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
人們看到金光消散，全都好奇地盯着我，一個個都想知道我有沒有成功。
也許剛開始的時候，知道我要融合昊天眼的人不多，但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地，就這麼傳開了，就像現在，鎮海星域內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能量波動消失了，他軀體上的裂縫也沒有了，按照現在的情況看，像是成功融合了。”
一些閱歷豐富的修士看到這一幕，頓時驚疑了起來。
之所以是驚疑的表情，那是因爲我的情況並不穩定，雖然軀體和能量波動全都消失了。但是目光卻比較呆滯。
在能量波動消失3分鐘後，我的雙眼中飄出淡淡的金光，金光呈現弧形，是一圈圈的。
“怎麼回事？按理說已經結束了纔是，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雖然看上去像是成功了。但他遲遲無法恢復意識，這是發生了什麼？”
昊天的聲音在我心中響起，卻始終沒有得到我的迴應。
如果我的意識處在清醒狀態，我肯定會在聽到昊天聲音的瞬間就回話了，現在的情況只能說明我出了點問題。
昊天沒有多少時間能繼續待下去了。所以必須儘早將我喚醒，確定我沒有事後才能安心消失。
爲了喚醒我的意識，昊天故意在我心中大吼了幾聲，但是我依舊沒有回答他，呆愣着沒有半點反應。
“奇怪，這是怎麼了？昊天眼的確進入了他的眼窩中，儘管沒有徹底和他的軀體融合，但是距離真正融合也不是太遠啊。”
昊天徹底懵了，昊天眼是和我融合了，可是我的意識爲什麼沒有甦醒？看上去是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非常怪異。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我就這麼平靜地站在星空中，兩隻眼睛平靜地看向遠方。
兩隻眼睛的邊緣浮現出金光，金光在眼球邊緣環繞成兩個圓圈，給我增添了幾分邪魅的感覺。
此刻的我對外界的事情沒有任何反應，心神沉浸在體內，正在另一個世界中。
我並不知道自己出現了問題，以爲昊天眼的融合依舊在進行着，以爲自己是意識進入了新的世界，準備接受挑戰。
這樣的情況我也經歷過很多了，意識同樣是接受過無數次的挑戰，所以我都習慣了。
“來吧，出招，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厲害！”
我緩解了疼痛後，對着遠處低喝一聲，嘴角上揚露出了微笑。
別的考驗不說，如果僅僅是對我的意識進行考驗，那恐怕要無功而返，我的意識向來是最強大的，沒什麼能打退我的意識。
可奇怪的是。我就這麼在空中待了很久，在這個世界遊蕩了很長時間，該來的考驗卻始終沒有降臨。
整個世界都是靜悄悄地，安靜地可怕，並且這個世界沒有任何東西。完全是空白一片，死寂的場面給我一種強烈的窒息感。
幾分鐘過去了，我在這個浩瀚而空曠的世界遊走了很長時間，始終找不到離開的空間門戶，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這種感覺無法形容，無從下手也無可奈何，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
在我被困在空白的神秘世界時，外界，鎮海星域中，一直靜止懸浮着的我卻突然動了起來。
“唰。”
同一時刻。兩隻璀璨的金光從我的雙眼中激射出去，轟碎了星空，兩道金光破碎虛空，徑直向着空間深處轟了過去。
“楊雲，醒醒。”
一道虛幻的人影憑空出現在我身前。關切地對我叫道。
“昊，昊天！”
