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孫府士,這可是我用了好長的時間纔想出來的歌舞。”董杭舉起酒盞笑道。
其實到了現在,誰還敢往玉階之上看一眼,都是在找一個可以繼續好好相處的的理由呢。
包括小皇帝,包括太后,只有在他們身邊的宦官和宮女看的分明,他們現在的手都在發抖,尤其是小皇帝,他現在想想就是後怕,他覺得自己這一次真的是在條件還不成熟的情況下犯下了大錯。
要是真的給西涼三軍和宮廷禁衛一個清君側的藉口,那麼他以後的日子都的就不好過了。
而這自古啊,除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以外,還有找到充分的理由廢帝自立,小皇帝從來都不認爲董卓父子是忠臣,那麼所有的可能性就指向了後者。
所差的,或許就是那個藉口了……
王允同樣不出聲,卻是以眼神提醒小皇帝要忍耐一時,還有下面的劉皇叔,還有帝黨的一些人,或許小皇帝現在的精神倚仗也就是這些人了吧。
趕緊重新寫了詔書,又偷偷知會掌管玉璽的官員,就當他們的小動作不存在一樣,包括董杭和孫恆還在那裡聊着。
“的確不錯,你往旁邊看一看,百官都看呆了。”孫恆笑道。
“我也覺得我有這個天賦,就是非要讓我去打仗,你說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呢。”
孫恆撇撇嘴,包括坐在孫恆之上的帝黨之人,你要是命苦,那大家豈不是就沒法活了。
而在對面,荀攸、陳宮、鍾繇暗暗鬆了一口氣,也幸好這一次,董杭並沒有做出什麼給天下口實之事,同時,這也意味着,董杭並不是毫無分寸之人。
實在是,劉範劉誕幾人的謀反是他們在回長安的路上就已經預料到的。
而爲了大漢基業,他們選擇支持董杭,這是他們和王允那幫人的理念不同,但同樣是爲了大漢,因爲長安之外,諸侯各懷異心,而縱觀整個朝堂,也只有董杭可以稱的上當世梟雄,梟雄者,是眼界和報負。
其中更重要的一點,帝黨和西涼派水火不容,面和心卻不和,而惟有通過董杭,才能建立帝黨和西涼派系的平衡點,這也是大漢惟一的出路。
當然,也正如董杭所說,至於說他死了以後,他的後代他也就管不住了,這句話,對荀攸幾人來說,同樣生效,他們只能恪盡職守,做好臣子的本份而已。
臺下的女樂突然停了,那是臺上宦官給停的,這也說明,小皇帝和太后也是商量好了。
“天子詔,冊封曹憲爲貴妃……”
共五位貴妃,有曹憲,有袁紹之女,還有陶謙之女,皇甫嵩的孫女,還有袁術的女兒。
五位貴妃以曹憲爲首,袁紹的女兒次之,這都是有原因的,要知道董杭之妻正是曹靜和袁晴,雖然袁晴是被換掉的,但是董杭娶袁紹之女,天下共知,而這曹憲爲曹靜的妹妹,袁妃爲袁晴的妹妹。所以這兩位算是董杭的小姨子了,而到這裡爲止,其實已經算是皇權在董杭的面前低頭了。
想想袁術和袁紹的關係就能明白,怎麼說,袁術爲嫡,袁紹爲庶,所以這女兒的身份,自然也會隨着其父有同等的地位,可是,這一次,袁紹的女兒直接壓了袁術的女兒一頭,爲何,因爲在這皇城中,只有董家說了算。
董杭冷笑了一聲,這小皇帝啊,以後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你自己心裡有點數就行了。
“陛下,陛下大婚,舉國歡慶,這武將試武,文臣比賦,趁着太后和陛下這麼有興致,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那就開始吧。”小皇帝敢說個不字嗎?
“比武開始!”宦官高喝。
孫恆直接站起,這武擂就是他負責的……
“擂鼓!”
