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玄無塵讓本魔君這麼做的。”
“啊?!我師父?!”
可人兒目瞪口呆,怎麼也不敢相信。
“不可能!我是師父一手帶大的,他是世上最瞭解我的人。他最喜歡我無拘無束的個性,想吃就吃,想說就說!他是世上最不會讓我學淑女的一個人!”
任逍遙咧嘴一笑,道:“本魔君也喜歡你這個樣子啊!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師父他要你這麼變,自然有他的一番道理。”
玉石蹙眉好奇問:“什麼道理?任大叔,這幾天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你什麼時候收過我師父的傳音?爲什麼我不知道?我師父他去哪兒了?他去幹什麼了?他怎麼不帶我一塊去?他要回來了嗎?”
任逍遙寵溺摸了摸小腦袋,道:“你一下子問這麼多,讓任大叔先回答哪一個呢!”
嫩白小手拉住他的衣袖,急急道:“任大叔,每一個都答!每一個都得答!快啊!”
任逍遙笑了,解釋起來:“任大叔也不知曉你師父去哪兒了,究竟幹什麼去了。不過,你師父似乎一早便知曉我們會被關押在那個芳林苑。天宮不許用功法傳音,他卻靜悄悄留下一個。莫不是任大叔功法高深,恐怕也無法察覺到。”
“當日任大叔揹着你進了芳林苑,暗地察覺到傳音。當時你睡熟了,大叔便藉口送你進房睡,將後面的侍衛趕走,接了那個傳音。”
玉石眨巴眨巴眼睛,問:“師父留了什麼話?給我的?還是給你的?他具體說了什麼,每一個詞,每一個字眼,你都說給我聽啊!快!”
任逍遙沒打算瞞她,道:“他只說了一句話,保護好小石兒,讓她習練宮中禮儀。”
啊?!
師父留的是什麼話啊?!什麼叫做習練宮中禮儀?!
她頓時懵了——臉上,心上,都是滿滿的疑惑。
任逍遙篤定點頭,道:“一字不漏,原文原話,沒有一絲隱瞞。”
可人兒蹙眉,託着下巴嘀咕:“師父究竟是什麼意思啊?我都糊塗了!”
任大叔低聲提醒:“不可託下巴。”
可人兒嘆氣,乖乖放下手。眉頭緊皺,手抱頭,靠在身後的大樹上。
任大叔低聲提醒:“不可抱頭,端正坐好。”
可人兒嘆氣,乖乖聽話,一一做好。
“任大叔,你說我師父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你知道嗎?”
任逍遙咧嘴大笑,寵溺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小傢伙,想不到你也有不聰明的一天啊!”
頓了頓,他眼裡閃過一抹調皮的光芒,故作神秘道:“任大叔猜,你師父要讓你進天宮服侍天皇大帝,所以讓你先練習宮中的禮儀,以備將來之需。”
“砰!”
“哎喲!”
高大挺拔的男子捂住嘴角,哎喲哎喲喊痛,又好氣又好笑看着眼前叉腰瞪眼的女子。
“小傢伙!下手真夠狠的——本魔君俊美無雙的臉啊!估計都毀容了!”
接着,嘶嘶捂着嘴,提醒道:“不可叉腰瞪眼。”
可人兒翻了翻白眼,放下手。
任逍遙好笑瞪她,又提醒道:“不可翻白眼。”
某人的鼻孔只噴氣,不吸氣,嫩白小手緩緩撩着袖口。
任逍遙連忙賠笑,不住點頭道:“好!好!好!任大叔立刻說,現在就說。”
可人兒停止撩袖口的動作,靜靜盯着他看。
任逍遙斂住笑意,認真道:“其實,本魔君起初也不知曉玄無塵究竟是何用意。當時接到這個傳音,本魔君重複聽了三遍,也弄不清他的具體用意。保護你,這個根本就不必說。但教你習練禮儀,任大叔怎麼也弄不懂啊!”
“你是怎麼樣的女子,任大叔再清楚不過,也認爲你根本不需要練習那些無謂又無聊的東西。所以,任大叔便沒告訴你這個傳音。”
“不料,早些時候的那些迷仙散,讓本魔君生氣的同時,卻也終於瞭解你師父的真實用意。”
玉石靜靜聽着,點頭示意他繼續。
任逍遙微笑,似嘆非嘆說:“小傢伙,天宮裡的條條框框,多不勝數。大大小小的仙規律法,多得讓任大叔有吐血的衝動!王母娘娘喜歡的人,便是知書達理,溫柔可人,整天把律法禮儀掛在嘴頭上的女子。”
“你師父料想你要在裡面住上一段時間,還極可能是很長的一段時間。所以,爲了你的安危,爲了你能討到王母娘娘的歡心,故而讓你練習宮中禮儀。”
“天宮裡仙人衆多,侍衛宮女更多。而每一個人都必須聽從王母娘娘的命令,你若能討得她的歡喜,必定也能在那裡如魚得水。”
任逍遙說到這裡,俊美的臉微冷,眯住眼睛道:“至於那些敢對你和任大叔有歹念的人,任大叔必定不會放過。”
接着,他幽幽無奈道:“小魚小蝦能很快處理掉。只是,小傢伙若真要在天宮裡長待,還是要乖乖聽你師父的話才行。”
可人兒安靜聽完,低着頭,許久不說話。
俊美男子笑了,摸了摸小腦袋,道:“任大叔知道這對你來說很難,你暫且忍一忍,等任大叔想到辦法——”
玉石抓住他的大手,點頭道:“我一定聽師父和任大叔的話,好好學,好好在天宮裡過日子。只是,我好擔心師父……”
照這麼說,師父必定是受了王母娘娘的威脅,去幫她做什麼事情去了。王母娘娘強行將自己留在天宮,也只是想把自己的籌碼加大,讓師父不得不爲她拼命。
只是——師父他的把握不大,無法估量自己何時能完成這件事。怕她在天宮裡受排斥或受人欺負,所以再會留下傳音給任大叔。
“師父,他總是爲我着想,爲我精心安排每一件事……只是我……我擔心他究竟是去幹什麼……會很危險麼?”
可人兒低低說着,晶瑩的淚水滴答往下掉。
任逍遙伸手摟她入懷,安撫道:“放心,他是玄無塵。他是什麼事都能辦到的玄無塵,他會沒事的。”
“真的?”
“那當然!連你這麼難搞定的傢伙也被他治得服服帖帖,他可厲害着呢!”
“……”
忽然,一陣紛亂的氣流從山上傳來,明顯是許多人飛下來的氣息!
“快!那對狗男女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