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豬一行人奉天空命令來到鬼界,在遇上強大的漩渦後,被捲入其中,醒來後就在一片樹林裡。
多虧了情報府的秘術,穿山豬身上的氣息近似鬼怪,在樹林裡一邊找人,一邊打探情報,倒也沒有危險。
一日,穿山豬無意中看到一隻大蟒吃下一隻三級鬼怪雄鷹,僥倖成了四級鬼怪。於是,穿山豬便想趁機殺了它。
他鑽地靠近,在接近蛇尾時一拳轟去,拳風呼嘯,足以將蛇砸得粉身碎骨。
可這蛇偏偏是在蛻皮,蛇皮一層疊一層,新舊的蛇皮緊緊相連,導致拳頭只砸在蛻變的蛇皮上。
大蟒受到驚嚇,立即張大巨口,囫圇吞棗,一口吞完雄鷹,同時頭部後退,巨尾又橫掃過去。
穿山豬想不到這條大蟒運氣這麼好,蛻皮之時保住一命,故而被其巨尾甩到,橫飛出去,嘴角溢血。
此時,大蟒將整隻雄鷹都吞下去了,露出血紅的信子,兩根獠牙更是黏着搖搖欲墜地毒液,撲向穿山豬。
穿山豬起身晚了一步,腿上生生的被咬出兩道齒痕,不願久戰,只好逃命。
無奈這隻大蟒還想借機吃了他,緊追不捨,一追就是幾天,期間又知道了穿山豬是陰陽師,於是多了許多幫手。
衆多鬼怪在大蟒命令下助戰,只要穿山豬稍一停留,附近的鬼怪就成羣結隊地涌來。
他體內的劇毒雖在途中服過藥,暫時壓制住了,卻因時間拖久了導致劇毒發作,再加一羣低級鬼怪時時干擾,這纔出現剛纔被大蟒咬在巨口中,快要吞下的場面。
“那就先找那條大蟒,拿到解藥,我們再去下個大陸。”
“那條大蟒不過是突破幾天的四級鬼怪,即使我現在受傷,要殺它也不算太難,難就難在這是鬼界,鬼怪數量繁多,萬一動靜鬧大,惹來五級鬼怪,我們就凶多吉少,”穿山豬唉聲嘆氣的講。
這自然不是真實狀況,成爲副府主好些年的他也是從普通陰陽師一點一點磨礪出來的,現在的情況是糟糕,但遠算不上絕境,只是還沒有付諸於行動就遇上了張式,而張式的舉動雖然得到他的信任,但終究還差點什麼。
就像是義結金蘭的兄弟沒有同生死,共患難的經歷,任你結拜時說得再天花亂墜,還是比不得生死與共的兄弟。
所以,他這是要張式交投名狀,以一個四級鬼怪的性命換得他的信任。
張式猜出他的用意,想了想,“可以結界封住四方,不至引起太大動靜,再引它過來,聯手快速擊殺。”
“這辦法可以,趁它沒走太遠,我先布結界,”穿山豬說幹就幹,半點不含糊,“封印!聚氣封空!自成一界!時空結界!啓!”
穿山豬不斷的變換手勢,最後腳掌狠狠地跺地。
四道白色光束,就像四條雪白匹練自他腳掌射出,朝四個方向延伸出去。同時以他爲中心的高空也向四個方向射出四道光束,橫貫長空。
不知延伸出了多長,形成一個巨大的透明壁狀長方體。
當然,這時空結界不及騰蛇他們的時空結界,只是以吟唱形式加上以血爲媒介觸發的,府主或五級鬼怪感應過來,就能輕易發現。
“引它過來吧。”
“嗯,”張式點點頭,打算來點怪異天象引其過來,“以汽化寒,冰侵天地。以神之名,雪飄人間。冰雪舞!”
