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廳內,繁忙的人影不停走動。本來藥廳內時不時也是會有人受傷而來進行治療,但像今日這般景象卻是從未有過。
足足有着將近十人被送到藥廳來,而且其中甚至有幾人的傷勢讓他們藥廳內那些見慣大傷小傷的人都是感到觸目驚心。
“這麼嚴重的傷勢,你們之間是展開了一場死鬥嗎?同爲渺雲殿弟子,怎下得了如此狠手?”手上不停的動作着,止血,上藥,包紮傷口。而最爲奇異的是,她的聲音竟然是帶着點點哭腔,感覺她真是爲渺雲殿弟子之間的爭鬥感到不忿,心緒低落。
而被她治療的正是辰翀,“任何地方都是存在爭鬥,而有爭鬥就會有戰鬥,戰鬥避免不了鮮血,彼此間的競爭是爲了進步,是爲了前進。”眼睛微睜,擡頭看去,辰翀字字有聲。而那人長相也印入眼簾,彎彎細眉,眼神溫潤,臉蛋並不尖俏,倒是有些偏圓,頭髮也僅僅只到肩膀,那模樣,看上去倒十分可愛。
她身上穿着藥廳人員的服裝,一身綠袍裹在身上,倒是有着幾分救死扶傷的味道。“弟子間存在爭鬥,這我知道,可同爲渺雲殿弟子,難道一定要相互出手才行嗎?不能以商討解決問題嗎?”那女子正爲辰翀包紮右手,沒想到辰翀會回答她,一時失了方寸,有些用力過大,但還是不能理解般的對辰翀說道。
眉頭微微一皺,不知是因疼痛還是因爲對此人太過死腦筋的無奈。“好吧,這次倒是我們做得過頭了,以後再有矛盾,我們會先嚐試能否依靠商討解決問題。”辰翀無奈抿嘴說道,“真的嗎?”那人眼睛一亮,聲音有些驚喜。“嗯,看在你爲我療傷的份上。”微微動了動被包紮好的右手,辰翀也是咧嘴一笑說道。
“以往每次我爲人療傷的時候,都是會對人勸道,同爲渺雲殿弟子,相互之間應該多一些包容友愛,不要動不動就出手,最後受傷了痛苦的還是自己,可那些人不是不搭理我,就是出言嘲笑,但是你是第一個這樣跟我說話的人。”語氣先是有些惆悵,後又變得有些欣慰的樣子。“哈哈,是嗎,你一直堅持下去,說不定最後也會有和我一樣會聽從你建議的人。”辰翀這時純屬調侃的說道,但沒想到那人竟然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說得對,只要我堅持下去,最終渺雲殿一定會變得更爲和睦。”
辰翀感到好笑不已,這世上還有這般人啊,竟然有着這麼天真的願望。“對了,我是地堂的苗伝,你呢?”檢查了一番辰翀的右手,確認包紮無誤,苗伝自報家門。“我是地堂的辰翀。”“辰翀?!新生第一,那個跟明山宣戰的辰翀?”目瞪口呆的樣子,“對。”辰翀淡定的點了點頭。“那你是與明山戰鬥後負傷纔來這的?”還是與先前一般點了點頭。
“那也難怪,明山師兄畢竟是我們地堂第一人,你與他爭鬥,吃這點虧那也是應該的。”好似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苗伝自顧自的說道。“你對那明山很有好感?”辰翀這時的表情倒是有些莫名,“倒不是好感,我與他也沒見過,只是聽聞他是我們地堂第一,那應該是有幾分真才實學纔對。”對自己的推斷好像十分信服,苗伝邊點頭邊說道。
先前辰翀只是吩咐明山手下的弟子把李落等人送到藥廳來療傷,可沒管明山等人,所以明山幾人現在還未被送到藥廳來。而那幾人將李落他們送到這來後,也是才離開一會,想必一會後,明山纔是能被攙扶過來,那時就不知道這苗伝會是什麼臉色了。
辰翀沒有再說話,閉目養神中,他現在正在思索着傷勢的恢復問題,按正常情況,傷口恢復需要半個月到一個月左右,而李落的傷勢只怕要更久。他腹部的傷口,先前自己也是查看了一番,實在是有些過深,需要好生修養才能恢復。
銀色小人身上的綠色符文也是已經用盡,再沒有那般迅速恢復的能力了。辰翀一時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辦法,他與李落先前都是受過一場大傷,雖然是依靠三長老的祖力最終恢復過來,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是受了這般傷勢,對他們的恢復肯定是會有所影響。所以說,他們的恢復週期可能要比他所料想的還要更長!
見辰翀沒有說話,苗伝也是明白,明山本就與他不對路子,自己言語之中還透露出對明山的讚賞,辰翀定然是不會開心。再聯想到先前辰翀對自己的建議答應的那麼爽快,自己是不是應該對他說幾句好話?
