘇邪當即眼眸大亮,那一雙妖治的桃花眼閃爍興奮的光芒:“嚯嚯嚯……居然衣帶都給扯沒了,這是得多刺激!”
牧子憂一巴掌將他呼開,面色羞紅斥道:“滾開!自己隨便拿根草繩綁了就是!”
嘴上這麼說着,可當她目光流轉至他身上的那隻小鳳凰時,又開始有些酸溜溜的。
她吸了吸鼻子,默不作聲地從空間戒中取出一套漠漠的衣服,疊好整齊交到他手上,哼哼說道:“衣帶沒有匹配的,你若要換,就全給換了。”
陵天蘇覺得這可真是神奇了,兩次這種事情之後,總能從她們手中受到新衣服。
真好……
不過就粗暴程度而言,牧子憂卻是要溫順不少,那小鳳凰瘋起來,那可不僅僅只是一個衣帶的事情了。
陵天蘇笑着接過新衣服,很是珍重的抱在懷中,說道:“換,過會回房我就換了。不過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蘇邪被這兩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戀愛酸朽之味弄得後槽牙都酸了。
她拂了拂手臂上起來的雞皮疙瘩,誇張的打了一個顫,說道:“怎麼突然感覺自己成了一個多餘的。”
陵天蘇看着她笑道:“不多餘,你這麼聰明,或許有些事情,你能夠看出一些問題來,蘇邪,這一次,我需要你的幫助。”
蘇邪從來不喜歡被人誇獎,因爲在宗門之中,她便是從小被誇到大的,可如今聽到他說‘我需要你的幫助’時,她竟然覺得有些開心。
她眉間微微舒展,但極有分寸的沒有被這一抹開心的情緒衝撞得不知分寸,而是收斂住眼底的笑意,目光認真的看着他說道:“你能說出讓我幫忙的這句話,那便證明此刻你頭腦很清楚。”
很清楚我蘇邪是什麼樣的人。
她來自合歡宗,他說他會保護她。
但是她……不是牧子憂,更不是她的女人。
她來到這遠古之地,來到他身邊,一隻都持有自己的目的。
她不是墜入愛河找不到自己方向的情愛女子,她一直都有着自己的野心。
而然陵天蘇,自然也知曉這一點。
他一直都知曉蘇邪的野心,在即翼山,她擊毀了合歡宗聲望人氣皆十分炙手可熱的韓水依。
待她迴歸合歡宗山門,陵天蘇不難想象,她接下來會有一場血之清洗。
可是如今脫離了危險,她依舊跟在他身邊,那是因爲他身上,有着比返回合歡山門的更重要的東西。
因爲她一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陵天蘇不反感這樣的蘇邪,甚至可以說十分理解她這樣。
他說這句話,便是給她一個提條件的機會罷了。
牧子憂視線奇怪的在他們二人之間來回徘徊,怎麼隱隱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怪怪的。
陵天蘇點了點頭,他攤開手掌,掌心有着一枚金色的鱗片,鱗片不大,且無實質,猶如魚鱗般的大小。
蘇邪會心一笑,道:“跟我學的?”
陵天蘇手掌貼着那枚金色鱗片,朝着虛空一拍,那枚金色鱗片瞬間融入虛空之中,泛起層層漣漪。
他笑道:“我素來喜歡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漣漪不斷蘊蕩而開,透着一層層水波般的迷幻,漂浮在空中煞是好看。
“當我知曉北族之人有着屠殺鐘山燭陰想法之時,便已經有了打算,殺妖之餘,我還煉製了這麼一個小玩意兒。
這鱗片名爲幻視鱗,乃爲一對,這也多虧了小秦先生殿中的那些煉器書籍,本想着將這幻視鱗無聲無息的打入一個北族之人體內,可是這一路殺來的北族,都是一些小嘍囉,怕是無法觸及那些高層秘密,而那女人可就不一樣了。”
陵天蘇眼中流露出一抹詭異的光芒,他取出一枚上品靈石,靈石屬性爲空間屬性。
他一把將靈石捏碎,那磅礴濃郁的空間之力在他元力的引導之下,瘋狂的涌入那虛空漣漪之中。
很快,迷濛的漣漪逐漸清晰,宛若鏡面一般形成一方幻影。
陵天蘇垂下雙臂,面無表情地看着虛空中的幻影中的景象,其中漆黑朦朧一片,也不知那女子如今身處怎樣一個空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