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之間發生戰爭的時候,留下戰敗部落的女人還有年紀幼小的孩子,然後將他們帶回自己部落,用來讓自己部落變得強大,這幾乎是很多部落都會做的事情。
在他們的眼中,會生育孩子的女人,以及已經被生育出來、可以減少他們許多努力、少吃他們部落許多食物的孩子,和他們所得到的食物等東西一樣,都是非常好的戰利品!
同樣擁有着很多與外部落因爲搶奪草場之類的事情,而發生戰爭的飛馬部落,對於這些事情十分的熟悉。
所以,就有了現在紅虎部落的巫女,以及其餘紅虎部落的女人被他們綁着手,用繩子牽引着走,朝着遠處的走去的情形。
在這個過程裡,紅虎部落的巫女顯得很是平靜。
她沒有反抗什麼,整個人顯得有些木訥的任由這些飛馬部落的人施爲。
這樣的反應,甚至於連不少才加入到紅虎部落時間不長的有巢部落的女性還不如。
這些女原始人,被飛馬部落的人,用繩子捆住手,拉着離開紅虎部落的時候,還知道掙扎一下,以此表示抗拒。
結果就是,被殘暴的飛馬部落人,用手中武器的杆子,狠狠的在身上抽打了幾下。
紅虎部落的巫女沒有進行掙扎,所以也就沒有捱打。
天空之中,沒有半分的雲彩,陽光明媚的厲害。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紅虎部落之前壞事做多了的緣故,對於紅虎部落現在的遭遇,老天沒有感到半分的悲傷。
用晴朗的天空,以及那輪發光發熱的太陽,以及明媚的陽光來表明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當然,也有可能是默默俯視着一切的老天,早已經是見多了這樣的事情。
在它的眼中,這種的事情或許跟狼捕食羊羣、大雕獵殺飛鳥、幾隻豹子爲了爭奪地盤以及交配權進行的大戰沒有太多的區別。
如果死上一個東西、見到一些悲傷的事情發生,就痛哭一番,流下一些不值錢的、傷感的眼淚的話,那衆人所生活的大地,早就已經是被滔天的洪水給淹沒了……
明媚的陽光照耀下,清理出來的水田之中已經發芽的水稻,在緩緩的伸展着,接受着陽光的普照。
微風襲來,它們便在風中微微搖曳,享受着這風和陽光。
在這風中和陽光下,盡情的生長。
修建好的、以及沒有修建好的小屋,都在這風中、在這陽光下站立。
依舊是如同以往那般的靜默。
房屋前面的空地上,趴伏着以各種姿勢倒伏在地上屍首。
這些屍首此時已經是面目全非,上面爬了密密麻麻一層的蒼蠅。
“轟~”
一隻長得不好看的鳥振翅而來,落在一個屍首邊上停下,這樣的動靜,驚起了一片的蒼蠅……
在騎在馬上的飛馬部落人的牽引下,不斷朝着前面行去的紅虎部落巫女,轉過了腦袋,不再去看修建了一半、曾經帶給了她們諸多希望的地方。
這些畫面,就此在她的腦海之中定格……
沒過多久,紅虎部落新修建的部落這裡,就徹底的沒有了活人。
人都離開了,這裡並沒有就此平靜。
陸續有着食肉的動物趕來,前來享受這一場大餐。
偶爾還會有一些動物,因爲爭奪食物而打起來,發出兇狠的嗚嗚聲。
不過,這樣的熱鬧並不能一直持續下去。
當這裡食物不斷減少之後,前來的動物也就隨之減少了。
