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囑了孫宇墨一聲,蔣軒隨即走向林妖妖,在她面前伸出手,低聲說道:“林妖妖,把你的孟婆湯給我。”
林妖妖沒多問,直接從口袋裡取出了孟婆湯的噴劑,遞給了他。
蔣軒將噴劑塞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便朝着吳瑤走了過去。
這時候,吳瑤正在收拾自己剛纔從包裡扔出去的東西。
方纔情急之下,爲了分散歲獸的注意力,吳瑤把自己包裡的東西都扔了出去,現在事情已了,她也是想起了剛纔的事情,連忙將地上那些東西重新撿了回來,看到有已經砸壞了的,臉上還會流露出肉痛不已的表情。
蔣軒走了過去,一隻手已經在口袋裡抓住了孟婆湯噴霧,正準備拿出來對準吳瑤使用,他的目光卻忽然落在了吳瑤剛剛從地上撿起的一塊白布上。
那是一塊很普通的白布,吳瑤卻好像把這白布視爲很重要的東西,撿起之後,還仔細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然後塞回了包裡。
雖然一共也沒有看到那白布幾眼,可蔣軒卻在這幾眼之中,注意到了在那白布上,有一個他死也不會忘記的圖案。
七指王冠!
那個圖案,是一個從王冠中穿過的七指爪印!
“吳瑤!讓我看看這個!”
大叫一聲,蔣軒不等吳瑤同意,已經伸手從她包裡把那塊白布一把抓了出來。
攤開白布,只見在這塊白布的中央,果然是畫着一個七指王冠的圖案,而在圖案下,還有一行文字。
“爲舊日支配者、古老之神、無盡生靈之王,無可名狀者獻上王之貢品,王將降臨人間。”
手捧着這一塊白布,蔣軒的身體因爲激動而顫抖了起來。
七指王冠,那是曾經曾經導致了sno公司毀滅,間接讓他父母失蹤的神秘人衣袍上的圖案!
當初,通過朱頂天修復的公司監控視頻,蔣軒曾經看到了有三個穿着罩袍的神秘人通過一件鬼物潛入了sno公司的收容區,並且在那裡投放了一扇形如青銅之門的鬼物。正是這個鬼物,引發了後來毀滅sno公司的災難。
而在其中一個神秘人身上的罩袍上,蔣軒便看到了這個七指王冠的圖案!
爲什麼?爲什麼帶着這個圖案的白布,會出現在吳瑤的身上?難道,她和那些神秘人,其實是一夥的嗎?
蔣軒此刻的心情,已經從一開始的震驚,變得漸漸有些憤怒起來。
他一把抓住了吳瑤,對她大聲質問道:“吳瑤!告訴我!這東西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我、我……”
吳瑤對蔣軒突如其來的變化絲毫沒有一點心理準備,有些害怕地想要把蔣軒的手鬆開。
“蔣軒,你放開我,你先放開我。”
“是啊,蔣軒,你先把吳小姐放開啊,你這樣會把人弄疼的。”孫宇墨也衝了上來,抓住蔣軒想要把他拉開。
但這時候的蔣軒怎麼會願意鬆手?他先是頂開了孫宇墨,隨後一手繼續抓住吳瑤,一手把那白布塞到了孫宇墨的面前。
“孫隊長!你看看這個!”
孫宇墨定了定神,隨即也愣住了。
他也認出了那白布上的圖案。
深吸一口氣,孫宇墨神情嚴肅地看向了吳瑤:“吳小姐,你的確該先解釋下這塊白布的來歷。”
“那是我父母留下的啊!是他們失蹤的時候,給我留下的唯一一條線索啊!”吳瑤也情緒激動地叫道。
“!”
當吳瑤的話音落下後,現場忽然就安靜了下來。
蔣軒鬆開了手,有些怔怔地看着吳瑤,孫宇墨也一臉詫異地退到了一旁。
反倒是剛纔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林妖妖走了上來,問道:“吳小姐,對於你剛纔的話,你能再仔細說一下嗎?”
吳瑤默默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我的父母是在我畢業的時候忽然失蹤的,他們失蹤之後,我報警、登尋人啓事,聯繫他們的朋友,各種手段都用盡了,可是他們卻彷彿人間蒸發一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到最後,我唯一能發現的線索,便是這條白布。我父母失蹤的時候,並沒有拿走家裡什麼東西,只帶了一些換洗的衣服就不見了。警方一開始懷疑他們可能是去旅遊了,後來又懷疑他們可能是誤入了什麼傳銷組織,但無論是哪一個可能,他們都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後來,我在家中整理他們的東西時,發現在他們的牀墊下,壓着這一條白布。白布上面的圖案我從來沒有見過,網上查了一下也沒有什麼發現,但這條白布,卻讓我對他們的失蹤有了點想法。”
“其實在此之前,我在給警察錄口供的時候,就想起了一些可疑的地方。我記得在我讀大三的時候,我的父母的舉止就開始變得有些奇怪,和之前有些不一樣,在我回家的時候,也曾經見到過有陌生人出入過我們家,但對於那些陌生人的身份,我父母卻從來不肯告訴我,只說是以前的老同學,可我分明記得,那些陌生人裡頭,還有年紀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年青人。”
“除此之外,我還記得大三那一年裡,我父母還問過我要不要信教?我當時以爲他們說的是什麼宗教,就拒絕了。但後來,當我看到那布條之後,我纔開始懷疑,我的父母會不會是信了什麼鞋教?因爲那布條上的文字,看起來就好像是鞋教的用語一樣。”
“這幾年,我在繼承了家裡的雜誌社後,一邊繼續維持着雜誌社的工作,一邊想辦法想要調查我父母的下落,只是始終沒有什麼線索……蔣軒,你剛纔看到那麼激動,難道是你知道些什麼?”
說着說着,吳瑤竟然也激動起來,反過來追問蔣軒道:“蔣軒,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在哪裡看到白布上的圖案的?求求你,我也很想知道這圖案的來歷!”
“抱歉,我只知道這圖案也和我父母的失蹤有關,其它的就不比你知道的多。”蔣軒一邊搖頭,一邊將白布收進了口袋。
“不過這方面的情況我會去調查的,這東西就暫時先放在我這,可以嗎?”
“嗯。”吳瑤點了點頭,“那白布的照片我這還有,東西給你並沒有什麼問題,如果你剛纔和我說的都是真的話,那麼由你來調查應該能比我查到更多東西。”
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麼巧妙,相似的遭遇,讓蔣軒和吳瑤兩個人在此時頗有點惜昔相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