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覺得兩位前輩,很有氣質,加上你們交談的語言很古,所以知道你們不是現代的修士。”
我臉不紅心不跳地隨口撒謊。
“你有點眼熟啊。”
鬼氏盯着我看了會,眉毛微微皺着。
“眼熟?”
我面色平靜,心裡卻有點起伏。看樣子鬼氏是看穿了我的真面目。
從鬼氏之前爆發出來的實力看,他大概有高等半帝的修爲。但是真實戰力卻是個未知數。
死氏也一樣,高等半帝修爲,戰力要打問號。
我即便有銅棺,也不願意和他們打起來。
一個是專門獵殺帝王的,一個自帶瘟疫,我跟他們對上那是擺明了找死。
“你是大楊皇朝的皇主,楊雲,我調查過你。”
思索了片刻,鬼氏記起來了。
“沒想到你能看穿我。”
既然鬼氏都看穿了,我索性恢復了本來面目。
“你的實力有點強,我本來想去獵殺你,吞噬你的帝王命格的。但根據你之前的戰鬥記錄來看,我即便能殺你,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因此我暫時放棄了殺你。”
鬼氏一本正經地對我說道。
“我真是謝謝你了。”我翻了個白眼。
“你是這個時代的人?”站在半空中的死氏盯着我看了好一會,纔開口問我。
“是的。”我點了點頭。
他們兩個是2萬多年前的人,也就是說,是我的老祖宗,對他們還是稍微客氣一點吧。
沒辦法,2萬多年啊!光是這個數字都夠唬人的了,聽說以前的修士精通各種古老的神通和修煉法門。
要是遇到2千多年前的修士,可以一笑而過,但是2萬多年前的。草他嗎的,我之前都沒有想象過!
死氏穿着質樸的衣服,站在漫天瘟疫中,俯視着我,“你隱匿在我們周圍很久,我居然沒有發現,看來你的實力很強。”
“靈魂充滿了蓬勃的朝氣,說明你的年齡不大。但是你的眼神複雜,不是同齡人該有的,說明你在時間加速的環境下修煉過。”
死氏隨便看了我幾眼,就看出了一些簡單的事情。
“很有眼力。”我用微笑迴應他。
“可以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時代嗎?”
“現在是公元2千年初。”
“公元是什麼意思?”死氏不太理解。
“公元就是耶穌出生的那一年。”鬼氏接話說道。
“耶穌又是誰?”
“你甦醒之後,就只顧着追殺我了是吧。麻煩你稍微瞭解一下這個時代和世界。”鬼氏無語了。
“呃,我來說吧,”我插上了話,“你們應該是2萬多年前的人,在歷史中的2萬多年前,我們後世稱其爲舊石器時代,那時候的人勞作什麼的,都是利用石頭。”
“胡說八道,誰說我們用石頭勞作了?”鬼氏當場就不爽了。
“他說的也沒錯。我們那個時候,修士雖然強大,但是凡人普遍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的,並且對器具的利用也很粗糙。修士們只顧着爭權奪勢,沒有引導凡俗進展。”
死氏嘆息道。
“你們說的三皇五帝時期,是上一輪的盛世爆發之際,距離如今差不多是1萬年。現在是新一輪的盛世,在幾十年前開啓的。”
我對他們的解釋還算是詳細,他們好歹是2萬多年前的人,這些信息又不是什麼隱私,告訴他們又沒什麼。
再說了,我對他們兩個挺好奇的。
雖說他們的真實年齡沒有2萬多歲,但畢竟是舊石器時代的人,不知道他們那時候的修界是怎麼樣的,和我們現在有什麼不同。
“真的過去了2萬多年,2萬多年。”
死氏面如死灰,瞬間頹廢了。
“不相信的話,回你的家族去看看,看看還在嗎,看看你的族人們還在嗎。”
鬼氏搖搖頭,轉身看向周圍的禁制,“打開禁制,讓我離開,別再糾結於我殺你妹妹那件事了,那是我誤殺的。就算我沒有誤殺你妹妹,過了2萬多年了,她也化成骨灰了。”
聽着鬼氏的述說,死氏擡頭看了眼他,沉吟之後,打開了禁制。役鳥場技。
“嗚嗚嗚。。。”,
禁制一打開,鋪天蓋地的鬼哭聲在我耳邊響成了一片,南皇城中的修士死光了,這座城市成爲了鬼城,空中飄蕩着冤死鬼魂臨死前的嗚咽。
我的感應比較敏銳,一下子就聽到了鬼哭聲,如果是沒有修爲的普通人經過,會隱約間聽到斷斷續續的哭聲,十分恐怖!
