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塘關總兵李安,通過數萬年時間,拉攏了南越州數百大小家族,實力強橫的,皆爲盟友,實力稍弱的,軟硬兼施,盡皆收入麾下,展現出超凡的手腕。
作爲李家的大本營,杭餘府更是被李安經營得鐵桶一般,也因此,在日益動盪的局勢,杭餘府,乃至整個南越州卻一片平靜祥和,時人甚爲讚歎,對李家愈加敬重。
但是,安陽州傳來的一個消息,打破了杭餘府的平靜。
新婚不久的少總兵,其夫人殷素知孃家,是杭餘府大商家殷家,其家族在安陽州的生意被人連根拔起,巨量的錢財物資損失殆盡,甚至負責安陽州事務的殷家族人,也身負重傷,狼狽逃回南越州。
消息傳開,杭餘府大譁,安陽州的近況,慢慢在杭餘府傳開。
安陽州劉家,立族百萬年,以一級總兵安陽關總兵爲依託,勢力遍佈整個安陽州,氣焰囂張,日盛一日,欲整合安陽州。
其最大的對頭,就是以州令黃星家族爲首的政務線聯盟,黃家立族時間更加長遠,立足州令一職,勢力延伸到安陽所有府縣,甚至不少二三級總兵,也託於其羽翼之下。
兩股勢力已經爭鬥糾纏了數十萬年,雙方實力相當,誰也奈何不了誰。
在這局勢動盪之時,立足於軍旅的劉家漸漸佔據了上風,開始大力整頓各級總兵,驅逐黃家勢力,攝於劉家強盛的軍力,黃家所屬的軍方勢力紛紛投入劉家一方。
黃家無法,收縮了這些總兵的物資供應,這些總兵在劉家處又得不到足額的軍需,只得向商家伸手。
殷家碰到的就是這樣一個二級總兵,只是殷家背靠大山,根本不搭理這個天仙級的總兵,那知這個尤總兵也是狠人,一怒之下,血洗了殷家在安陽州的總部大樓,掠去無量資源,分了一半給老大劉家,心滿意足開始享受剩下一半了。
作爲對等的一級總兵,李安迅速向安陽劉家送去了一封書信,要求懲罰尤總兵,賠償殷家損失。
劉家一門數十天仙,對李家這種新興的家族並不太在意,李靖大婚時,也只是派個代表送些賀禮,一個重量級的族人都沒有派出。不想居然受到李家的訓斥,自然大爲惱火,加上自己又收了那尤總兵大量物資,自是要護着下屬,一頓訓斥,把李家的代表轟了出去。
消息傳回,整個杭餘府更是大爲激憤,商界各家族,開始要求李總兵出兵懲戒兇手,否則,大家都不敢出門做生意了,消息開始在整個南越州散開。
就在大家等着總兵府做出反應的時候,又一個意外的消息傳了出來。
少總兵李靖,因夫人孃家人被屠戮,帶着自己的倆個伴當,殺入那尤總兵的總兵府,手刃尤總兵,提着尤總兵的人頭,衝破了安陽州各級總兵佈下的重重攔截,回到杭餘府,爲殷家報此大仇。
杭餘商家歡呼雀躍,只有這樣的霹靂手段,才能威懾那些貪婪的目光,保證各地行商的安全。
安陽劉家的反應,也直接而暴烈,一支二十萬人的軍隊,很快就派駐到了兩州的邊界之處,劉家信使也到達了陳塘關總兵府。
總兵府新建大殿上,信使無視數十員戰將兇狠的目光,傲慢地對李安道:“李靖暴虐不道,竟敢斬殺商東國總兵,以下犯上,違反國法,按律當斬。”
“請李總兵遵守國法,維護兵律,大義滅親,交出李靖,以正國威。”
已轉爲旅正的李大頭怒斥道:“尤普爲財謀命,連殺七百餘人,搶去殷家兆億財物,纔是真正的大逆不道,爲何劉總兵不維護國法,滅殺此獠?”
信使看都沒有看李大頭,對着李安不屑道:“殷家之事,有待調查,但李靖斬殺尤總兵一事,確鑿無疑,李總兵是要庇護殺害國府將官的叛逆嗎?”
李安哼了一聲,臉色鐵青,臉沉似水,沒有答話。
信使更是囂張,大聲道:“我們劉家,仙道高手數十,麾下兵將億萬,劉總兵一聲令下,整個杭餘府必將化爲齏粉,李家十萬年的經營,一朝化爲流水,孰重孰輕,李總兵可得好好衡量。”
在劉家的情報中,李家這幾萬年,雖實力突飛猛進,但是畢竟崛起時間太短,整個家族,只有七個仙道高手,對上劉家百萬年的經營,差了不止一個等級。
一級總兵和一級總兵,也是存在巨大的差別的。
劉家現在,金仙兩名,真仙十名,天仙也有三十多名,豈是李家這樣的暴發戶所能比擬。
按照劉家的謀劃,這事故出得正好,劉家自認可以在短時間內解決州內黃家的掣肘,目光早就開始投向安陽四周。
劉家據有安陽州,要想向外發展,第一個就是要拿南越州開刀。
南越州處於安陽州東部,是商東國最東部,只要解決了南越州,安陽的東部就安全了,不再是四戰之地了,然後再向南攻擊安德、奪取嘉興和臨海,劉家就可以據有商東國東南,立於不敗之地了。
且南越州只有李家這樣的新興大家族,其他家族實力更差,又土地肥沃,產出甚好,是極好的後勤支援之地,正是王霸之基。
能在百萬年存活下來的家族,都不是省油的燈,這番謀劃,和李安他們確定的戰略幾乎一樣,據有東南,窺視商東國中部大亂。
按正常的狀況發展,劉家實力強橫,遠比李家強悍許多,這樣的謀劃,成功的機率卻是極高。
可惜,高鬆是洪荒大能公認的福德之仙,只要和高鬆有一些關係的人,都能沾染一絲高鬆的福運。
李靖作爲高鬆收取的唯一門下行走,其福運之綿長,對劉家這樣的家族來說,就是一個掛逼。
惹誰也別惹掛逼!
掛逼不跟你講道理,開掛就是幹,直到把你幹到。
李安哼了一聲,右手一揮,道:“丟出去!”
李大頭獰笑一躍而起,一手抓向這個討厭的信使,信使腳下輕蹬,向外飄去,嘴裡說道:“李總兵意氣用事,必將爲李族帶來災難,好自爲之!”腳下不停,很快就出了總兵府,放出坐騎,騰空而去。
李靖從側廂房走了出來,身邊還有十數個將官,一起進了大殿。
李安站了起來,輕聲笑了笑,道:“天欲使其亡,必使其瘋狂。”
“我們正要找機會進入安陽,這下,機會自己送上門來了,李靖,你即可出發,帶領二十萬兵將到達邊界,與對方對峙。”
“他要戰,那就戰!你此番前去,許勝不許敗!”
李靖抱拳領命,大聲道:“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