“通、通、通……”
董杭都能看到小皇帝猛的一頓,估計剛纔真是把他給嚇着了。還小呢,才十三歲。
“董引,這次可該你表現了。”
“我先去。”董引直接站起,董杭直接拉了他一把,並給董引使了個眼色。你這樣無視陛下走過去,這算是不敬之罪了,到時候,這罪還是安在了董家的頭上。
何平湊近,說了兩個字,董引立時會意。
“陛下,臣天奮將軍,可否打這第一場,雖然臣覺得這武擂的擂主非我義兄天威將軍呂布不可,他是天下無敵大將軍。”董引一拜。
“愛卿請起,這次武擂,呂將軍並不參與,就由愛卿打着第一場。”小皇帝是使勁組織語言啊,同時還不斷的往董杭身上看。
董家的震懾,小皇帝豈有不怕之理!他根本就沒緩過來呢!
“謝陛下!”董引站起以後,直接向武擂臺上走去。
而這次設置武擂臺的目的,正是給各州郡看呢!
“有誰上來!”董引說道。
“小公子,我們倆比試一番吧!”李暮說道。
“李將軍請!”
何平手一揮,宮中禁衛立時把這裡保護起來。小皇帝猛的哆嗦了一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他現在都想立即回宮,可是臺上有董卓、臺下有董杭,董杭還好,只是用了和平的方式,再看董卓,這一聲不吭的……
“陛下勿驚。刀劍無眼,臣是怕這武擂臺上諸將誤傷了陛下!”何平奏道。
“愛卿之意,朕明白!”
“比武開始!”孫恆高喝,有軍士把李暮和董引的兵器給他們拿了過來……
一時間,有兵器碰撞的聲音!董杭就坐在原地,今日後,還真有許多事要善後呢,看了看臺上的父相!
“諸位,陛下大婚,我們自該慶祝不是!來,我們同敬陛下!”董卓笑呵呵的說道,但是這小皇帝和太后看着董卓目光的陰冷,再想想幾年前少帝死的不明不白!
擅行廢立,毒殺少帝,這世界上還有董卓不敢做的事嗎?
再看臺下諸公,當年少帝被廢,還不是沒有人敢公然反對嗎,小皇帝現在都是惶恐不安,剛纔只擔心董杭,現在看到其父董卓,才更覺驚懼。
只怕這天底下能夠自己的,只有董杭!他不想被毒殺啊!
小皇帝想的當然多了,那爲什麼自古坐到那個位置上的人都有多疑的毛病!
“相國,大將軍董杭爲大漢柱石,朕!”小皇帝突然一頓,因爲他只是看到董卓眼中的那種陰狠,爲了自己的命,他只能強打起氣說道:“朕相敬愛卿一盞,平西涼大功,去朝廷一心腹大患!”
“臣謝陛下!”董杭搖搖頭,你這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毛病啊,現在想起我的好來了!
小皇帝現在是沒辦法了,這都藉着這個理由走下了玉階,董杭立時跪拜,演戲演全套,更何況這諸候都有派的人。
“愛卿免禮!”
“陛下放心,今日只誅劉範,與陛下無關,我也會和父相言明,但是臣希望沒有下次。”董杭湊近說道。
“愛卿果然忠義無雙!”董杭目送着小皇帝走上玉階,不敢纔怪呢,以後的麻煩事還多着呢,沒看到王允和呂布這就正準備往一起掛了嗎?
董杭冷笑一聲,不會給你們機會的……
轉過頭時,武擂之上,那是第二場,董引和李暮打了個平手,這倆人要是真的對戰,李暮肯定贏,但是和董引那都是自家人,誰贏誰輸又有何干。
“第二場,甘寧對張飛!”
……
女樂又在這裡跳了起來,大慶唄,幹嘛那麼嚴肅!該玩就玩,該辦正事就辦正事,這可是董杭的原則。
“張飛,咱倆爲了這一天,可是等了一年了。”
“說那麼多做什麼。來!”
臺下,龐德和關羽四目相對,這打歸打,兄弟歸兄弟,在平涼之戰中,龐德關羽可是同屬一軍的。
英雄惜英雄,英雄敬英雄!誠如是,英雄,在這個亂世紛飛的年代中,那是永恆的主題。
第二場,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懸念,四關五張六馬超,那是開玩笑的嗎?
……
而第三場,龐德對關羽,第四場,魏延終於和蔡和打了一場,而第五場,文聘對蔡和,蔡和都快哭了,明明和魏延就打敗了,這又上場,好像像是自己打贏了一樣!