大將軍看到這人，驚得大叫起來。
大將軍並不是昊天四天之一，他是近些年才崛起的，是在前任昊天失蹤後沒多久崛起的。所以知道前任昊天的氣息，但是和前任昊天不熟，沒有昊天四天和前任昊天的關係親密。
乍一看到傳說中的人物，大將軍頓時激動了。
“現任昊天似乎在修煉上出了點問題。”大護法稍微看了眼前任昊天，微微頷首打過招呼，就把注意力匯聚到了我身上。
“咔咔。”
在前任昊天跟我說話的時候，我的腦袋僵硬地轉了過去，兩隻眼睛看向前任昊天，和他對視了起來。
“你是怎麼回事？”
昊天越看越感到心驚，他的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猜測。但現在還不能確定，更不敢說出來。
如果事實真的和他猜測得一樣，那麼我就危險了。
“你，是你。”
昊天正盯着我在幫我想辦法，我卻突然開口了。兩隻眼睛盯着昊天，露出了錯愕的神色。
“呃，我？我怎麼了？什麼是我？”昊天被我一句話說懵了，下意識問道。
他是藉助最後一點力量凝聚出的虛幻軀體，只能短暫地脫離昊天眼，進行低級打擊，無法進行大戰。
“你，你居然死了，唉，沒想到連你都沒能逃過這一劫。我們站在宇宙的頂峰，戰勝了所有的敵人，卻沒能打敗歲月，終究耗盡壽元而死。”
我和昊天對視着，輕輕地搖頭嘆息，一句話道出了無盡滄桑。
“呃，你，你是誰？閣下是哪位？”
昊天明顯察覺到了不正常，擰着眉頭追問我，心中有些詫異和震驚。
眼下的局勢發展，和他猜測的越來越像了，如果事情最終會是這個結果的話，我就徹底完了。
“沒想過會以這種方式和你相見，悲哀，悲嘆。”
我沉默了片刻，才繼續出聲，目光變得蒼老而慈祥。
“你，你是，師，師尊？”昊天聽着這個聲音，聽到這個說話的語氣，愣了一下，頓時傻了。
“域界還好嗎？本以爲那一去永遠都看不到你，永遠都不會知道域界的情況了，真的沒有想過會用這種方式見你。”
我嘆了口氣，語氣中包含着無盡的感慨和喟嘆。
“好，一切都好，我也好，只是師尊你，我真的沒想到能再見到你。”
昊天呆愣地和我對視着。說話完全結巴了，一向英明神武的他居然在此刻有種孩子的即視感。
“呃。”
遠處，大將軍和大護法他們面面相覷，全都懵了。
誰他麼知道我們在鬧哪一齣？稱呼亂套了，對話也亂成一團了。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人們只能從表面上看出，我成功融合了昊天眼，然後在融合的過程中出了點問題，所以意識暫時無法甦醒。
可是緊接着，問題又出現了，前任昊天和我間的稱呼也太亂來了，師尊，弟子都他麼出來了，耍人呢？
現場這麼多人中，只有大護法看出了一絲端倪。短暫的驚愕之後就陷入了沉思。
“爲師看錯了，你不是耗盡壽元而死的，哈哈，好，不愧是爲師看中的人。有作爲。”
我僵硬地擡起手臂拍了拍昊天的肩膀。
“師尊，你的烙印在生死簿上嗎？”昊天緊張地詢問道。
“不在，爲師是老死的，這樣的人，所有的烙印都隨着時間而消散了，人死如燈滅啊。”
“呼。”
我這句話剛說完，腦袋一低就失去了意識。
“師尊，師尊！”昊天緊張地低喝了兩個。
“唰。”
緊接着，我猛地擡起頭，目光如炬地環顧四周：“美好的世界。美好的星域，可惜我只能看幾眼，遺憾，遺憾啊。”
“你是？”昊天聽着我改變了的語氣，知道自己的師尊走了。
“第157任昊天，反正你不認識我，抓緊時間融入我們，再在外面遊蕩的話，很有可能永遠無法融入昊天眼。”
我隨口回道。
“你們佔據了他的軀體。”昊天這時候才冷靜下來，說出了自己不想說的那句話。
“這是他的選擇，昊天眼中本來就帶着歷任昊天的記憶和情感，是他不自量力強行融合昊天眼，以至於遭受到昊天眼的反噬。”
那個聲音冷漠地回道，彷彿所有的事情都跟自己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