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若寒快馬加鞭的來到了葉家,葉家也算是非常有名氣的醫館,自古葉家救死扶傷,醫術也是十分的高超,可就唯獨葉家公子視陳若寒爲仇,經常甩臉色給陳若寒看,爲此陳若寒也不喜歡與葉家來往,但是這次情況十分的嚴重,不僅要治好柳念生,還要救贖柳沐白。
“在下陳若寒,在此請求老醫師出山!”陳若寒站在葉家的門外等着有人來開門,葉家有個奇怪的規矩,請求老醫師出山,全憑老醫師願不願意,看那求醫人的面相,若合便出,若不合,就算是跪在地上磕頭,擡八臺大轎都請不出去,陳若寒就那麼站在那,見沒人來開門,“在下陳若寒請求老醫師出山!在下陳若寒!請求老醫師出山!”又呼了好幾聲,還是沒有葉家的人來開門,陳若寒哭了,轉過身靠在葉家的大門上,窩着身子哭了起來,刺骨的寒風拍在陳若寒的臉上,吹亂了陳若寒的頭髮,這時,葉家的門開了,“行了!起來!你看看你現在這樣!有點教主的樣子嗎?起來!老醫師不出山!我跟你走!”陳若寒一下子就站起來了,雖然葉家子弟不及老醫師的醫術高超,但是醫術也不算差,再怎麼說也比請不到人也來得好啊,但是陳若寒仔細一看,出來的就是視自己爲仇的葉家葉公子葉舒鳳,但是陳若寒現在把柳沐白的事兒放在第一位,帶着葉舒鳳就回去了,在路上的時候,陳若寒還是沒有忍住跟葉舒鳳說話,“你,你真的願意幫我?”葉家畢竟是學醫的,醫者仁心,必須要把傷者治好,這是葉家的準則,“三爺的事兒先撂着,既然你來了肯定是傷的人特別嚴重,葉家的規矩不能破。”說完陳若寒也不再出聲了。
兩人到了陳家,着急忙慌的就跑到了柳沐白在的那個房間裡,一開門,兩人都驚了,柳沐白左一個柳念生右一個柳念生,三人身上都沾滿了血,但是都是柳沐白的血流下去的,陳若寒跑到了柳沐白身邊,晃着柳沐白的身體,想要說出什麼,但是張口卻說不出來,就像是那話卡在了嗓子眼一樣,葉舒鳳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他沒想到會有人傷的這麼嚴重,推開了陳若寒,“讓開!不能再晃了!傷口會再次裂開的!”說着,葉舒鳳拿起藥箱,開始給柳沐白進行了包紮,包紮脖子的時候,葉舒鳳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傷口,就像是讓妖咬過的樣子,但是也不排除是陳若寒咬出來的,陳若寒曾今修煉走火入魔,練出過一幅妖樣,也就是那樣陳若寒就混出來個魔界的第一教主,葉舒鳳用餘光看了一眼陳若寒,只見陳若寒緊皺眉頭直盯柳沐白,“你乾的?他是你什麼人?”葉舒鳳說話了,陳若寒光顧着看着柳沐白的,壓根兒就沒想到葉舒鳳會主動跟他說話,“啊?不,不是我乾的,齊家人乾的,他是我...”陳若寒止住了,“沒什麼不好說的,您說便是了,什麼關係我都不介意。”陳若寒:“他...他是我打算守護一輩子的人,我不會傷害他,就算我會...”“行了,不用再說了,他的傷很嚴重,流血流的很多,又被妖咬過的痕跡,您說的守護也不真切吧,脖子上手腕上的傷,如果不出錯,就是他自己劃得,我還以爲是你囚禁了他,他纔會受這麼大的打擊,想要自盡啊。”陳若寒嚥了下口水,“我...我說的是真的,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傷害他,你再看看那兩個小孩兒,應該是鬼哭,哭聲哭的駭人...”葉舒鳳打斷了陳若寒,“齊家的蠱,齊家的毒不是所有人都能解得,這兩個孩子我剛也看了,只是因爲蠱的副作用而已,需要鍼灸,把門關上,這三個人都綁起來。”“爲什麼?!柳沐白也要綁起來嗎?!他都傷這麼重了!”葉舒鳳把繃帶往地上一扔,“你是醫師還是我是醫師!就按我說的做!快點!不然一會兒他們都要醒了,順便跟你說一聲,這倆孩子有一個是血傀,很危險。”
