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海岸,李家漁村
一個俊美無暇的白袍男子,大手牽着一個絕色傾城的嬌美女子,優雅踏步,優雅往漁村的竹屋走近。
女子閃爍晶亮的眼睛看來瞄去,白皙如雪的臉上滿是好奇,精靈可愛。
這時,一個男孩快步從一側竹屋跑了出來,手裡拿着一個大貝殼,咯咯笑着。
他後方追出來一個胖乎乎的小女孩,邊跑邊嚷嚷:“哥哥你壞!快把我的貝殼還給我!壞壞!”
男孩調皮笑着,將手裡的大貝殼高高舉起,不時扭過頭去逗她。
忽然,後方的胖女孩不追了,愣愣瞪大眼睛,眨巴又眨巴看向前方。
男孩察覺到了,停下腳步,也一併望了過來,一下子也愣住了。
“啊……”
這兩個人是從哪裡來的?這麼那麼好看——跟天上的神仙一樣好看!
這時,那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大姐姐笑眯眯走了過來,脆脆道:“小弟弟,小妹妹,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很老很老的老爺爺,名字叫若風?”
胖女孩眨巴眼睛,吞了一下口水,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玉石想了想,覺得應該不能這麼問。若風仙尊故意逃離仙界來此隱居,必定是隱姓埋名了。
小孩子都只有四五歲的模樣,也不一定曉得大人老人的名字。
小男孩怯怯好奇瞄着玉石,問:“姐姐,你是天上的神仙姐姐嗎?”
大姐姐咯咯笑了,閃爍晶亮的大眼睛跟星星一般,反問:“你覺得姐姐長得像嗎?”
小男孩臉一紅,看着那似乎有魔力一般的親和笑容,跟着笑了。
“像……很像!”
胖女孩也跟着笑了,雖然小臉上還掛着淚,跟着答:“像!”
大姐姐又笑了,問:“你們見過神仙姐姐嗎?”
兩個孩子茫然搖了搖頭,樣子憨厚可愛。
玉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們紅撲撲的小臉,笑道:“你們沒見過,那你們怎麼覺得我就像啊?”
小孩天真淳樸,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小手往後方的竹屋一指,道:“風爺爺的屋子裡,有一塊布,很好看哦!上面就有一個很漂亮的姐姐,好好看!”
“我問爺爺是誰,他說是神仙姐姐。大姐姐,你比那個神仙姐姐還好看——你肯定也是神仙姐姐!”
小男孩急了,大聲嚷嚷:“不是啦!大姐姐更好看更好看——不止是神仙姐姐啦!”
胖女孩“哦!”了一聲,疑惑扭過頭,問:“那大姐姐是什麼姐姐?”
小男孩一下子被問倒了,撓了撓圓圓的腦袋。
“哈哈……”玉石笑眯了眼睛,往後方的竹屋看了一眼,摸摸他們的小腦袋,道:“好了!大姐姐要去看一看風爺爺,你們快去玩吧!”
小男孩笑道:“我們要去海邊找貝殼!”
“哥哥,我們找海龜蛋玩,好不好啊?”
“行!我們先撿貝殼玩,再去挖海龜蛋……”
兩個可愛憨厚的小孩跑遠了。
玉石站了起來,牽住一旁冷清無語的師父,往最後方的竹屋走去。
“叩叩叩!”
玉石伸手敲了幾下門,退了開去。
一會兒後,沒人開門。
玉石又伸手敲了兩下,精緻的眉眼一挑。
玄無塵將她摟在身側,冷淡的眼眸掃了一下四周,低語:“裡面有人在。”
“我知道,可他怎麼不應門。”
話語剛下,竹門騰地打開了!
玉石一愣:果真是若風仙尊!
這功法的來源——她練過火焰之術,一下子便察覺到了。
這時,一個蒼老的嗓音緩緩道:“二位仙人有何貴幹?你們身上的濃郁仙氣,老朽遠遠便感應到了。”
師徒二人對視一眼,踏步走了進去。
只見一個垂垂老矣的老翁,滿頭白髮,滿臉白鬚,背微微彎着,靠在竹窗旁,正眯着眼睛打量過來。
玉石輕輕笑了,施禮道:“若風仙尊,晚輩玄石有禮。”
老翁緩緩搖頭,嗓音冷淡:“這裡沒有什麼若風仙尊,只有一個風爺爺。”
玉石從善如流,喊:“風爺爺!”
老翁仔細打量完他們二人,長長的白眉蹙起,道:“老朽剛纔的問題,二位還沒回答。”
玉石“哦!”了一聲,道:“晚輩玄石,受了仙界‘無情洞’的前任掌門寧老前輩的所託,特意來找風爺爺的。”
老翁騰地瞪大眼睛,轉而又垂下,許久也沒答話。
好半晌後,他自言自語低喃:“這麼多年了……她還記得我……都這麼多年了……”
他緩緩擡頭,蒼老的嗓音帶着疑惑:“你們是哪個派的?不可能是‘無情洞’的後輩吧?”
玉石呵呵,呵呵笑了,問:“風爺爺,何以見得我們不是啊?”
老翁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咕噥:“大佛可能住小廟嗎?你們兩人如此修爲,如此仙姿,仙界誰能媲比得上!”
額!
雖然語氣不怎麼好,但這話倒是挺好聽的!
玉石也沒想隱瞞,直接道明瞭身份,並把無意闖進冰殿的事情一一說了。
同時表明是因爲受了恩情,特意來尋他,作爲謝意報答寧老前輩的。
老翁聽罷,滿是白鬚的臉微沉,最後緩緩嘆了一口氣,低喃:“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仙界的許多人都忘了我了,更別提找我。她……怎麼還想要來找我?當年我不是跟她說了嗎?最後喊她一聲師父,還清我跟她的師徒之情了嗎?”
話語淡淡緩緩,但老翁渾濁的眼眸中,卻明顯閃過一抹淚意,下巴的鬍子也抖動幾下。
玉石看得清楚,踏步上前,低聲:“一日爲師,終身爲師。你一聲師父,就能還清她的教導之情嗎?”
老翁被她這麼一問,似乎氣憤起來,沒好氣嘀咕:“誰想要她當師父了!我一直都不要她當我的師父!我學的是火焰之術,她學的是寒冰之術!我至多隻是她的師弟!”
“我……我跟她說過,可她執意要這樣!我根本不需要師父,不要她……唉!”
他長長一嘆,嘴角譏諷輕笑:“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提這個幹什麼……只是徒增傷悲罷了。她託你找,你也找到了,就夠了。你們走吧。”
玉石見此聽此,故意提高聲量喊:“寧老前輩託我帶一句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