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全友陰惻惻的笑着,臉上還要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實在是令人作嘔。
“我今天,還就要替這三個可憐的娃,要個道理了!”
“趙大山,這件事你如果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咱們也不用去大院了,直接進縣城!”
“咱到那邊講理去!”
樑全友咄咄逼人的態度,狠狠刺激到了趙大山。
蹭蹭往外冒的怒火,也被迫熄滅。
他沒有忘記,幾年前的樑選勝就是被送到了縣城,最後安然無恙的混了幾年,前兩天又好端端的回來了。
要不是那天恰好秦若雪在,說不定,樑選勝到現在還好端端的四處蹦躂呢!
但是這回,秦若雪可不在了。
而到了城裡,樑全友可是有靠山的,到時候,就算是他們有理,那也是秀才遇到兵,講也講不清的。
可如果不去,就這麼放了三個無賴,他們肯定還會再來的!
而且,還要被樑全友平白扣上一頂土匪的帽子。
趙大山心裡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大山叔,我來。”
正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將他擋在了身後。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讓人的心裡,莫名覺得踏實。
陳川站在了樑全友的面前,冷然出聲。
“樑村長,你不就是想要個道理嗎?”
“喲,大學生啊!”
樑全友看着陳川,張口就滿是嘲諷。
“對啊,我是要個道理。”
“大學生給我說道說道,你們這打人又捆人的,不是土匪,又是個什麼道理?”
啪!
得到了樑全友的回答,陳川直接擡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了樑全友的臉上。
清脆響亮,勢大力沉!
樑全友的鼻子都感覺要被打歪了,那半邊臉彷彿已經不是他的了。
趙大山愣住了。
曉燕看呆了。
三個無賴下巴都驚掉了。
整個竹林村的大夥兒,全都看傻了眼。
陳川這是幹啥呢?
“你敢打我!”
樑全友平白無故捱了一個耳光,還是當着這麼多人面前,被一個他根本瞧不上眼的毛頭小子給打了!
這怎麼能忍得下去?
“打你怎麼了?”
陳川非但沒把樑全友的威脅當回事,反而一伸手,抓住了他的領口。
以陳川現在的力氣,完全可以把一百六十多斤的樑全友拎小雞一樣提溜起來,面對如此強勢的蠻力,樑全友也嚇得一愣。
“你還想做什麼?”
“當然是好好的教訓你!”
陳川活像是個真土匪,扯着樑全友的領口,怒聲洶洶的罵道:“現在,你跪下給我們所有人磕頭,說不定我還能少抽你兩個耳光,要不然,我就把你抽成豬頭!”
“你敢!”
“我可是村長!”
樑全友歇斯底里的叫着。
啪!啪!
陳川毫不猶豫的揚起手,又是兩個巴掌抽下來,生生將樑全友的聲音打沒了。
“川子,這……”
趙大山心裡很清楚,就算是把樑全友打殘了,也解決不了問題。
不過,話到嘴邊,不由得吞了回去。
這幾年來,他心中一直積壓着對樑全友的不滿,一直都得不到釋放。現在看到樑全友被陳川,狠狠扇着大耳光,莫名感覺到酣暢淋漓。
竹林村的大夥兒,也都在心裡暗暗叫好。
簡直太痛快了!
樑全友感覺臉都被抽腫了,真的如陳川所說,被生生揍成了豬頭!
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漲,整個人都快氣瘋了。
如果這還不弄了陳川,他簡直是白當了這些年的村長!
“我看你真是要造反!”
“活膩歪了是不是?”
他發瘋似的怒吼着,反過來扯住了陳川的領口,就要打回去!
這一次,陳川忽然一反常態,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反而嘴角掛着意味深長的笑容,戲謔的看着樑全友。
彷彿在看一個傻子。
本來就盛怒的樑全友,被陳川用這樣十分嘲諷的目光打量着,頓時覺得怒從心起,簡直是一發不可收拾。
直恨不得,一拳打爛了這張討厭的臉!
“樑村長,這麼激動做什麼?”
陳川笑呵呵的開口說道:“我也不過是扇了你幾個耳光,說了幾句過分的話而已,又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大不了,你也抽我幾個巴掌。”
“怎麼還喊打喊殺的,張口閉口,就想要我的命呢?”
樑全友的臉色,瞬間比吞了個蒼蠅,還要難看。
他剛纔用來搪塞趙大山等人的話,被陳川原封不動的扔了回來!
“屁話!”
“我能和你一樣嗎?”
樑全友實在是咽不下去這口氣,甕聲甕氣的說道:“我可是一村之長,是你說打就能打的嗎?”
本以爲,這話至少可以唬住陳川。
從趙大山和竹林村村民的臉上,也的確看到了幾分緊張神色,看來他這個村長的名頭,還是相當管用的!
但是,當他看向陳川,卻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緊張和害怕。
倒是陳川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
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可笑至極的笑話。
樑全友心中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絲得意,瞬間煙消雲散,倒像是熊熊燃燒的怒火上,被潑了一瓢熱油。
火苗直往天上竄!
“你笑什麼!”
樑全友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了四個字。
滿腔的憤怒,讓他都快要把牙齒咬碎。
“村長就高人一等嗎?”
陳川斂去笑容,神色凝重的盯着他,一字一頓的反問道:“就憑你是一村之長,就比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高出一頭?”
“我們被人欺負捱打,就只能忍着,而你村長,捱了幾個耳光,就得要了別人的命?”
“這就是你要的道理?”
字字句句,如晴空霹靂,把樑全友驚得說不出話來。
滿腔怒火,像是遭了一場瓢潑大雨,連半點兒火星子也蹦不出來了。
“你剛纔不是說要去縣裡嗎?”
“剛好,我和林縣長也算說過幾句話,我們就去找他!”
“我倒是要問問,是不是這個道理!”
陳川一把甩開了樑全友的手,拿起手機,就將電話撥了出去。
“別!”
樑全友忽然衝上來,一把搶走了陳川的手機,迅速掛掉了通話。
緊跟着,整個人就像是換了個模樣,堆起滿臉笑容,像個長皺了的菊花,齜着一口黃牙,呵呵開口。
“不就幾個耳光嗎?”
“小事,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