四周溫度驟然大減,高空上飄下雪花,潔白晶瑩的雪花漫天,紛紛揚揚地落下。
滿天飛雪如柳絮般,漫着輕盈的舞步,隨風飛揚,散落大地,所到之處結出冰花。
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皚皚白雪,地凍天寒。
這片鬱鬱蔥蔥地樹林沒一會銀裝素裹,猶如披上雪白的大衣,成了白色世界。
再說大蟒離開,回想起那頭鵬鳥,就暗皺眉頭。
若是它猜得不錯,那是傳說中的鯤鵬王,最初的十二君王之一。
它很好奇那位傳說中的王爲何會出現在這?而且是與一個陰陽界的副府主一起?要知道那種級別的存在足以踏平半個陰陽界。
最終,大蟒準備暗中和王接觸,好在旁邊幫忙,一旦得到王的器重,不說能突破成五級鬼怪,就是他的身份也可以水漲船高。
俗話不就說了,宰相門前三品官,相信那會五級鬼怪見了也得讓它三分。
想到這,還未走遠的大蟒迫不及待地打算原路返回,突然感到一陣寒意涌上心頭,只見漫天飛雪捲來,寒氣逼人。
於是,大蟒叫來附近的一羣惡鬼。
感受到大蟒澎湃的靈力,那些惡鬼就戰戰兢兢,如臨深淵。要知道平日裡四級鬼怪高高在上,是不屑理睬它們的。
向來是以強者爲尊的鬼界,只要對方比你強大,就可以任意主宰你的性命,現在四級鬼怪專門叫它們過來,怎叫這羣惡鬼不膽戰心驚,害怕發顫。
“這雪是怎麼回事?”大蟒冷聲問。
這羣惡鬼低着頭,大眼瞪小眼,都在等着對方張口。
似乎是知道時間一長,可就不是尷尬這麼簡單,離大蟒較近的一隻惡鬼戰戰兢兢的說:“這……這雪我等也不清楚,只是……只是突然就……就下起來了。”
大蟒想了下,還是決定原路返回,前去找張式和穿山豬。
大蟒一走,恐怖的靈力消失,惡鬼們如蒙大赦,四下逃竄,恨不得多長上幾條腿,早遠離這片區域纔好。
“好像有什麼東西朝這靠近,”穿山豬說,隨即耳朵與地面貼得更近。
情報府有一種秘術,可以使陰陽師通過辨別靈力來判斷對方信息。
此刻,穿山豬用上這種秘術,一雙烏黑瞳孔漸漸變爲白色,所看到的一切景物彷彿失去光彩,盡皆成了白色。
當看到朝這趕來的靈力時,出現了一點黑色。
“是那條大蟒,”穿山豬說,“跟我來。”
張式正好奇還沒施出其它陰陽術就將大蟒引來,卻見穿山豬那雙手閃爍流光,破土鑽地,急忙跟上。
這次的洞許是考慮到了張式,不再像上回這般狹窄,倒讓他好鑽不少。
才進洞一會,張式聽到地面窸窣作響,好像是樹葉發出的摩擦聲。
“白銀鉤爪!”穿山豬的手陡然間暴漲,向上發力,無堅不摧,亂舞間開石裂冰,如穿腐土。
幾個呼吸後,這黑漆漆地洞被撕出一個口子,頓時有光亮灑進來,空氣中夾雜着濃濃的血腥。幾滴殷紅的血液落下,卻帶着冰寒刺骨的冷。
穿山豬一縱而上,張式尾隨而至,只見一條赤紅大蟒的七寸邊上皮開肉綻,鮮血流淌。
正是四級鬼怪大蟒。
蛇本冷血,在風號雪舞的冬天由於溫度低了新陳代謝也就減緩了,當然是行動笨拙,難以捕食,得靠挖洞冬眠。
雖然它是鬼怪,卻也難逃自然的束縛,不過作爲四級鬼怪,受到的影響微乎其微,但關鍵是它突破四級不久,還需要時間適應。
所以沒有及時發現穿山豬和張式,導致被利爪抓到,險些傷及七寸。
大蟒剛要與之相殺,當看到了張式,眼中的兇戾之色出現一閃而過的溫和,旋即縱起滾滾綠霧,立即逃跑。
穿山豬自然不願放過這大好機會,瞬移追去,張式立刻跟上。
一路上,大蟒命令附近的的鬼怪向倆人攻擊。
這些鬼怪明知送死,礙於對方是陰陽師,大蟒又是四級鬼怪,都向倆人殺來,只是這又怎能擋住穿山豬。
勝在這兒是鬼界,鬼怪多不計數,即使時空結界所圍,外面的鬼怪無法進來,裡面的鬼怪也是無比衆多。
大蟒這才與他們拉開距離,但他們怎會放過這個機會,跟在後面斬殺鬼怪,緊追不放。
陰陽界的副府主不過十二人,縱使還有突破凝魂的陰陽師,加起來也沒有二十人,鬼界自然差不了多少。
故而,鬼界有條規矩,但凡突破到四級鬼怪只要不是同類互殺,那麼一旦遇到危險,可向附近的五級鬼怪求救,畢竟四級鬼怪已是中高端力量,而這座大陸的統治者即是五級鬼怪。
大蟒通過秘術將地點送出,那顆緊繃的心纔有了一絲鬆懈。
在這片樹林的最深處有大山寸草不生,即便是貴如油的春雨滋潤,也長不出一棵草,即便有夏日的烈日暴曬,也散不開陰沉詭異的幽寂。
山中有個隱蔽的破舊山洞,洞前零星冒出幾簇枯黃的荒草,掩着洞穴,洞內蛛絲密佈,滿地的屍骸上還堆積着灰塵,洞內瀰漫着腐爛的味道。
在山洞的盡處有一張大牀,牀上有一具骷髏,裹着紅衣,辨得出這是具女屍,在其肋骨上還插着一柄銀光發亮的匕首。
突然,骷髏的手指輕微動了下,牀前兩邊的蠟燭忽地亮起,綠色火焰忽閃忽閃,一直延伸到洞外,同時焚淨了灰塵、蛛絲。
接着,骷髏坐起,輕聲呢喃,“陰陽師?”
在骷髏坐起不久,山洞外聚來幾股強大的氣息,不知是什麼鬼怪,都止步洞前,不敢踏入半步。
“東側樹林,貓又你去一趟,”骷髏的聲音傳出山洞。
貓又,百鬼之一,又稱貓妖。
據說貓又有九條命,從最開始的一條尾巴,每過九年再長出一條,如沒有特殊機遇至多隻有八條尾巴,又或中途斷尾,尾巴就不再生出。
這隻貓又得到過天大的機緣,尾巴曾長到九條,只是後面的歲月裡尾巴斷了好幾條,到如今還有四條尾巴在,實力不容小覷。
“好,”貓又伸出長長的舌頭,舔向嘴角,彷彿已將獵物吞下,露出兇狠的目光,腳踏陰風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