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道緊張無措的好聽嗓音喊:“小石兒!小石兒!不怕,爲師在這兒陪你!”
衆人愣住了!
這熟悉的清晰如水嗓音——不就是玄無塵上仙的聲音嗎?只是他的聲音怎麼會如此緊張?如此慌亂?!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臉疑惑皺眉。
忽然,茅屋裡傳來玄石尖叫喊痛聲!
玄上仙的慌張不已的嗓音緊接着響起:“小石兒!很痛嗎?爲師在!爲師在這兒!別怕!別慌!”
外頭的幾個人隨着瞪大眼睛,滿臉驚慌,幾乎同時轉身,一窩蜂往茅屋小門飛去!
“要生了!”
“真要生了!”
“怎麼辦?!”
“啊?”
……
還是無風仙尊最淡定,兩手一張,將他們擋在茅屋的門口。
“停!冷靜安定,好好在外頭等待。小石兒在裡頭生小寶貝們,你們這些大男人進去幹什麼!”
任逍遙俊臉微紅,呵呵笑了,連忙將步伐停下,寬大豔麗衣袍一甩。
“差點兒忘了,要淡定,淡定。”
冥乖乖也是滿臉尷尬,眼神閃了閃,附和低喃:“淡定,淡定。”
大三憨憨笑了,撓了撓腦袋,臉紅嘀咕:“淡定,要淡定。”
時間一點一點,緩緩過去了。
外頭的幾人本來端站着,後來各自走動起來,走來走去。再後來,不停搓手緊張走着……
茅屋內,玉石一手拉着玄無塵的大手,一手拉着玉敏仙姑的手,痛得滿頭大汗,不住喘息着。
玄無塵俊臉冷冰,兩頰緊繃硬化不已,整個人僵硬如石頭,彎着身子,不停低喃:“小石兒,別慌!別怕!爲師在這兒陪你……陪你!”
玉石聽了他的話,喘息問:“師父,你纔是應該不要怕,不要慌的人……你瞧你……你的冷汗比我的汗還多……”
俊逸男子恍然回神,慌忙往自己的俊臉上摸去,竟發現掌心全是汗水。
他內心忍不住低咒一聲,連忙伸手,體貼爲她擦拭額頭臉上的汗水。他真的慌得六神無主了!
“小石兒,你還很痛嗎?爲師瞧你這麼難受……要不,爲師弄一些止痛的靈藥給你吃吧!”
玉石還沒來得及搖頭,旁邊的玉敏仙姑連忙搖頭,驚慌失措喊:“上仙,不行啊!不行——這樣會影響宮口的打開的。”
玄無塵聽罷,冷若冰霜的視線便往玉敏仙姑瞪了過去。
玉敏仙姑一下子嚇白了臉,怯怯低下頭去。
好幾個產婆本想湊上前去勸,不料遠遠瞥見玄上仙的極度冰冷眸光,嚇得渾身發抖,哪裡敢往前!
玉石喘息深呼吸,虛弱開口:“師父,別……會影響小寶貝們的……我忍一忍……啊!”
一陣劇烈的陣痛襲來,她忍不住尖叫一聲!
玄無塵無措極了,睨了一眼那散發濃濃玄光的滾圓大肚子,緊緊抓住她的手,緊緊握着。
兩個產婆不停摸着巨大的肚子,往下方牽引着。
一個產婆低聲道:“孩子的胎位都安好,宮口也在慢慢打開。只是……”
玄無塵冷聲問:“只是什麼?”
那個產婆怯怯低頭答:“孩子太多了,陣痛的時間估計也會很漫長,直到宮口打開夠大,才能開始讓夫人用力生。只是……怕陣痛太長,夫人的體力支撐不住,到時就麻煩了。”
玄無塵聽罷,本來皺成一團的眉頭更是皺得不像話。
玉敏仙姑點頭附和道:“是啊!陣痛的時間愈長,產婦便會越辛苦,甚至到了真正要生的時候,因爲痛得太久,虛弱得沒力氣生了。”
忽然,牀上的玉石大聲尖叫一下,痛得臉色蒼白,冷汗一滴一滴往下滑落!
玄無塵嚇白了臉,猛然擡頭大聲吼道:“你們愣着幹什麼——快幫她啊!快啊!快啊!”
平生第一次感到如此無措又無能爲力,看着她受苦受痛,他卻束手無策站在一旁乾着急,他就快受不住了!
屋裡的十幾個產婆被他狠狠嚇了一跳,無措點了點頭,好幾個甚至跪趴下地,不停磕頭。
這時,無風仙尊在外頭喊:“無塵!無塵!你先出來一下!”
玄無塵看着小徒弟痛得不行,心頭更是着急得不行,哪裡肯理會其他,聽到也當成沒聽到。
無風仙尊又朗聲喊:“無塵!師祖有辦法幫小石兒!你快出出來!”
玄光一閃,白袍極速而來,瞬間飛出茅屋,來到無風仙尊的面前。
“快說!”
站在另一側的三人則嗔目結舌,愣愣盯着他看。只見向來淡定沉穩出名的玄無塵上仙竟……竟滿頭大汗,俊臉蒼白,眼神慌亂緊張!
幾乎下一刻,他們也都跟着緊張起來。
“怎麼樣?”
“她們……都還好吧?”
玄無塵壓根就沒理會他們,眼睛瞪着無風仙尊,道:“快說你的辦法!”
無風仙尊被他的樣子嚇愣一下,轉而無奈笑了起來。
無量仙人慌忙飛過來,勸道:“徒兒!別擔心!乖徒孫她會沒事的……她一向都是最有福氣,最幸運的人。”
玄無塵大聲喝道:“你不知道她都痛成怎麼樣了!”
無量仙人被他這麼一喝,癟了癟嘴,解釋起來:“聽說婦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雖說生孩子,一邊是棺材,一邊是牀,兇險不已——但乖徒孫她有功法在,一定會母女平安的。”
話語剛收完,他立刻感覺好幾道冷冰冰的氣憤視線往他瞪了過來——下一刻,他被一道猛烈的玄光甩飛了!
無風仙尊看着那被遠遠甩開的小身板徒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哼道:“活該!”
接下來,三道整齊的嗓音隨之響起:“活該!”
在如此緊張又擔憂的時刻,竟還敢亂說話——不是找死的節奏是什麼!
衆人扭過頭來,便看到玄無塵渾身冷氣如霜,周身的寒氣足已讓整個玄林峰冰鎮三尺。
無風仙尊暗自吞了一下口水,急忙道:“無塵,別緊張——你可曾記得我們玄林一脈有一種功法轉移法,附帶將自己的周身感受傳送出去?”
玄無塵緩緩點頭,答:“記得。”
衆人滿臉期待看向無風仙尊,不料玄無塵卻嘆氣道:“我曾想過這個辦法……可是行不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