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了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整了整衣服,手往後習慣性拿板凳放在屁股下面,結果摸了個空,於是便一邊罵人一邊往左看,想要教訓那個耍我的損友。
我呆了,大約過了一分鐘的時間,纔將那一直張着嘴的下巴合攏。
我把頭轉了又轉,看了半天,終於一位農民伯伯忍不住了,對我說:“孩子,你在這幹嘛吶?還不快逃命去!”我翻了翻白眼,對這位大伯說道:“這是演電視嗎?既然如此,幹嘛把我弄暈了呢?要是演戲,我可是天才啊!”那位老伯嘆了口氣,說道:“我不管你啦!我可要走了!再問你一句,走還是不走!”
一個和老伯長的差不多,連衣服也一樣破,揹着一些東西,只是少了半條腿的中年人拉着老伯說:“老頭,再不走,你就死定了,你要死了,其他人可要罵我是畜生了。”老伯邊走邊說:“小夥子,快走吧!”說完這句話,頭也不迴向東走去,我還聽到他的叫罵聲:“有對父親這麼說話的嗎?我白養了你小子了!”中年大漢邊回嘴邊走,聲音有點嗚咽:“你.....你個老傢伙,你孫子被宰了的時候,你在哪!”從老伯的背面明顯有了一絲顫抖,低着頭,剛剛似乎駝背的身體更彎了。
我呆了呆,感覺這好像不像是在演戲,這也太真實了點吧!我邊向他們走去,邊看着周圍破爛的農田和坍塌的房屋,疑惑地自言自語:“這是哪啊!不是演戲,那這是哪?這裡的建築也明顯不是中國和歐洲風格的,而且現代風格的也沒有,莫非我穿越到異界了?”
我想了半天,實在是想不通,於是就追到老伯那裡,開始了我的提問:“老伯,請問這是哪裡呢?”老伯緩過氣來,轉過頭驚訝地看着我,說道:“這裡是越前啊!你不知道嗎?”老伯接着說:“你不是這裡的人嗎?”想了想,老伯嘆了口氣,說道:“算了,你是誰也無所謂,反正我們是要逃走的。老朽的名字是橋立三郎,旁邊的是我兒子橋立四郎。你叫什麼呢?”我此刻已經呆住了,心想:真穿啦!還是混賬的日本,我還剛決定大專結束,就去外面闖蕩的,還有1年了,熬了那麼久,居然讓我實現了看小說時的目標,這也太扯了吧!我可是已經從小說的癡迷中脫離出來的,已經認清社會,認清現實,不再去想象不現實的東西的。可現在老天又跟我開這個玩笑!
此刻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想到:算了,既然來了,還是既來之則安之吧!我對老伯說:“老伯,現在是日本什麼年代呢?”我忽然想起剛剛他問我的名字,於是,準備禮貌地說出來時想到了,既然來到了日本,是不是該起日本名呢?畢竟我也該入鄉隨俗的。
老伯此刻也沒計較我沒回答就問的態度,回答道“現在是室町時代應仁六年,因爲四職之一、身兼三國守護的赤松滿祐因在京都自己的家中刺殺幕府將軍足利義教而遭到亦爲四職之一、身兼五國守護的山名宗全率領之部隊討伐並平定。戰後幕府以山名氏平亂有功將赤松氏所屬之三國守護授與山名氏。山名氏勢力成長到八國守護,一躍成爲西國的一大勢力。此時三管領之一、身兼八國守護與和泉半國統治權的細川氏面對山名氏的崛起,決定採取聯合山名對抗同爲三管領的田山氏的政策。但隨着田山氏的衰退,兩家之間的衝突也浮現出來,尤其在三管領之中的斯波氏和田山氏兩家陸續發生繼承問題後,雙方對立更加嚴重。一直到將軍足利義政長子足利義尚誕生引發繼承風波後,在應仁元年1月17日,應仁之亂爆發,各守護分別選邊支持,形成東軍細川聯軍與西軍山名聯軍的大混戰。戰事一開始,由於東軍爭取到天皇與幕府將軍支持,且聚集了相對優勢的兵力,因此開戰頭幾個月可說是佔盡優勢。可是到了同年七月,中國地方四國守護大內政弘率領萬餘援助西軍後,整個戰況頓時改觀。加上西軍決定擁立將軍足利義政之弟足利義視與京都當局相抗衡,讓整個戰局陷入膠着,更擴大爲全日本的大混戰,自此便民不聊生。我們老百姓是無所謂的,只是想好好生活,誰死誰活都和我們沒關係,可在這亂世,誰會在意我們小老百姓呢?老人又嘆了口氣。
