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完了嗎?嚴副局!你從來都是一口的正義,一副好像你自己就是正義的化身的模樣,你永遠都這樣善於把自己置放在一個道德的制高點嗎?難道就沒有人戳穿你的僞正義嗎?對!我爲什麼要殺人呢?打架而已,而且動手的那個人還不是我本人,我需要殺人?你動動你那顆愚蠢的腦子吧!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派出你的狗腿子向我下手!我打的人,是烏少,有權有勢有錢的烏少!怎麼?他是許諾了你升官還是發財?這種事,你沒幫他少幹吧?賺了不少了吧……”
嚴衍寬厲聲喝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什麼烏少白少的!你槍殺警察,你準備坐穿牢底吧!”
那個老警察一直皺着眉頭,這時忍不住插口道:“嚴副局,是不是他殺人我覺得還有待調查,彈頭和那把9mm左輪上面的指紋都能很容易查出真相,究竟是不是他……”
嚴衍寬目光如電,盯着那老警察,道:“老常,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們自己人槍殺自己人?你還有沒有一點同志之間的感情?自己的同事就躺在血泊中!你是不是太冷漠了一點?我們當警察的要有團隊精神,我們是一個集體!我們的戰友倒在兇徒的槍口下,你怎能如此的冷血!難道你認識這個韓飛?”
老常的眼神之中出現了一絲猶豫,但很快,他就挺起了胸膛,道:“我們警察是要有團隊精神,但也要有最起碼的辨明是非的能力!試問,如果那個人是有心算無心,槍擊我們的同事,那麼他自己身上的槍傷又怎麼解釋?”
這個姓常的老警察本身就不是嚴衍寬那邊的人,也不是陳國濤那一派系的人,是少有的耿直的人,局裡的一些骯髒事,他也不是不知道,可他也到了快退休的年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可是今天這事實在太明顯了,老常心想自己又不是傻子瞎子,嚴衍寬一再的當衆指責自己冷血冷漠,老常爆發了,他和上級頂撞對峙起來!
韓毅大聲讚道:“好!有氣節!總算這個地方也是有正氣的!老常,如果有哪一個敢對你打擊報復,你找我!嚴副局,你顛倒黑白,不過就是爲了討好烏少,可你也太蠢了,如果你成功把我幹掉了,你固然能升官發財,可你現在辦不到了,我看你怎麼收場!你以爲烏少會保你嗎?你完了!嚴副局,你也一大把年紀了,臨老了晚節不保……”
嚴衍寬直到此刻還保持着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態,鎮定無比的道:“你是不是有妄想症?我什麼時候想幹掉你了?沒錯,你是得罪了烏少,但也只是打了他而已,烏少也不可能就這樣就要你的命吶,再說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胡亂栽贓警務人員,跟瘋狗有什麼分別!你說是他向你開槍,也只是你一面之詞!這些都得經過我們調查才能確定,你受了傷,傷口還在流血,我奉勸你,如果你不想失血過多而死的話,就少說點廢話,我們會馬上安排你去醫院治療!”
他點了四個警察的名字,道:“你們送他去醫院,到了醫院給他做筆錄,老常!你既然覺得自己有很強的辨別是非的能力,那好,給他做筆錄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隨車一起去醫院吧!”
韓毅冷笑:“嚴副局,你挑的人我不相信,誰知道他們四個會不會在車上把我幹掉!還有老常……你該不會又導演一出我把老常挾持當人質,然後被你們擊斃而老常不小心被誤殺的戲碼吧!好萊塢不請你去拍電影真是沒眼光!”
嚴衍寬被他看穿,眼中如欲噴火,喝道:“你不願上醫院那也隨你,老常,你帶他去審訊室調查!”
“我肩上、右臂、右腿中了三槍,
你覺得我不需要治療嗎?我若失救而死,你是否求之不得?醫院我是要去的,但我得自己挑人!就他們兩個!”韓毅手指了兩個警察,那兩個警察是之前控制住那個開槍的小肖的人,就憑這一點,韓毅相信他們不會是嚴衍寬的人。
嚴衍寬怒道:“你是嫌疑犯!你憑什麼指揮我們!”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譁之聲,不一會,有個警察慌張的跑了進來,道:“不好,外面有人闖進來了!”
嚴衍寬眉頭一皺,心頭生出不祥的感覺。
“什麼人膽敢闖警局!”
“是當兵的!外面院子裡停滿了軍車!”那警察面色蒼白,顯然受了不小的驚嚇。
嚴衍寬驚疑不定的瞧了韓毅一眼,道:“走,我出去看看!”
整齊的腳步聲從走廊裡傳來,一隊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快步小跑了進來,這時候已經是晚上,警局裡的警察本來就不多了,僅有的那些看着這些身穿迷彩服手持微衝的士兵凶神惡煞的衝進來,一個個的全成了電線杆子,連腳都不敢再多邁出一步。
田漢和另一個身穿無軍銜肩章的中年軍人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歐妮,你被關在哪!”田漢一邊走進來,一邊衝手機問道。
得到歐妮的方向指示,田漢和那中年軍人徑直朝着審訊室的方向行去,不一會,嚴衍寬帶着幾個警察和田漢直接碰到。
嚴衍寬正氣凜然的問道:“你們是哪個軍區的!爲什麼帶兵擅闖警局!”
田漢一肚皮的火憋着,哪能被人這樣質問,手一揮,幾個士兵用微衝指着嚴衍寬等幾個警察,把他們逼到了牆邊。
嚴衍寬又驚又怕,嘴裡卻仍是硬實:“你們幹什麼!你們這是在違反法律懂嗎?你們的上級是誰!我要投訴你們的野蠻行徑!”