陳若寒聽到頓了一會兒,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柳念生和柳沐白綁了起來,葉舒鳳從自己的藥箱裡面掏出來一個針袋,拿出幾根針紮在了柳念生的太陽穴處,頭頂處,就在最後一針落到柳念生的頭頂時,柳念生的眼睛瞬間就睜開來,發出恐怖的哭聲,第一個扎針的柳念生就是那個紅瞳的柳念生,葉舒鳳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又走到另一個柳念生的旁邊,按照剛纔的順序又是一頓扎,當時再扎最後一針的時候,這個柳念生沒有睜眼,倒是眼角流出來血,這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一雙湖青的眼瞳直勾勾的看着葉舒鳳,“不用看也知道這紅瞳的就是血傀了吧,這齊家還是這樣都不懂修整。”輪到柳沐白了,葉舒鳳深吸一口氣,兩針紮在太陽穴,一針紮在頭頂,柳沐白沒有反應,陳若寒:“這怎麼回事兒 啊,他怎麼沒反應啊?”葉舒鳳伸出手錶示讓陳若寒閉嘴,一巴掌拍在柳沐白的後背,柳沐白身子往前一傾,一口血吐了出來,陳若寒想伸手摟住柳沐白,但是又怕觸碰到柳沐白的傷,伸出來的手彎到一半就收了回去,葉舒鳳蹲了下來,手放在了柳沐白的膝蓋上,“怎麼樣?什麼感覺?”柳沐白迷迷糊糊的說了句,“念生呢?他沒事兒?”陳若寒:“嘖!你都什麼樣了,你還想着別人!”葉舒鳳瞪了一眼陳若寒,陳若寒也就不說話了,葉舒鳳溫柔的對“他也沒事,你自己現在怎麼樣?我是醫師,不用逞強。”柳沐白醒了醒眼,“我...相比之前我好多了,貌似毒性沒有那麼嚴重了。”葉舒鳳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讓他休息休息,今日不要有大動作,去葉家藥鋪拿些藥子,可以緩解,但是治標不治根,我暫時不知道這是什麼毒...”陳若寒扶起柳沐白,回到牀去,柳沐白說話了“無礙,畢竟能緩解。”陳若寒嘆了口氣,沒有說什麼,來到牀前,眼前的這一幕,另陳若寒愣住了,滿牀的血暈染在牀單上,而牀上有一個孩子如同嬰兒一般蜷曲在上面,這個孩子的身上也是沾滿了鮮血,是那個湖青瞳孔的柳念生,稚嫩的臉龐配上這血,好不是個滋味,柳沐白閉上眼睛轉過身去,“我...我不會再妨礙你們了,你解決吧!”葉舒鳳走了過來,“什麼時候跑過去的?!明明剛剛還是被綁在椅子上的?!”陳若寒沒有說話,默默的把牀上的柳念生抱回椅子上綁起來,又走了回去,把原本牀上的牀單全部都扔到地上,不知道在哪裡拿出一疊牀單鋪好,扶柳沐白坐下,“若寒,你...”陳若寒對柳沐白笑了一下,“剩下的交給我們,你好好休息。”隨後給柳沐白拉上牀簾,轉身離去......
柳沐白也是累了,沒多久就睡死了過去......
“捨得?”葉舒鳳一邊整治着柳念生,一邊跟陳若寒說話,“哪有什麼捨得不捨得,不就如同願不願意放手嗎?世間這麼多人,人人都不放手,那還得了?只要默默的陪伴,足矣。”葉舒鳳笑了一下,可能又一點嘲笑陳若寒的意思,“您可真是逍遙自在啊,我本也可以在葉家當我的大公子,自在的或者,但是我曾經也有一個牽掛之人,我們兩個關係一直很好,但是後來他中了毒,無解,老醫師出山都無用,所有人都死心了,他生命最後之餘,都是我在陪他,他曾經遭世人唾罵,至今我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不願說我也就不問了,甚至家裡人讓我跟他擺脫關係,至今不解,你不也是說,守護一個人就要守護一輩子嗎...”說着葉舒鳳從脖子上拿出一條項鍊,上面有一顆透明的球,裡面確實十分漂亮,就像銀河那樣的美麗,“裡面是他的骨灰,是不是覺得很奇怪,這麼好看裡面卻是骨灰,因爲他說過,他希望自己死了也要漂亮,你說一個大男人,這麼愛美,陳宗主,如果你牽掛的人就死在你面前,你願意陪他一起死嗎?”陳若寒沒有說話,走到窗戶邊,望着窗外的天空沒有言語。葉舒鳳微微一笑,繼續整治柳念生......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