“其實你也不差,不僅僅是新生的頭名,而且還敢跟明山叫板,這在渺雲殿地堂中可是頭一人呢,你的魄力跟膽量還是十分令人讚賞的。”苗伝稱讚了一番辰翀,但是看到的卻是辰翀緊皺的眉頭,再細細思索一番,自己說的這話意思好像還是辰翀不如明山,連忙是擺了擺頭,“我不是說你不如明山,我是說明山雖然很厲害,但是你還是有機會打敗他的,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喪氣般的鼓了鼓嘴,呼出一口長氣,苗伝感覺自己越說越不是那回事了,乾脆把嘴巴閉上。
再看辰翀,雖然是緊皺着眉頭,但他擔憂的其實是傷勢恢復問題,並沒有在意苗伝說些什麼。甚至苗伝後來說的那些話,他都是沒有聽進耳中。
“辰翀你別不說話啊,你是不是生氣了?”苗伝看到辰翀還是沒有反應,搖了搖辰翀的肩膀說道,“嘶。”倒吸一口冷氣,辰翀從思緒中退了出來,“你沒事吧?很疼嗎?”連忙收回了雙手,苗伝一臉關心的說道。“我還是個傷患,你可輕點。”正了正身子,辰翀看向苗伝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一臉無辜的樣子,苗伝低着頭眼角上瞟看向辰翀說道。
而就在苗伝看向辰翀的一瞬間,辰翀體內的銀色小人突然運轉起來,其雙手結出一個奇怪印式,雙眼也是徒然睜開,其內銀芒一片,而辰翀的眼珠也是瞬間變成了銀色,但卻是沒有泛出銀色小人的那般光芒。
被辰翀這般變故嚇了一跳,苗伝的身形猛的後退,雙手捂住嘴巴,她沒有出聲,只是看着辰翀的樣子。辰翀這般模樣只是持續了幾個呼吸便是恢復正常,在一個眨眼之後,他的眼睛便是恢復了往常漆黑的模樣。
而他的眼神還是沒有改變視線,直直的看向苗伝,而且他的嘴角還露出了莫名的笑容,不過這在苗伝的眼中卻是變成了一個極度猥瑣的笑容。
捂嘴的雙手搭在了肩膀上,一臉防備而又有些擔心的看向辰翀,“辰翀師兄,你剛剛怎麼了?”“沒事,剛剛體內的祖力有些失調。”一臉莫名笑容的看向苗伝,辰翀解釋的也十分敷衍。
“祖力失調?”騙鬼呢?祖力失調會讓眼珠變成銀白之色嗎?而且他一直是露出這種奇怪的笑容,肯定是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
“嗯,不說這個了,苗伝師妹,師兄我有個事情想要請你幫忙,不知可行否?”辰翀嘴角掛笑對苗伝說道。“幫忙?幫什麼忙?”有些疑惑,但一設想,辰翀也就與明山有着恩怨,他現在身上的傷就是明山所致,而且先前還聽聞辰翀一直是在找着幫手,自己好歹也是一名祖師境,難不成他是想叫我加入,“我可沒那實力幫你那去對付那明山哦。”苗伝連忙是拒絕道。
“不,師妹誤會了,我不是要你加入我們來對付明山,我所指的是另外之事。”辰翀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是已經對明山宣戰了嗎?你的當務之急難道不是積攢力量打敗明山,現在還要我幫你其他的忙,一心不能二用啊。”雙手搭在身後,苗伝有些失望的說道,已經是跟明山宣戰,但卻不惦記着加強自身力量而還想要別人幫他其他的什麼忙,自己雖說不知道能幫到他什麼,但是他這種行爲方式卻是不太對自己的胃口。
有些無奈,“打敗明山是一回事,請師妹幫忙又是一回事,不知道我能否有這個榮幸?”“不了,等你打敗明山再說吧。”搖了搖頭,苗伝說道,“我還要去幫其他人療傷,先走了。”“是不是說,我要是打敗了明山,師妹就肯幫我的忙了?”在苗伝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辰翀突然開口道。“沒錯。”點了點頭,苗伝沒有停下離開的腳步。
“那師妹,我想你現在就可以幫師兄的忙了。”辰翀看到門口突然涌進的幾人,便是出言道。“什麼?”苗伝轉頭看向辰翀,疑惑道。嘴巴前撅指了指前面,苗伝順其看去,只見門口有兩人攙扶着明山進來,而他身上還有着極爲扎眼的血跡。
“你們藥廳的苗伝呢,趕快把她叫出來給我們明山師兄療傷。”說罷,那兩人連忙是把明山扶到一旁輕穩讓其躺下,安撫好後,便是到處找着苗伝的身影。
“你乾的?”有些驚詫的目光,苗伝看向辰翀,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我在這裡先行謝過師妹的慷慨相助了。”辰翀右手放在腿上不動,左手搭在上面“抱拳”說道。
艱難的又更新了,我希望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