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楚輕舞好像跟我說過,她被煉成了那張水晶牀的器靈。
血海的宮殿中,有一張水晶牀,楚輕舞就是作爲水晶牀的器靈存在的。
如果不是楚輕舞出事了,我恐怕都要把這件事給忘了。
我以爲楚江殿救回楚輕舞之後,會幫楚輕舞脫離器靈的身份。但事實好像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是不是他說的那樣?”
我坐到牀邊,輕聲問楚輕舞。
“嗯,我現在是作爲一種特殊靈脩存在的,不能算是真正的靈脩。”
楚輕舞虛弱地回答了我。
“你先別說話了,好好躺着。”
我見楚輕舞說話那麼吃力,就阻止了她,看向天邪,“你瞭解她的情況嗎?”
“嗯,我剛纔探查了一下,大致熟悉了她的情況。這樣吧,下面我來陳述她的情況,如果有說得不對的地方,楚輕舞你就咳嗽一聲。”
“嗯。”楚輕舞輕吟了聲。
“說吧。”我看向天邪。
“一般來說,器靈是道器本身誕生出來的,當器靈強大到一定的程度之後,就會成爲靈脩。等同於修士。”
“在這種情況下的靈脩,本身即是修士又是道器,和道器合二爲一了,不會發生楚輕舞這種情況,所以她顯然不是這樣常規的靈脩。”
“根據我的判斷,我感覺楚輕舞她是被人爲地煉製成器靈,但是她本身的力量太小,或者說道器本身太強大,不管什麼原因,總之就是楚輕舞無法駕馭道器。”
“從而使得楚輕舞不能與道器合二爲一,成爲真正的完美的靈脩。因此,她這種情況,不能遠離道器太遠,否則時間長了就會發生她現在這種事情。”
天邪語速很快。一大堆話在1分鐘內就說完了。
楚輕舞全程都沒有出聲,默認了天邪的話。
“對,是那張水晶牀。”我右手捏拳,撐着下巴,臉色沉重。
天邪站起身:“尋常的情況下,是器靈主宰道器。靈脩就更不用說了,兩者都融合了,不分彼此。而楚輕舞現在的情況就是,她被道器主宰了。”
“有什麼解決的辦法?”我問天邪。
“其實解決起來也簡單,讓她回到道器身邊就行了。”
“那張水晶牀。在楚江殿的吧?”我握着楚輕舞的手。
“嗯。”
“那你當初怎麼不跟我說?我可以順帶着把水晶牀一起帶走啊。”我的心臟沉到了谷底。
“帶不走的,水晶牀被父親封印在楚江殿的禁地中,那裡只有殿主能進入,其他任何人都不進不去。能再有10天時間跟你在一起我就滿足了。”
楚輕舞小聲地說着話,生怕我會生氣發怒。
“父親知道我的情況,故意把水晶牀鎖在了禁地中,就是爲了把我一直留在他身邊,但是我真的不喜歡這種被囚禁般的生活,哪怕和你在一起一天。一天之後就死,我都願意。”
“不要說了,我會救你的,你不會有事的,這都是小事,不要擔心。”
我伸手點在她的嘴脣上。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我的心情卻十分沉重,至少在明面上看,我沒有一點把握能從楚江王的手上奪回水晶牀。
7殿不可能再聯合了,那種事情能碰巧發生一次,就很難再發生第二次了。
“天邪,有其他辦法救她嗎?比如說,將她和道器分離。”
“不行,”天邪一口否決了,“說難聽點,她之所以能繼續活着,就因爲成爲了道器的器靈,如果將她和道器分離,她當場就會消散。”
“是這樣嗎?”我看向楚輕舞。
Wшw ⊙ttk an ⊙C 〇 “嗯,我剛纔對你隱瞞了一點,劉淵然是把我煉製成水晶牀的器靈,才穩住了我正在崩潰的靈魂,之後我才能吸收血海中的能量恢復靈魂。”
楚輕舞小聲地說着。
“不怪你,我本該想到的,都是我太粗心大意。”
“那個水晶牀究竟是什麼來歷?居然連你都駕馭不住,如果是一般的道器,不會這麼難駕馭。”
我陷入了沉吟。
楚輕舞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劉淵然沒有跟我說過。”
“不要想那些沒用的了,唯一的方法就是搶回你們說的水晶牀,讓楚輕舞隨身帶着,然後再想辦法幫助她和水晶牀融合,一勞永逸。”
天邪提議道。
“嗯,只有這麼一個辦法嗎?”