田漢冷哼一聲:“你們這裡的局長是誰!叫他來見我!”
嚴衍寬道:“陳局心臟有問題,在醫院裡。”
田漢道:“你是誰?這裡誰負責?”
嚴衍寬道:“我姓嚴,是這裡的副局長,這裡暫時由我負責!”
田漢二話不說,揮手道:“把他帶上!”
一個士兵用槍口輕輕捅了捅嚴衍寬,示意他走。
嚴衍寬感覺到尊嚴受到了踐踏,大聲的抗議,只不過他的抗議軟弱得像是剛剛在女人的肚皮上泄過一次似的。
士兵們快速而訓練有素的向前行進,他們煞有介事的檢查着沿途經過的每一間房間,最前方的兩個人交替方位的行進,就好像前面真的會出現敵人一樣,田漢向那中年軍人讚道:“老譚,你帶出來的兵素質不錯。”
老譚笑容滿面,大聲道:“兔崽子們,連我師父都誇獎你們,明天中午我個人掏腰包給你們加菜!”
很快就找到了關歐妮的審訊室,把歐妮放了出來,在槍桿子的作用之下,嚴衍寬只能是一一照辦,他們很快就到了發生槍擊的地點,看到了一身是血的韓毅……
田漢心中一震,胸中的怒火騰的升起。
此時的韓毅,實力境界已經和他並不差多少了,田漢也因此把韓毅視作和自己同一層面的人,眼看着韓毅在這小小的警局裡遭到這樣的對待,兔死狐悲、感同身受,他咬着牙怒目掃了周圍的警察一眼,他身材高大魁偉,白眉白髮,宛如天神一般,那些警察在他面前,無不如同小雞小鴨一樣向後退去。
田漢龍行虎步的走向韓毅,問道:“你還行吧?”
韓毅衝他翻了個白眼,道:“老田!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給我
的那本破證件不管用,我能受傷嗎?我不管,營養費補貼和精神損失費什麼的,一分都不能少!”
田漢笑了:“都什麼狀況了,你個大財主還跟我錙銖必較?等等,你叫我啥?老田?你個沒大沒小的臭小子,老田是你叫的?叫田老!”
韓毅的臉上也繃不住了,嘿嘿笑道:“好了好了,一把年紀了,還那麼看不開,老田和田老有什麼分別!算了,看你這次帶兵勤王這麼有效率的份上,我這次就暫時原諒你一回,你讓他們監督一下,這個姓嚴的要給他的主子當狗腿子,要幹掉老子,這事兒,還沒完!老田,這裡就先交給你了,還我一個清白,再把這個地方好好的清理一下,太黑暗了,這裡簡直就是人間地獄,我真懷疑他們在這裡到底害過多少無辜的人!我就不能陪着了,我得去醫院把子彈取出來!”
那個姓譚的中年軍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能跟師父用這種語氣說話!
師父這麼心急火燎的趕到這裡來,還大張旗鼓的從自己這裡借人,就跟拍美產大片似的衝到警局來,這得是什麼背景的人才值得他這麼做啊!
偏偏師父還絲毫不以爲意,他們一個叫對方老田,一個叫對方臭小子……如果這年輕人是大有來頭的人,師父是不可能叫臭小子的,難道……中年軍人突然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難道這個年輕人是師父的私生子?
中年軍人心中一陣激動,師父他老人家威風一世,英姿勃發,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子嗣後代!如果……中年軍人看向韓毅的眼神,越發的熾烈。
“急什麼!流一點點血還死不了!臭小子過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田漢走向中年軍人,韓毅也跟着上前來。
“這是我在京城武警總隊的弟子,譚勇,大校軍銜。”
韓毅很不規範的行了個軍禮:“首長好!”
譚勇笑眯眯的向他回了一個軍禮。
田漢道:“老譚,這位是韓飛……”隨即低聲的道,“龍組的,我的直屬部下,龍組之中,他只聽我一個人的。”
譚勇再次一驚,他身爲田漢的弟子,當然清楚,能加入龍組的人,無不是精英之中的精英,每年全國各個軍區的特種兵部隊精英,都以能加入龍組爲榮,然而,又能有幾個人有幸加入的?而師父在龍組之中屬於元老,如果是他的直屬部下的話,就意味着龍組的組長想要調動,也必須要通過師父!這是什麼概念?!
田漢別有深意的向韓毅道:“以後你在京裡遇到了什麼麻煩,直接給老譚打電話,回頭我把他的私人號碼發給你。”
韓毅笑嘻嘻的心滿意足的和歐妮走了,就那麼從崇文分局的警局裡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譚勇忍不住嘖嘖讚道:“這個小韓,果然絕非常人啊,身上中槍了卻當做沒事一樣,三國時關羽刮骨療傷也不過如此了!”
田漢笑而不語,心想,你要是知道他就是紅透半邊天的龍拳道創始人韓毅,那纔會更驚歎呢!
“對了,師父,現在怎麼辦?禍已經闖下了,該怎麼收場?”
田漢微笑道:“你師父我一不貪戀權勢,二不貪財,無慾無求,一輩子做人的宗旨就是我行我素,誰也別來管我,別說這次我們佔着理,就算沒道理,我也要爭出一個理來,誰他媽敢給我找不自在,我纔不管他是警察部部長還是什麼封疆大吏,敢惹我!我就敢一棍子捅到天上去!老子一不貪污受賄,二不以權謀私,誰能跟我硬拼的?老子一腔正氣,什麼跳樑小醜魑魅魍魎,老子一概不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