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殿首席擁有質疑判官的能力?我怎麼不知道!”懲惡司怒目相對。
“不知道,可以,把仲裁院的戒律碑搬來。”徐叔輕笑。
懲惡司微微皺眉,“這是仲裁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在仲裁院判官說了算。你命令我搬來戒律碑?笑話。”
我躲在人羣中,看着眼前的場景,這老不死的東西,當着所有人的面耍橫。
仲裁院的規定很多,不少內部的人都不熟悉,別說是普通鬼修了。
我看他就是想糊弄人,但是徐叔不吃他這一套。
“轟隆隆。”
懲惡司拒絕徐叔的要求之後,大殿後方傳來了沉悶的響聲,卻是一羣仲裁院的守衛搬着一塊巨大的石碑,緩緩地走了過來。
“懲惡司大人日理萬機,我怎麼敢麻煩大人。”看着那羣守衛移動着石碑,徐叔淡然說道。
“混賬東西,誰讓你們搬來戒律碑的?給我放回去。”懲惡司一看。頓時大怒。
簡直是專業打臉,在自己的家裡。手下人不聽自己的話,反倒是給徐叔搬戒律碑,這尼瑪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不管懲惡司怎麼叫喊,搬戒律碑的守衛都好像聽不到他的話似的,依舊在麼悶頭移動石碑。
“來人,給我把他們攔下,將戒律碑送回去。”懲惡司揮手,讓身邊的守衛動手。
“懲惡司大人,既然戒律碑也被搬出來了,那麼就讓我們翻看一下,也好見識一下仲裁院的執法規矩。”
眼見戒律碑要被送回去,我混在人羣中大叫。
“碼的。這羣笨蛋。一點圍觀的素質都沒有。我叫完之後要附和我啊,不然還怎麼看熱鬧!”
我說完之後,等了好幾秒都沒有人附和,頓時無語了。
這要是放在人世界,不用我說,圍觀的人羣裡自然有人出頭。
“對,既然戒律碑都出來了,就讓我們看看。”李世坤和王成社安插在圍觀人羣中的暗線大叫。
一小片範圍內的呼應迅速影響了整個人羣,轉眼間幾十億的鬼修都在高呼,震天的聲響在高空中傳蕩。
“嘶。”看到這一幕,懲惡司爲難了,大帝也不敢得罪羣衆啊。
“就讓他們看看吧,沒辦法。”幾位心腹暗中傳音給懲惡司。
“戒律碑,不是給外人看的,是給內部人員看得,所以不好意思了,不符合規定。”
懲惡司搖頭。
“戒律碑上第一行的字就是,天下人共察。”徐叔指着巨大的戒律碑。
“真的。”
圍觀的鬼修議論紛紛,他們順着徐叔的指點,全都看到了石碑上的字。
“是嗎?”懲惡司愣了一下,悄悄地問心腹。
“是的,大人。”
“混蛋,我怎麼不知道!”懲惡司狠狠地瞪着心腹,臉色極其難看。
“因爲您也沒看過啊。”心腹小聲嘀咕。
“嗯?”