“是的,她是個殘缺的靈脩,不跟道器在一起的話,會消失,必須要掌控道器,不求讓她們融合,但至少也得讓楚輕舞帶在身邊。”
“好,這次要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出了什麼狀況,我去找殿主商量,你也出去吧,讓楚輕舞好好休息。”
我和天邪離開了房間,讓魂在暗中看守房間,防止楚輕舞出事。
出了庭院,和天邪道別的時候,我心中靈光一閃,叫住了天邪。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還知道得挺詳細的。”
“因爲,我也是靈脩。”
天邪輕笑着,甩手間,一柄飛刀在手指間繞了一圈,而後轉身走開了。
“我去。”土助畝號。
看着天邪遠去的背影,我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我說他怎麼對靈脩那麼瞭解,還能主動找上來,原來他也是靈脩。
靈脩和靈脩之間,能感應到互相的氣息,估計他就是這麼找過來的。看他那樣子,應該是飛刀的器靈,就是不知道他是先天從道器中誕生出來的,還是跟楚輕舞一樣,是後天被煉化到道器中的。
徐叔前天出關的,我去找他,他正好在主殿處理事情。
“怎麼不陪你的小妾度蜜月。”徐叔看到是我,立馬開啓了吐槽模式。
“正房。”我糾正道。
“哦?那秦瑩瑩是小妾嘍?”徐叔低頭看着文案。
“也是正房,兩個都是正房,我會給她們等同的愛,不會偏私的。”
“哎喲,那你得同時說服楚輕舞和秦瑩瑩接受對方,別看她們都挺溫柔的,但是在這方面可不會輕易妥協,我猜你還沒有跟他們兩個說。”
“唉,徐叔你別逗我了,我找你有正事,很重要,楚輕舞快不行了。”
“哦?怎麼回事?”徐叔放下了文案,收起打趣的神色。
我把楚輕舞的事情告訴了徐叔,問他有沒有辦法。
徐叔坐在殿主寶座上,思慮了許久。
“這件事我肯定會不遺餘力地幫你,但我也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搶出水晶牀的機會連1成都不到。”
“這麼小的成功率?”我臉色發黑。
“攻打楚江殿那都不是問題,問題在於,水晶牀被鎖在楚江殿禁地,你知道十殿禁地是什麼地方嗎?”
徐叔嚴肅地問我。
“什麼地方?”
“歷代殿主的安葬地,”徐叔搖着頭,“歷代的殿主坐化之後,新任殿主會收集坐化殿主的一些貼身物品,在禁地中立個衣冠冢。”
“禁地就是歷代殿主的安息之地,也是每一個殿堂的底限,那裡絕對不會讓外人進入,只有歷代殿主能進去。”
“嘶,”我深吸一口氣,“只能逼迫楚江王自己去禁地,取出水晶牀來給我。”
“所以你知道有多難了吧?”徐叔端坐着,右手手指輕輕地搓着左手手背。
“我想試試。”
“好,轉輪殿全力配合你,反正十殿之間總歸是要互相進攻的,轉輪殿就把第一個總攻目標定爲楚江殿。”
徐叔說完,捏碎了一塊玉牌。
“那是?”我疑惑地看向徐叔。
“我讓暗部,把你和楚輕舞當年的事情去暗中宣傳一下。你成功搶親之後,儘管楚江殿方面極力向閻羅殿解釋,但閻羅殿依舊起了疑心,正在查探你和楚輕舞的關係。”
徐叔回道。
“所以我們暗中幫閻羅殿一把,讓他們早點查到消息,就能讓閻羅殿和楚江殿決裂。”
我順着徐叔的話說下去。
“沒錯,你再等一兩天。”徐叔和我對視着,會心地笑了。
徐叔想到的,我也想到了,楚江王一直強調楚輕舞是處子之身,清清白白。如果閻羅殿知道我早就和楚輕舞發生了關係,會有什麼想法?會怎麼做?
結果我都能預測到,全天下都知道的話,閻羅殿的臉可就丟大發了,他們不會選擇忍氣吞聲的。
兩殿決裂,對我接下來的行動也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