可是,這裡,哪由的他來選擇,他從那一晚就已經明白,別說他了,就是他的哥哥蔡瑁來了,也不頂用,只怕是劉表來了,董家照樣不怕,可笑,董家怕過誰!
“我出去一趟!”董杭說道,他看的也沒什麼意思了,而他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女樂歌、戰鼓擂、英雄殺、百官賦,這就是此時的情境,現在文官們都在比賦呢,董杭也不感興趣,而他就算是出去的話,也沒人會說什麼。反正這種歡慶要到晚上才結束,晚上還有大宴!
天子大婚,當然是朝廷的最高規格!
能在皇宮自由進出的,除了董家,還有別人嗎?
當然,他並不是要去處理劉範的事,這事今天處理不合適,過了今天再說,而後宮,若說他初到這時代,還想着去後宮轉轉。
但是他的身份已經讓後宮的憧憬不復存在,他進後宮都不知道進去幾回了,專門叫哪個妃子都有失身份,這種小事,連郿塢的女姬都有這權利。
而他現在去的,當然是偏殿了,嗯,也就是他的妻妾和兩個兒子所在的地方。
“大將軍!”偏殿門口有宦官女婢,裡面是大將軍的妻妾,還不要好好的招待啊,更何況黛兒婉兒還算是公主呢。
董奇和董平也是一刻也呆不住,門口有兩名女婢正逗着董奇董平呢。這小孩啊,在哪裡都受歡迎,尤其是女婢們,在宮中見慣了後宮的鬥爭還有血腥,見到這從未長大的白紙一樣的小孩,更是開心。
或許,她們也想回到那純真的無憂無慮的時候吧!
這兩名宮女是背對着董杭的,董杭過了宮門大老遠就聽到董奇和董平在玉階上咯咯咯的笑着。
宦官看到了董杭,剛要行禮,就被董杭制止,董杭看着董奇董平和兩名宮女的玩鬧,他又何嘗不想無憂無慮啊,可是在這危機四伏的年代……
“你要糖啊,不給!”
“呀,呀,呀!”董奇董平路是會走了,話倒是說不出幾句,除了會叫爹孃,那就是會叫姐姐了,是被董白特訓的,會不會叫翁翁無所謂,主要是要會叫姐姐。
董杭這一天也沒見董白,想着董白指不定在哪玩呢,她只對董杭大婚感興趣,對陛下大婚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或許,又在做着當女將軍的美夢!不過沒有她更好,董杭實在沒法和她交流,昨天懟自己的事,自己還沒原諒她呢!
而董杭又一想吧,趕緊把董白給嫁出去,省心又省力,自己在郿塢才能過幸福的生活。
“爹爹!”董奇突然看到董杭瞬間開心。
“大將軍!”兩名女婢撲通一聲跪下,這權利,也不想想她們自己的身份,還敢在這宮中歡笑。
“爹……爹!”
董杭嘆了口氣,倒是沒有把他們兩個抱起。
“你們的娘啊,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就把你們扔外面來了。”董杭撇撇嘴。
“大將軍,我們知罪!不該……不該……”兩名女婢吞吞吐吐。
“你們有什麼罪,起來吧,還有你們,和兩位姐姐去玩吧,剛纔看你們玩的挺高興的。”董杭一隻手推着一個小腦袋,小孩的日子過的就是舒坦,每天除了吃睡,就是玩。
兩名女婢眼神驚恐間,卻突然一愣!
董杭並沒有再管這裡,有宦官打開大門,董杭進去。
裡面,算是一個小宴!
“公子,你怎麼溜出來了?”蕭影問道。
“我來看看你們吃的,有我們那邊好嗎!”董杭笑道。
“這自然是比不了的。”
“夫君,那邊完了嗎?”黛兒問道。
“早着呢,陛下大婚,這完了怎麼着也要到了午夜時分了,那邊有點吵,我出來清靜清靜,對了,曹靜,你妹妹曹憲被天子封爲了貴妃!”董杭順勢坐下說道,歇歇,還真要在這裡歇一會。
“謝夫君照顧小妹!”
“你又見外了不是,對了,我剛纔在外面看到奇兒和平兒和兩名女婢玩的還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