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亂石廢墟外，李長卿二人停下腳步。
柳若煙不解，歪着頭看向李長卿。
“師兄，這處和別處有何不同嗎？”
在她眼中，這廢墟和其他廢墟並無二致，而且也感應不到任何寶物的靈力波動呀，甚至不如剛剛路過的幾處廢墟有“機緣相”。
李長卿淡然一笑。
“師妹，要透過現象看本質。你按照我靈氣所畫的路線，再看看。”
說罷，他大手一揮，在空中以靈力爲線，輕描淡寫間勾勒出了一幅陣法圖。
這陣圖精妙無比，絕非凡品。
柳若煙依照陣圖，以廢墟中心矗立着的巨大石柱爲陣眼，四周亂石爲陣點，一個個對應過去，頓時大驚失色。
“這……這是仙階陣法？”
柳若煙身爲瑤池聖地聖女，見識可謂極廣。
瑤池的護宗大陣便是一套仙階陣法，據說是瑤池初代聖女飛昇仙界後，耗費無數天材地寶，強行打開破界通道，回到瑤池聖地設立的，而這陣法也庇護了瑤池萬年的興盛。
而此地，竟然也有着一處仙階陣法，而且還是在一處毫不起眼的亂石廢墟處，這讓她如何不驚。
“沒錯。”
李長卿點了點頭。
他初次在機緣畫面中見到此地的情況時，也是訝異不止。
他根本就沒意料到能遇到如此之大的機緣。
“而且，這極有可能是傳說中覓緣尊者設立的陣法。”
“覓緣尊者？”柳若煙小嘴微張，“這不是萬年前名動天下的修士嗎？他怎地會在這古戰場留下痕跡？”
要說這覓緣尊者，根據古籍中的記載，無人知曉他師從何處，仿若一夜之間便出現在這世間，隨後遊歷天下，無一人是他敵手。
而行走天下之時，他對外所述的名號，便是“覓緣”二字。
依他自己所說，他行走天下乃是爲了“覓緣”，至於是什麼緣，他並未說過。
也不知道他最後是否尋到了他的緣，但他卻在某天突然消失，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在他消失後的無數年裡，衆多勢力都派人探尋他經過的地方，想要探尋他是否留下傳承，奈何皆是一無所獲，覓緣尊者仿若憑空消失在了世間一般。
“按照師兄你的說法，此地可能是覓緣尊者的傳承洞府？”柳若煙道。
“沒錯，應該是他。”李長卿應道，“這個陣法的某些特定路線，依照記載，除了他，無人能設。”
而且，如此一個仙階陣法，竟然只是爲了隱藏陣法之下的東西，若是被那些大能們看到，怕是會怒罵暴殄天物吧。
隨即，李長卿按照機緣畫面中的提示，開始破陣——所幸覓緣尊者當時佈下這陣法時沒有給這陣法附加其他防禦機制，也可能是自信不會被他人尋到，所以這陣法只要按照特定的方法，便能很輕易破開。
少頃，李長卿終於將其中一個陣點給破開。
就在這時，一道光幕驀然間出現，將李長卿二人給吸了進去。
……
此地，是一片如同地宮般的場景。
李長卿與柳若煙二人此刻正站在地宮廣場中央，四周皆是一些雕刻着奇異圖騰的圓柱。
而在廣場的盡頭，則被一片迷霧給籠罩着，不知那處有着什麼事物。
說是廣場，其實按面積來說，更像是一處戰場。
“師妹，你跟緊我，此地有些詭異。”李長卿緩步上前，想要探查迷霧之後。
柳若煙也察覺到此地異常，點了點頭，站在李長卿身旁，“好。”
就在此時，這廣場忽然瀰漫着一片血色，四周的圓柱皆是一陣異動，咔咔聲不絕於耳。
不過片刻，這些圓柱便變爲了一堆手持刀劍、身穿甲冑的傀儡士兵。
半空中，一道縹緲的聲音緩緩飄蕩——
第一關，勇。
此話一落，廣場四周的士兵們皆是朝着李長卿二人殺來。
“師兄，看來咱們有麻煩了。”看着密密麻麻的傀儡士兵，柳若煙眉頭輕皺，長劍出鞘。
“看來這些傀儡士兵便是此關的目標了。”李長卿說道。
“那咱們殺吧？”
“可，不過不要逞強，若是有危險及時退到我身邊。”
“好的，師兄。”
二人說罷，渾身氣勢皆是瞬間到達頂點，長劍如虹，殺向傀儡士兵們。
……
一劍將一隻傀儡士兵斬碎，李長卿發現，這些傀儡士兵看似一致，其實大有不同——
不同的士兵的甲冑上，刻畫的圖案皆不一致，大致可分爲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類。
而不同圖案，則代表在攻擊力、靈敏性、攻擊頻率、防禦力這四方面上各有所長。
不過，也不知曉這些傀儡士兵是由什麼力量驅動的，李長卿在它們身上並沒感到半分能量核心的波動，若是硬要形容的話——
就好像是無線充電。
仿若只要站在這片空間，它們的動力便一直擁有補充。
所幸只要斬碎了它們的身軀，便會化爲一攤碎石，不會復原，不然這耗都能將二人給耗死。
……
再看柳若煙這邊，她不愧是瑤池聖女。
手持長劍，在傀儡士兵中收割着。
那縹緲的步伐，那靈動的劍招，仿若是一支舞蹈般賞心悅目。
每一次地舞動，一片傀儡士兵便在這長裙飛舞間炸裂。
殺機與美感並存。
可能這纔是真正的暴力美學吧。
李長卿心中如此想道。
……
李長卿手中長劍一揮，劍氣如同一道圓月般向前方掃去。
剎那間，便是一大片傀儡士兵倒下。然而，這空缺很快便被剩餘的傀儡士兵給填上。
彷彿是感應到同伴的數量在急劇減少。
廣場上的傀儡士兵們攻勢變得更加兇猛。
從之前能看出些許戰陣地配合變爲了破釜沉舟。
感受着這些傀儡的變動，李長卿神色冰冷，雙目精光暴射而出。
“開始紅血發瘋了嗎？那就來吧！”
旋即，體內《摘星訣》飛速運轉。
不過剎那間，李長卿身邊仿若出現了漫天星辰。
這漫天星辰靜靜環繞在他身旁，好似在讓他隨意摘取一般。
這是他神魂被極大增強後功法發生的變化，若是以前的他，運轉法訣必定不可能有如此驚人的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