當只剩下被拉的七零八落的滿地白骨之後,就連一些鳥雀,和一些小型的食肉動物,也不願意前來關顧了。
平整清理過後的地面,重新鑽出來了草。
幾場雨水落下,在陽光的作用下,這些草開始瘋長。
不幾天的功夫,這些草已經長了好深,將白骨這些東西都給掩映了起來。
新修建起來的房屋,經歷了風吹日曬、雨淋之後,褪去了之前的青澀,開始慢慢有了歲月的痕跡,顏色也越來越舊。
壘就的土牆之上,被衝去了一些表層的泥土,露出一些沙粒。
土牆頂上,有草長出,帶着堅強。
沒有人管理的水田之內,重新鑽出來了草。
並且很快就追趕上了稻子。
水田之中的稻子和水草一起生長,混在一起。
稻子一寸寸的長高,最終抽穗開花。
碎花落去,乾癟的稻殼慢慢變飽。
一場風過去,帶出一片沙沙的聲響。
成熟的稻子彎着腰,低着頭,帶着金黃。
它們已經成熟了。
成熟的稻子卻沒有人收割。
原本看到它們成熟,應該非常欣喜的跑過來的人,此時,一部分早已經是被繩子拴着帶向了遠方。
另外一部分則躺在超過人腰高的草叢之中,靜靜的待着,不少已經泛了黃。
稻子成熟了,沒有人收割,卻有其餘的東西過來歹代替人對其進行收穫。
一些鳥雀不知道是聞到了食物的香味,還是聽到了什麼消息,從遠處飛來。
用爪子抓着稻穗下面的杆子,伸着腦袋,對着稻穗不住的啄。
嘰嘰喳喳滿是歡快的叫着。
這歡快的樣子,一如幾個月前,發生在這裡的另外一場盛宴。
稻穗之上的稻子,大部分都被鳥雀吃掉了,卻有一些在鳥雀啄食的牽扯下,自稻穗之上掉落,落到了下方的淺水之中。
在水的浸泡之下,它們開始變得膨脹,並慢慢的生根發芽,開始了新一輪的新生……
雜草越來越多,有些地方已經鑽出了樹木,漸漸的,整個沒有完全修建起來的紅虎新部落,都被掩映在雜草以及樹木之中了。
就跟那些被掩映在草叢之中的骨頭一樣……
青雀主部落這裡,韓成微微皺着眉頭。
他們一行已經從銅山居住區回來了一段兒時間了。
在分別將秦嶺分區、鹽山小居住區、主部落、以及銅山居住區都好好的轉了一邊,仔細的瞭解了一些這些地方的情況之後,對於部落之中的事情,韓成已經是做到了心中有數。
在銅山居住區那裡,連做事情,帶遊玩的待了十來天之後,韓成就帶着一大家子從銅山居住區那裡返回了主部落。
與去的時候,一路遊山玩水,走走停停相比,回來的時候可就快的多了。
基本上都沒有怎麼停留,就一路回到了主部落。
這當然不是因爲主部落這裡出現了什麼事情,所以才這樣的急匆匆。
而是因爲該玩的地方去的時候已經玩過了。
而且,這一次的遊玩持續了這樣長的時間,衆人都感到疲乏了。
喜新厭舊可能是人類的本質,遊玩遊玩的多了,隨着韓成一起出來的人,反而是懷念起了平日裡做的太多、從而導致很煩的主職工作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歸來的隊伍,行走的當然快。
本來韓成帶着人這樣快的趕回來,並不是因爲主部落這裡出現了什麼問題,遇到了什麼狀況。
但從銅山居住區歸來之後,還是遇到了問題。
這也是韓成此時微微皺着眉頭的原因所在。
這個問題就是,從銅山居住區那裡歸來之後,大師兄告訴還有巫說,火部落還沒有運着麻布前來與自己部落進行交換!