“咳咳。”心腹把腦袋轉到一邊。
“懲惡司大人,你怎麼解釋?”徐叔微笑着看着懲惡司。
懲惡司神色尷尬,表情僵硬,不知道該說什麼,打臉打得啪啪響。
“請懲惡司給我們一個說法。”圍觀的羣衆緊緊地盯着懲惡司。
“那只是說,石碑可以讓所有人看到,但是上面的內容卻不是人人都能看的。”
披着綠袍的笑臉男子從大殿中走出,笑眯眯地面對衆人的目光。
“不過,既然大家想看,那我們就大方地滿足大家的心願,開放戒律碑。”
他揮手讓前去堵截的守衛退下。
“嗯。”穿着紫袍的懲惡司對着綠袍男子點點頭。
“賞善司。”看清來人的面目,鬼修陣營中傳出了陣陣私語。
“兩位判官出來了。”
我眯着眼睛,靜靜地看着他們。上撲向才。
之後,戒律碑被搬到徐叔面前,由專門負責刑法修著的官員和徐叔當場研討仲裁院的規定。
“呵呵。”徐叔輕聲笑着,面色自然,沒有絲毫懼色。
之前搬來戒律碑的,我想是大概是徐叔的暗線,要麼就是被徐叔買通了的內部人員。
仲裁院的機構很大,任職的鬼修數量也很多,想要收買其中一些人,那就太簡單了。
徐叔和仲裁院的高層開始對質了,結果早就註定了,徐叔完全佔據了上風。
剛開始還只有一位高層和徐叔對質,很快就被徐叔說得無言了,然後越來越多的高層上來面對徐叔。
到了最後,徐叔更是獨自對上了上百高層,站在龐大的戒律碑下對質。
你一言,我一語,說實話,挺有觀賞性的,比打架都精彩,這種感覺就跟辯論賽一樣。
“你們還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跟我說話?我是轉輪殿的首席,你們只是仲裁院的監理。”
徐叔揹負雙手,淡然面對上百人。
“你是轉輪殿首席沒錯,如果在一般的情況下,我們的確沒有資格這樣跟你對說,但現在你的身份是逃犯,首席的身份被暫時剝奪了。”
上百個監理中,有幾個嘴皮子利索的鬼修大聲喝問。
“你們又說到這一點上了,詳細看戒律碑上第1567條,凡是十殿巡察使級別的人物,在第一次定罪之後,擁有推翻案底要求重判的資格。”
徐叔左手揹負着,右手伸出指着石碑,“還有緊挨着的第1568條,接受二次是重判的犯人,在重判期間既是犯人也保留其原有身份,直到定罪之後,剝奪原有身份。”
“所以你現在依舊是犯人。”監理們低喝。
“對,我是犯人,但我也是轉輪殿首席。我擁有首席的地位,所以你們沒有資格這樣跟我說話,同時我是犯人,我接收審訊,但是審訊者不是你們,而是級別比我高的,四大判官。”
徐叔聲音越來越大,眼中的殺氣有奪眶而出的預兆。
“想審我,可以,整個仲裁院只有四大判官有資格。”徐叔冷冷地看着他們。
“踏踏踏。。。”,
上百位監理被徐叔最後一句話,震懾得連退好幾步,才艱難地穩住腳跟。
“輸了,仲裁院輸了。”圍觀的人羣驚叫。
“這!太不可思議了,轉輪殿首席巡察使徐林,獨對上百監理,居然贏了。”
所有鬼修全都詫異了,十殿的巡察使,對幽冥地府的刑法如此瞭解,可以間接地說明,他本人是個遵從刑法,維護刑法的人。
這樣的人會犯法?而且還被判成關入第18層地獄?
一時間,部分圍觀鬼修對徐叔改觀了。
“行了,既然你這麼瞭解刑法,那麼現在我們就給你定罪。”懲惡司臉色難看到了極致,閉口不提仲裁院輸了的點。
“慢着。”徐叔打斷了懲惡司的話。
“怎麼?我們兩個是判官,還沒有權力審訊你?照你說的,判官才能審訊你,有什麼不對嗎?”
懲惡司手持紫色封皮的書冊,站在大殿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徐叔。
“你說的那方面沒有問題,但是他們這129位監理,卻有罪。”徐叔指着身前的監理們。
“唰。”監理們面面相覷,從臉色上能看出來,慌了。
“笑話,你是個犯人,你有什麼資格說他們有罪?”懲惡司怒了。
“別忘了,我同時還是首席。”徐叔輕笑。
“你說,他們有什麼罪,現場幾十億修士看着,我相信你不會瞎說的。”綠袍的賞善司笑眯眯地看着徐叔,好似永遠都不會生氣。
“他們剛纔頂撞我了,還辱罵我,侮辱我的人格,以下犯上。”徐叔看着監理說道。
“你算什麼,頂撞你怎麼了。”懲惡司冷笑。
“不好意思,我是轉輪殿首席,論等級地位,只比你們低半級。我要求審判他們。”
“放肆!”懲惡司站不住了。
“譁。”徐叔一言出口,引得幾十億修士譁然,誰都沒有想到,徐叔能在仲裁院的總部反咬他們一口。
這一口咬得,挺疼的,挺爽的!
作爲圍觀羣衆來說,真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