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給你一天,不過還請讓我們在一邊觀摩。”
“隨你們吧,正好也可以給我搭把手。”
兩人達成了協議,孫法醫隨即就讓蔣峰和楊涵兩人去換衣服。
等他們回來時,孫法醫也已經做好了驗屍準備,在驗屍臺邊上放好了一架攝影機。
“這個攝影機的錄像你們一會兒可以帶走,不過別忘了複製一份給我留作紀念。”
說罷,他拿起一把手術刀,對兩人點了點頭,便又說道:“好了,接下來我們就開始吧。”
孫法醫伸手現在鏡頭前摸了摸女屍,轉頭對着攝像機說道:“現在是發現屍體後的第三天,但就如看到的,屍體表面依舊很有彈性,完全沒有出現屍僵,另外……”
孫法醫讓蔣峰兩人幫忙,替他翻轉了一下屍體,然後說道:“屍體上也沒有屍斑。真是奇怪的現象。”
蔣峰這時候說道:“孫法醫,會不會是她沒死?”
“有趣的想法,在我看來,其實驗屍工作檢驗和科學研究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區別並不大,兩者都需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不過蔣先生,你的想法我已經驗證過了。這具女屍沒有呼吸,心臟也已經停止跳動,所以她的確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蔣峰奇怪道:“那爲什麼她會這樣?”
“這就是我們要想辦法解開的。”
這時候,楊涵站在女屍的邊上,看着蒼白的屍體,不禁說道:“蔣峰,你不覺得她很美嗎?”
“嗯。”蔣峰點了點頭。
而孫法醫則笑道:“再漂亮,她也只是一具屍體罷了……”
他拿着手術刀,站在了女屍胸口旁,把刀刃放在了胸腔位置上。
“不過……不得不說,我解剖了那麼多屍體,這具屍體是最完美的。”
話音剛落,孫法醫便動起了刀子,他在女屍胸腔位置,切開了一個y字型的切口。
一邊動刀,他一邊解釋道:“兩位,就你們剛纔看到的,這具屍體表面沒有明顯的外傷,所以根本無法判明她的死因。在這種時候,我們一般可以先從屍體的胸腔處着手確認。”
“通常情況下,沒有外傷的死者,不外乎兩種死亡原因,一種是溺亡,一種是病死。”
“中毒呢?”楊涵問道。
“不大可能。”孫法醫搖了搖頭,“中毒的話,絕大部分毒素在人死亡後都會影響到屍體,這還是比較容易辨別的,但這具屍體明顯沒有中毒的特徵。”
說到這,女屍胸腔的切口已經完成,孫法醫把手術刀交給了楊涵,對一旁的蔣峰說道:“幫我搭把手,把它拉開吧。”
“好。”蔣峰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與孫法醫一塊用力,把被切開的皮膚往外翻起,露出屍體的胸腔。
做完這個工作,孫法醫有些好奇地打量了兩人一眼。
“你們倒是不錯,以前我叫人幫忙,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的人都會噁心好一會兒。”
蔣峰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我們已經習慣了噁心的場面了。”
“是嗎?”孫法醫還以爲對方說的是犯罪現場,沒再糾結這一點,便開始拿起一個手電筒,對着屍體胸腔照了起來。
不過還沒仔細看,三人忽然就發現,自屍體打開的胸腔出,竟然不斷有鮮紅色的鮮血流了出來,這些血如同溪流一樣,很快便留到了驗屍臺上。
“小心!”楊涵輕呼了一聲。
“沒事,這臺子上有血槽,不礙事。”
果然,就見那些血液流出之後,全部匯入了驗屍臺上的凹槽之內,然後順着凹槽,統一流入了驗屍臺底下的一個水槽裡,並沒有弄的到處都是。
“孫法醫,剛纔這個正常嗎?”
孫法醫說道:“沒事的,屍體打開之後,因爲內部壓力的積累,有的時候就會像這樣子有血液流出來。”
解釋了一句,孫法醫便繼續開始瞭解剖。
他直接把手插進了女屍內部,在裡面摸了摸,然後抓起一團血淋淋的器官組織給兩人看了眼。
“這是她的肺,你們看,裡面沒有積水,說明死因並不是溺死。”
“那是疾病?”
“這也很難說,生病的話,一般多少也會影響身體裡的其它器官組織,但你們看,她的肺很乾淨,一點病變的現象都沒有。怪了,這還真是怪了。”
孫法醫臉上的困惑,就連蔣峰和楊涵兩人都看了出來。
看起來,這具屍體果然是有點古怪,不過這也正是蔣峰和楊涵兩人來此的目的,要是沒什麼古怪,他們也不會來五門鎮這地方了。
就在現場陷入沉默時,外頭忽然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響聲。
這響聲聽起來就如同哪裡發生了爆炸一樣,甚至就連空氣裡都能感覺到震動。
而就在響聲響起之後,三人頭頂的燈光忽然閃了一下,緊接着,驗屍間的燈竟然就滅了。
不過好在孫法醫的手上還有手電,因此室內並沒有完全陷入黑暗中。
“怎、怎麼回事?”孫法醫驚呼道:“剛纔那是什麼?爆炸嗎?”
“從餘音看,應該是閃電吧?”楊涵說道。
“你們等在這,我出去看看。”
蔣峰拉開門,剛要往外走,忽然冷不丁就聽見外頭傳來了淒厲的尖叫聲。
“楊涵,你保護孫法醫。”
叫聲是從外頭傳來的,蔣峰迴頭喊了一聲,便衝了出去。
來到走廊上,這裡也是一片漆黑,只有一些應急燈的燈光提供着走廊微弱的光源。
蔣峰朝着走廊外的窗戶看去,發現外頭的天竟然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現在其實還是上午時分,可外頭天空中漆黑的雲彩,卻竟然完全遮蔽了太陽,讓上午變成了夜晚,白天變成了黑夜。
“啊!!!!”
又是一聲叫喊聲從前面響起,蔣峰這次聽得真切,這叫喊聲絕對不是什麼惡作劇,而是有人真的發生了什麼。
他從腰間拔出手槍,朝着叫聲響起的方向走了過去。
五門鎮的警局本來就小,但局裡面的警察好歹也有十幾個人,可蔣峰走在路上,卻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他正在奇怪時,人已經走到了警局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