火部落就是韓成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帶着人大師兄等人進行第一次的遠行,順水而下,遇到的部落。
也就是在那個部落裡,韓成遇到了白雪妹這個童養媳。
這傢伙當時黑乎乎的,根本就分不出來男女。
要不是因爲自己,得病的她,就被燒死了。
火部落可以說是白雪妹的孃家部落。
也是韓成的丈人部落。
雖然白雪妹對這個孃家部落一點都不眷戀,甚至於還有一些惱怒。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這個孃家部落,親手燒死了她那個因爲給部落尋找食物、淋雨之後得病的娘。
如果不是韓成剛巧過去,白雪妹自己也會被燒死。
韓成帶着巫、白雪妹、小豌豆、小杏兒以及石頭等人前往銅山居住區的時候,就已經是被告知,本應該運送着麻布前來自己部落交換糧食的火部落,還沒有到來。
與之前的年份裡,最晚前來的日子相比,還要晚上七八天。
這樣的事情,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引起韓成,以及其餘青雀部落人多少的注意力。
在如今的這個時代,依照交通狀況,以及人們用來計算時間的方式這些東西來看,出現一些偏差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晚上一些也沒有什麼關係,再等等也就來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這一次韓成前往銅山居住區的旅程,從去到回來,前前後後用了二十多天時間。
再加上一開始的時候那七八天,等於說是,火部落這一次比之前前來最晚的時候,已經是晚了一個多月了!
在意識到了這個事情之後,韓成的心頓時就變得不一樣了起來。
很是擔心火部落出現了什麼意外。
這些年來,隨着火部落在給青雀部落織布這件事情上嚐到了甜頭,他們部落每年織出來的布都在不斷的往上增加。
青雀部落每年所消耗的粗製麻布,超過一半往上,都是火部落生產之後,運送過來的。
一開始的時候,韓成對火部落的定位就是讓其爲自己部落生產麻布,成爲自己部落的紡織工。
自己部落用食物在他們的鼻子前面進行引誘。
慢慢的,就能夠讓火部落對自己部落產生強烈的依賴。
在關鍵時候,如果自己部落不要火部落的布,那麼已經習慣了用織布從自己部落這裡獲取大量食物,從而放棄了從其餘地方獲取食物的火部落,就將會陷入到巨大的危機之中。
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青雀部落人不斷的增多,對麻布的需求也隨之增長了。
在火部落對青雀部落形成了強烈依賴的同時,青雀部落也一樣對火部落產生了依賴。
就比如現在。
在意識到火部落可能是出事了之後,就連韓成這個青雀部落的神子也隨之不淡定起來了。
當然,除了火部落對現在的青雀部落而言比較重要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則是因爲,這樣多年的接觸下來,青雀部落的人,漸漸的,以及算是將火部落的人,給當成了自己部落的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在得知了火部落很有可能出現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之後,韓成等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會變得比較在意了。
“帶上一些人,拿着武器,前往火部落一趟吧。”
眉頭微微皺起,在這裡思索了好一陣兒的韓成,這樣開口說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要不,再等上幾天,看看火部落的人會不會過來?”
此時,部落裡最早種下的那一批穀子,已經快要能夠收穫了。
相對於麻布,巫更關心穀子的收穫。
他有些擔心一次從部落這裡抽調出太多的人,將會影響對穀子的收穫。
所以在聽到韓成說的話之後,想了想之後,這樣說道。
“還是不要等了,火部落的人已經遲了這麼多天沒有過來了,再等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還是趕緊前去那裡一看究竟最爲重要。
如果真的出現了什麼大狀況,那麼從今以後,每年原本由火部落生產的那一部分麻布,就需要自己部落來生產了,這將會佔用我們部落許多的勞動力。
不單單是我們需要安排人手織造出原本需要火部落織造出來的那些布這樣簡單。
在對這些布進行織造之前,還需要擴大麻的種植面積。
這將會減少穀子的種植面積。
而且,種植麻同樣是需要人去進行種植,花費諸多的人力物力。
之前的時候我們就算過,我們部落自己織造這些麻布,是沒有種植糧食,然後再用糧食從火部落換取現成的麻布划算的。
這一次讓人前往火部落查看,將事情弄明白了、解決了事情之後,與耽誤一些活相比,是划算的多的。”
韓成自然是能夠看出來巫心裡面在想什麼,所以就這樣開口對巫進行解釋,進行分析。
巫並不頑固,只是觀念有些轉變不過來,雖然知道這樣划算,還是忍不住的會擔心耽誤收割穀子。
此時被韓成這樣一說,也就不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