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從山上,小天池。
滿目蓮花,滿眼蓮葉,一望無際,一望無垠。煙霧縈繞,雲煙盪漾,蓮花嫣紅純美,蓮葉碩大無比。
玉石忍不住感嘆:“接天蓮葉無窮碧,映雲蓮花別樣紅……”
身側的太從仙人聽罷,笑呵呵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道:“無塵倒是會教徒弟啊!小玉石小小年紀,便能出口成章,確實不錯啊!”
玉石大眼睛溜來溜去,不敢接話。她是瞎亂杜撰來着,要是人家楊萬里跑來罵她侵犯版權,可就不好啦!
“太從仙尊,這裡的蓮花最好嗎?聽說仙界還有一個叫蓮香仙子的,她也很擅長種蓮花,對嗎?”她岔開話題,開口問。
太從仙人淡笑,嘴角驕傲一扯,道:“一個道術低下的女仙,能種出多好的蓮花來?!只不過會做做樣子,討王母娘娘歡心罷了。她種的蓮花,連我這裡低等的蓮花都不如。”
玉石默默記着,點頭笑道:“那是——就連我師祖也都說了,你這裡的蓮花,是最好的!”
太從仙人的老臉立刻笑得像足一朵菊花。
“小玉石,你在這裡等着,我讓弟子給你做好東西吃。另外,我還要趕緊找……”
玉石不停點頭,乖巧揮手,打斷他道:“沒事,仙尊你去忙吧。我一個人在這裡等吃就行。”
人家這麼熱情邀請她一個小孩來做客吃東西,總不能勞煩人家仙尊一直作陪啊!再說,她一會兒也會吃得不自在。
太從仙人微笑招來兩名女道童,吩咐道:“你們二人,好好侍候照顧小玉石。本仙尊去去便來。”
兩個女道童恭敬答是。
太從仙人笑眯眯摸了摸小人兒的頭,翩然飛走了。
兩個女童也就七八歲大,見自家仙尊走了,便大膽好奇起來,湊到玉石旁邊,不停問着話。
玉石也是好久沒跟同齡人相處,熱情拉着她們的小手,聊起來。
一會兒後,一個弟子裝扮的人端上來兩碗蓮花羹和一大盤拔絲甜藕。玉石哇哇喊着好香,動手吃起來。
“你們餓了吧?一塊吃啊!”玉石招呼兩個新朋友。
兩個女童羨慕看了看,卻不停退開。解釋道:“這是師尊親自種植的上品仙蓮,我們……哪裡能吃!折煞我們了!”
玉石左右看了一眼,笑道:“沒關係的!反正沒其他人在,我們一塊吃吧!”
兩個道童嚇到了,連連罷手,差點兒跪在地上。
“不不不……我們不能吃的。師尊知道後會罰我們的!”
玉石有些驚訝,嘀咕:“還會罰你們啊?那……還是算了。”
想不到太從山的門規這麼嚴格。她也不敢再勉強,自己一人吃起來。一邊吃着,一邊聽兩個道童給她說這太從山上的事。
“這太從山上,有一座很出名的廟宇,就叫太從觀。不過,觀裡卻一個道人也沒有,除了供奉師尊,還供奉一位無名的道姑……”
“那道姑是誰啊?太從仙人的舊情人嗎?”某個吃得正歡的人嘀咕問。
“啊?!不不不……小貴客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是啊!師尊嚴禁所有弟子討論下面太從觀的事情……”
……
玉石想起之前,她一提起,無量大大師祖的嘲笑和太從仙人的臉紅,直覺此事有蹊蹺。不過,這好像是人家的私隱來着。嘻嘻,還是不打探了。反正有吃的,也就夠了!
玉石打了一個飽嗝,擦了擦小嘴,滿足舒了一口氣,低喃:“色香味俱全,脣齒留香,沁人心鼻……果真好好吃!”
玉石見小手都粘滿糖漿,又瞧着身旁的水池,小跑過去,伸手下去洗。
水流有些低,她伸長小胖手,努力往下夠。不料肚子吃得太飽,小身子失去平衡——
“噗通!”一聲巨響,她一頭栽進小天池中,只剩兩根小蘿蔔腿在外頭。
兩個道童急了,七手八腳慌忙將她從淤泥土中拉拔出來。
“小貴客,你沒事吧?”
“要不要緊啊?”
玉石吐了一口水,又吐了一大口淤泥,笑眯眯道:“沒事,我懂水性。不過……身上都髒透了。”此時纔想着自己匆忙跑出來玩,壓根什麼東西也沒帶。
滿頭泥漿,滿身泥水,滴答往下流……這下該怎麼辦?貪吃的懲罰,也來得太快了些吧!嗚嗚……
道童領着她走過一條迴廊,來到一間寬大的房間內。
“小貴客,這是師尊爲你安排的房間。裡頭有天然浴池,你可以在裡頭洗漱一番。我去幫你找一套衣袍來。”
玉石一連說了好幾聲謝謝,脫了衣袍跳下浴池。一個道童找衣袍去了,另一個守在一旁。
小人兒一下水,便玩瘋了!
忽然,“阿嚏!阿嚏!”身子有些冷,她打起噴嚏來。
小道童着急喊:“小貴客,你趕緊上來吧!這浴池的水是雪山上融冰的無塵之水,帶着寒氣,你莫要着涼了。”
玉石打了一個冷顫,慌忙從水裡爬上來。小道童恭敬遞過來一條大浴巾,她連忙包住小身板。
“阿嚏!阿嚏!阿嚏!”
玉石皺眉,低喃:“三個了,感冒的前提徵兆啊!”
小道童見此,慌忙說:“小貴客,我去幫你煮一碗薑湯來,讓你暖暖身子。”
“謝謝小姐姐!謝謝!”
玉石連連點頭,頭有些昏沉沉的,感覺好不妙。
小道童跑了下去,寬闊的房間空蕩蕩的。玉石包住大浴巾,在房間裡繞了一圈,靠坐在桌前。
腦袋愈發沉了,鼻子也似乎酸酸的,好像有鼻涕的液體正在拼命醞釀中。
“慘了!恐怕要感冒了……”小人兒嘀咕着。
腦海裡浮現師父俊美無暇的冰山臉,她嘟着小嘴,低喃:“要是師父在的話,那就好了。”
靠着桌子,昏沉沉中,她睡着了。
“小玉石!小玉石!我終於找到你了!”一雙手伸過來,將小人兒一把摟進懷裡,激動開心。
“賢侄,你確定這便是你要找的人——小玉石?”太從仙人渾厚聲音問。
那人不住點頭,道:“不錯!她便是本殿下苦苦找尋的人!找了好久,滿天下找,誰知她竟在天上……難怪,她一來皇宮,漫天仙鶴,盤旋在皇宮上方,久久不曾離去。”
太從仙人解釋道:“她是青雲派玄無塵上仙的唯一徒弟,身份尊貴獨特。別說仙鶴,就是金龍神獸,也不在話下。”
“多謝仙尊幫我找到小玉石!多謝!”
“不必客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