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陌？”空虛公子正經下來了，託着腮幫子坐回凳子上，臉色陰沉。
“是那個閻羅殿的第3巡察使閻陌？”他也不太相信。
“嗯。”凌雪輕微點頭。
“謎團很多。”我捻着手指，心中不停地運轉思索。
“我的線人給我的情報是，閻陌在戰鬥開始之前就離開了凜東城，他的情報不可能是空穴來風。肯定是有依據的。”
“還有，閻陌的動機是什麼。同時楚良並沒有離開，那麼閻陌對你出手了的時候，爲什麼楚良沒有救你，爲什麼城主林航也沒有出手？”
“另外，我明明聽到在戰鬥開始沒多久，你大聲叫了一句，楚良，混賬。那又是怎麼回事？”
我接連拋出是很多疑惑，丟給聖女凌雪。
雖然看上去這件事跟我無關，但我潛意識裡總覺得自己可以利用這件事。去做點什麼，可能就是修士的第六感吧。
“這些事我大部分可以解答，可有的我自己也不清楚。”凌雪沉默了會，整理好思緒，開口了。
“閻陌的動機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只知道他可能是想栽贓嫁禍給楚良，讓大家誤以爲是我是被楚良殺的。”
她背靠着牀鋪，氣息極其紊亂。
“你們在外面聽到的那句話。並不是我喊出去的，而是他們模擬我的聲音故意傳播出去的。結界封閉之後，說話的聲音就無法傳遞出去了，只有碰撞產生的悶響。”
“嘖嘖嘖，”我眯着眼睛，“還真是處心積慮。計劃周全。”
聲音都給模擬出來了，毫無破綻，如果不是凌雪她逃出來了，就連我都被騙了。
“戰場中跟我對戰的就是閻陌和一衆下屬。所以我會那麼肯定是他動的手。”
“現在外面還是有悶響聲，說明裡面依舊在大戰，既然你本人在我們房間裡，那麼內部和閻陌他們對戰的就是你的下屬了吧？”
我也不傻，這些事一點就通。
“是，他們死亡是早晚的事情，我能順利逃出來就是他們拼死掩護的，跟着我的幾尊半帝都得死了。”說到半帝，她麪皮抽搐，有些心疼。
那可是半帝，不是白菜，每一位都是大將諸侯般的存在，一下子折損好幾尊貼身護衛。誰不心疼？?“楚良和林航是同一方人，都是楚江殿的，他們沒有出手幫助閻陌，但同時也沒有幫我。”
凌雪繼續說着。
“他們兩個如果在城內的話，一定會出手的，我覺得他們要麼就是被困住了無法動手，要麼就是不在凜東城裡。”宏引共巴。
我看着他們兩個說道。
“爲什麼？”空虛公子不明白，“他們是楚江殿的人，而閻陌殺凌雪跟他們無關，他們是可以不管，就這麼看着雙方廝殺的，反正沒有打到他們身上。”
“你這個蠢貨，”我無奈地捂着臉，“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只要在城裡並且有出手的能力，必須要出手，就算不想被牽涉進去，也得出手。”
“爲什麼？”他看着凌雪和我，撓撓耳朵。
“凜東城是林航的地盤，出這麼大的事他不出面？還有，閻陌已經在嫁禍楚良了，楚良不出手那不就坐實了栽贓？還是和林航合謀的。”
“對啊。”空虛拍拍腦袋，頓時明白了。
“可是他們沒有出手啊，怎麼回事？”空虛公子看着我。
“可能是被閻陌動了手腳。”我沉着臉。
我靜下心想了想，有點心得了。
閻陌是閻羅殿的巡察使，楚良是楚江殿的巡察使，泰山聖女是泰山殿的招牌，他們三個都能代表各自的殿堂。
閻陌的一切行爲，不就是想栽贓嫁禍楚良和林航麼。
在拍賣會上花重金拍下真龍血肉，當場送給凌雪，是閻陌的手段，目的是在衆人面前變現出他對凌雪的善意和結交之心。
然後就僞裝自己出城的證據，給自己創造不在場的證據，巧妙地避開了雙方大戰的話題，誰都想不到他身上去。
然後其實他本人早就在城裡設下了埋伏，圍殺聖女凌雪。