此刻,他那個兒子橋立四郎叫嚷道:“是大和民族的武士都應該效忠天皇,效忠幕府將軍足利義政,像他媽的野狐禪足利義視和大內政弘這兩個混蛋也妄想把持幕府,我們應該殺了他們,殺了他們!!”老伯對兒子大罵:“吵什麼吵!現在你有什麼能力去報仇,你有資格嗎?將軍會要你這麼個殘廢嗎?”橋立四郎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地只有抽泣,一個大男人在哭,哪怕是殘疾也是很讓人震撼的,哦,不,這似乎更加震撼了。老伯想了又想,似乎很難受的樣子,我也看得難過,於是便說:“死者已矣,生者自重啊!”老伯擡起更蒼白的臉,說道:“是啊!我們還是快逃吧!”
剛說完,只聽背後一陣馬的嘶鳴!以及一些人的慘叫!
此時此刻,其他人和老伯及他的兒子像聽到起跑槍的運動員似的,連身上的包袱都不要,只是拼命地奔跑,而老伯的兒子因爲腿的關係,跑得很慢,而他的父親也拼命的死拉着他,而像我這種現代人又有種盲從思想,即使是輕微的,但自己的身體習慣性的跟着前面的逃的百姓跑了起來,大概是因爲我是年輕人的關係,23歲的身體使得我跑得比那些窮苦日本老百姓快很多,所以也超過了老伯和他兒子,再加上潛意識催眠自己後面有怪物,追到就得死的想法,所以漸漸的跑在那些人之前。
雖然什麼也不明白,但生命誠可貴,與自己的命相比,什麼都不重要,剛跑了會,聽到身後一陣慘叫,跑得更快了,恍惚間聽到和藹的老伯大叫兒子,但我催眠着自己,對,我怕死!我可不想和剛剛認識的日本人拋頭顱,灑熱血啊!剛想到這老伯也慘叫一聲,我此時也已經滿頭大汗,並且雙眼流露出茫然的表情,我只能做兩件事,第一件就是拼命跑,漫無目的地向我認爲的東方跑,另一件就是聽着馬蹄聲越來越近。
周圍到處是慘叫,但我的眼前只有路,我只想活,平常對這個世界抱着無所謂態度的我此刻眼前浮現了這一生的一幕幕歡笑和痛苦:父母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鬧彆扭,因爲生活作風和工作不努力的懶父親,又因爲體弱多病的我的拖累,母親的離去,最後母親的死訊,父親又不知道怎麼的和一個也是剛離婚的女人在一起,阿姨雖然對我不錯,但我已經無所謂了,也幸虧她丈夫沒肯把孩子判給她,不然也許就不是想象的那麼自然了,因爲爺爺揹着我到處看病,最終我的身體康復了,但身體也胖了起來,雖然,自己的身體胖了,但畢竟是先天不足,免疫力就比常人弱很多,並且在小學至初中的時候因爲善良,老實,於是老被其他壞學生當作欺凌的對象,到了高中因爲做得事多了,身體漸漸強健起來,身體雖然很魁梧,但和自己的氣質合起來,,還算是個帥哥,但也許是沒怎麼太和人接觸過的原因,自己沒去敢追女生,一直到考到大專,才認識了幾個朋友,尹凱和爍中以及網上認識的叫劉小龍的兄弟。一切似乎好轉的時候,居然該死的穿越,還要馬上死亡,好恨啊!
只聽見“嗖”的一聲,我的背部一陣撕裂地疼痛,然後我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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