“你先出去瞭解一下這個世界吧,其他被詛咒的家族我不清楚,不過我們兩個家族,恐怕就剩下我們兩個了,以後還是想想要怎麼對抗天意吧。”
鬼氏語氣沉着,望向死氏。
“不可能,我還是要殺你,即便家族沒了,即便家族只剩我一個,我也要殺了你,這是我答應過她的事情。”
死氏很固執。
“都什麼時候了,還玩這一套,你好好想想吧,我繼續去獵殺帝王。”
鬼氏說完話,正要離開的時候,餘光瞥到我,頓住了身形。
“你好好活着,等我有能力殺你的時候,就來取你的帝王命格,你那一塊帝王命格,夠我撐很久的了。”
“朕是你想殺就殺的?”
我冷笑着和他對視,帝王威壓幅散開來,毫不畏懼地對着鬼氏頂了上去。
這個帝王命格是楊堅傳給楊廣,楊廣再傳給我的,經過了三代帝王之手,現在的鬼氏也只能看看。
“很雄厚的帝王命格,當今人世界,你是第一帝王,我記住你了。”
鬼氏外放的威壓只支撐了短短的幾秒鐘,就被我的帝王威壓震碎了。
他簡短地威脅了我一句,就化爲黑霧飄走了。
目送着鬼氏從我的視線中消失,我看着死氏沉默了很久,他不說話,我也不知道說什麼,氣氛有點尷尬。
我知道他之所以放走鬼氏,是因爲心裡很亂。
突然間自己的節奏就被完全打亂,家族沒了,他熟悉的人和物全都不在了,只有當年的仇敵在。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仇敵,也會覺得分外親切,所以死氏會放棄靜心設置的殺局,讓鬼氏離開。
也許等死氏混亂的心境整理好之後,他還會去追殺鬼氏。
“你要不要休息會?我看你一路飛行,也該累了吧?”
我試探着跟他說話,不過他沒有回答我,雙眼中目光不斷變化,心理活動劇烈,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跟蹤了我一路,不是想殺我的?”
足足過了十幾分鍾,他才擡頭看向我,接上我的話鋒。
“不是,”我輕輕搖頭,“純粹是好奇,因爲我看出了你的一絲端倪,感看出來瘟疫是人爲的,所以就跟着你,想看看你的情況。”
“結果,沒有讓我失望。”
我們頭頂上的瘟疫依舊濃重,即便死氏不主動控制瘟疫,瘟疫都會向着他匯聚過來。
本來瘟疫是沒有顏色的,但濃度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會呈現出黑色。
此時的南皇城主殿前,已經被黑色的瘟疫淹沒了,場面比血傀的血海還要可怕。
我即便有銅棺鎮壓己身,都快支撐不住了。
論詛咒,鬼氏和死氏比起來,算個屁啊!這個死氏,完全是天煞孤星!誰都不能接近他。
“你是這個時代的人,對這個時代肯定很熟悉,能帶我去幾個地方嗎?”
又沉默了幾分鐘,死氏嘴脣輕微蠕動,緩緩開口說道。
“啊?”我下意識輕呼一聲,沒有想到他會讓我做他的導遊。
“我們那個時候的天地,和現在的天地不一樣,我不認識路了,所以只能讓你幫忙,可以嗎?”
他比鬼氏客氣多了。
“可以,沒問題的,不過你要先把瘟疫收斂了,不然我要崩潰了。”
我指了指周圍的瘟疫海洋。
“呼。”
他伸手揮動了幾下,濃密浩瀚的瘟疫海瞬間消散。
“想去哪裡,告訴我一個大概的方向,或者把當年的所在地投影給我也行。”我對死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