而楚良和林航兩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被閻陌給設下圈套限制了行動，或者是用其他的藉口把他們引誘走了。
“他是想讓你們泰山殿和楚江殿撕破臉皮，拼死大戰。”想了很久，我開口對泰山聖女說道。
“我和你的想法一樣。”泰山聖女艱難地笑了笑。
“不管怎樣，你終究是逃出來了，有件事我要問問你。”我走到她面前。
“你想問我，是怎麼逃出來的吧？”她蹙着眉頭。
“嗯。”
“既然我和你們相遇，那就是緣分，一切都是天意，我就跟你們坦白吧。”
凌雪看着我們，悵然嘆了口氣。
“說吧，我也想聽。”空虛公子捧着臉，細細地盯着泰山聖女看，眼中滿是愛意。
“你叫什麼名字？”凌雪看向空虛公子。
“我叫空虛。”
“空虛？”凌雪愣了片刻，“空是什麼空，虛是什麼虛？”
“空虛的空，空虛的虛，空虛寂寞冷的空虛。”空虛公子大方地回道。
凌雪：“。。。”
“咳咳，你繼續說。”我乾咳了幾聲，化解尷尬，空虛公子的名字實在是上不得檯面。
“你是洞虛體吧。”凌雪恢復鎮定之後，一句話說出口，讓我和空虛公子都驚了一跳。
“你怎麼知道我是洞虛體，這個秘密我隱瞞了很久，只跟姐夫和姐姐說過。”空虛公子蹭地一下站起身，心中起伏不定。
“因爲我也是洞虛體。”凌雪面無表情。
“什麼？”空虛公子失聲叫了出來，跟我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
堂堂的泰山聖女，居然是洞虛體？我們根本就看不出來她是洞虛體。
既然凌雪是女性，那就是洞虛陰體。
洞虛體最大的特性，就是本人會非常色，發自骨子裡的色，而不是表面上的猥瑣，會癡迷男女之事，嚴重的更會因爲男女之事頻繁而丟了性命。
但我跟泰山聖女接觸了也這麼久了，怎麼就沒有看出她比較色呢？明明是一個高傲清高，帶着傲氣的上位者，居然是洞虛陰體？
這個，讓我驚訝了好久。
“難怪了，原來如此，我說爲什麼我一看到你，就覺得你很熟悉，有種莫名的親切感，跟其他女人都不一樣，非常獨特的感覺。”
空虛公子震驚之後，很快就適應了。
“我是洞虛體的這個事情，除了我之外誰都不知道，因爲我不能告訴別人，一旦泄露出去，我的全部都會離我而去。我從最底層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不容易，我不想輕易失去。”
凌雪冷靜地述說着。
“你突破結界，和洞虛體有關是嗎？”看着空虛公子和泰山聖女，我好像知道了什麼。
凌雪輕輕地點了點頭，“空虛，你對洞虛體的瞭解肯定不深，沒有開發出多少功效，洞虛體的陰陽兩體在一定的距離中，是可以通過某種方式進行定向傳送的。”
“就像你剛纔做的那樣？”我追問。
“嗯，牽引的一方靈魂會出現短暫的暈厥感，所以他剛纔暈倒了，不過他沒有受傷，頂多是睡了一覺。”
凌雪回道。
“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陰陽合璧，天下無敵。。。”
“咳咳咳。”我連咳三聲，打斷了空虛公子的話。
“你就這麼信任我們？”我眯着眼看她。
“不信你們也沒辦法，我的命格已經破碎，活不了多久，我拼死逃出來，就是想把真相帶出來，不能讓閻陌得逞。”凌雪咬牙切齒，臉上充滿了憤恨。
“你想怎麼做？”
“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她真誠地看着我。
“什麼忙？”
“在我死前，把我送到泰山殿所在的城池，讓我和那裡的城主對話，將真相傳播出去。”
“這個。。。”我沉吟了，事情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