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風呼嘯,白髮舞動。
楚東臨站在白狼的背上,冷冷的看着那些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的詭異怪物們,舉起了右手。
瞬間,如同按下了連鎖的按鈕,大地瘋狂的震動了起來。
隨後那些凝固的水泥、堅韌的鋼筋、紛紛從大地之上飛了起來,被強行絞碎剝落的無數細碎水泥化作了一塊又一塊的尖銳物體,夾雜着那些堅韌的鋼筋懸浮於天空之上,停在了四面八方。
怪物們發出了不安的咆哮嘶吼,它們的身體扭曲而詭異,氣息邪惡而陰冷,然而面對那懸空的無數異物,它們充滿了不安。
楚東臨的殺意冰冷而四溢,籠罩了整條長街。
當他右手揮下的剎那,那無數懸空的水泥碎片、鋼筋、以及更多的尖銳物體紛紛射向了四面八方包圍而來的詭異怪物們。
遠遠的望去,那方圓數十米的地方似乎被恐怖的火力轟炸了一般,無數的尖銳碎石鋼筋如雨般落下,在怪物羣中掀起了一陣淒厲的慘叫嘶嚎。
惡臭的血液迸濺,並非是生物常見的紅色,而是怪異而令人厭惡的綠色,充滿了惡臭。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等級壓制。
在這個荒蕪廢棄的城市之中,作爲三階喪屍的楚東臨幾乎已經屹立在了整個城市的頂端。
縱然眼前的這些怪物詭異而邪惡,充滿了陰冷黑暗的氣息,與喪屍完全不同。
但是在三階喪屍的面前,它們卻羸弱得不堪一擊。
當那無數的碎石雜物如同暴雨轟炸一般落下之時。這些怪異的怪物拉長了脖子,發出了刺耳難聽的嘶啞吼叫聲,然後被楚東臨全滅當場。
無數慘綠色的液體飛濺了出來,混合着那些尖銳的碎石水泥碎塊落在斑駁的街道上,充滿了殘破的氣息。
原本平整的路面也因爲楚東臨破壞性的行爲。已經變得坑窪不平,到處都是裂口。
然而再坑窪的路對於白狼來說都沒有區別,如果楚東臨需要,它甚至可以載着楚東臨從街道兩邊的那些高樓上飛檐走壁一般的跑過。
只不過這樣的飛檐走壁速度並不是很快,至少相較於白狼正常的奔跑速度來說要慢上許多。
凜冽寒風之中,沒有再去看街道上那些死傷一地的詭異怪物。楚東臨命令白狼繼續向着柳馨兒所在的度假山莊前進。
然而當白狼再次狂奔之時,高速狂奔帶來的凜冽寒風吹亂了楚東臨的白髮時,站在白狼背上的他卻愣住了。
笑聲。
當白狼起步奔跑的時候,他聽到了奇怪的笑聲。
一個女人的嬉笑聲隨風飄來,帶着一些奇怪的氣息。令楚東臨皺緊了眉頭。
然而當他回頭四顧的時候,卻只能看到空空如也的長街兩側,並沒有任何女人的出現。
他幾乎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嘻嘻……”
又響起了。
如夢似幻,飄渺而妖嬈。
楚東臨的臉上,徒然露出了暢快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肆意而暢快的笑聲,在街道上遠遠的傳開,充滿了強大的自信,以及肆無忌憚的強勢。哪怕前方有無數的怪物阻攔,也必將橫掃一切一般。
…………
………
小武的身體,僵硬無比。
他看着血池之中緩緩漂浮着的屍體。看着那被泡得發白的臉孔,表情陰冷,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槍。
他看向了四周的所有人,然而當他視線掃過的時候,這些曾經無比信任他的同伴們臉上浮現了驚恐的懼意,下意識的遠離了他。
當他的視線在衆人臉上掃了一圈後。所有人都已經遠離了他數米,將他圍在了血池之前。
小武的表情。有些默然。
“你們在怕我?”
他看向了身前的衆人,皺緊了眉頭。
然而小武的責問之中。衆人卻只是移開了視線不敢去看他的目光,並沒有回答。
小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猛地伸出雙手,一把將血池之中泡着的屍體拖了出來。
嘩啦啦——
那沉重的屍體被小武拽出來的時候,血池中暗紅色的粘稠鮮血涌了出來,濺了近在咫尺的小武一身。
然而對於身上被濺溼的地方,小武卻完全沒有在意。
他蹲在這具被泡得發白的屍體面前,冷冷的掃了在場的所有人一眼,抽出了腰間的匕首。
“隊……隊長,你要幹嘛?”
一羣人看着小武抽出匕首對準了那具泡得發白的屍體,忍不住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小武則是看了他們一樣,將匕首輕輕的刺入了屍體的胸口。
“讓我們打開來卡看,看看這具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不待衆人回過神來,小武用力一拉,直接在屍體的胸口上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瞬間,屍體腹腔內花花綠綠的內臟和腸子便流了出來,灑了一地。
而混合着那些內臟腸子流出來的,還有粘稠的液體。
小武皺緊了眉頭,伸出了右手在這些內臟之中尋找着什麼,意圖找出奇怪的東西。
然而他失敗了。
他在屍體的腹腔內臟之中掏摸了許久,兩手上沾滿了粘稠的液體和鮮血,卻什麼也未能找到。
腥臭的屍臭味進入了他的鼻腔,小武下意識的擡起頭看了衆人一眼,發現衆人正全神貫注的看着他的解刨。
然後小武看到了一角紅色……
在衆人身後的小廣場邊緣,在那黑暗的小樹叢中,有一角紅色的東西露了出來。
在這個光線昏暗天色將黑的時間裡,那一角紅色的東西出現在這裡,顯得異常的醒目。
小武怔住了。
他的臉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因爲他看清了那是什麼——一角紅色的裙襬。
然而小武正準備再看清楚一點的時候,那一角紅色的裙襬卻突然消失了,被縮回了小樹叢的後面。
然後小武的耳邊,再次響起了之前聽到的那個詭異笑聲。
“嘻嘻嘻……”
妖嬈而詭異的女人笑聲,似乎近在咫尺,卻又似乎隔得很遠,飄渺而悠遠,莫名的有一種森森的鬼氣,令人汗毛倒豎,身體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