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掙錢的都不容易啊。”我不緊感嘆。
“打死他,把我們的錢拿回來。”人羣中不知道誰扯着喉嚨喊了一嗓子。
糟了,他要被擠死了。我爲袁天罡着急了,畢竟他也算是間接地將破曉劍贈予了我,我和他也是胡鬧居多,並沒有仇怨。
我正想要擠開人羣去救他,突然間一道五色霞光從天邊傾灑而下,將校門口照得通亮。
一道刺眼的人狀發光體從五色霞光上踏步而來,直直地走向袁天罡。
“這是!!”
所有人都驚得說不清話,從天上走下一個人形的發光物?只有親身經歷過,才知道這種震驚畏懼到內心深處的感覺。
“嗬嗬。。”
袁天罡一見到這五色霞光,瞬間激動起來,嘴上“嗬嗬”地直叫,救星到了。
“師傅,您老人家又出來娛樂人間了?”那人形發光物揹負雙手,腳踏着五色霞光,飄逸地落在了袁天罡面前。
我使勁地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劇烈的疼痛感直刺到骨子裡,這一記差點沒把我的牙齒打落。
“是真的!”我大張着嘴,“大白天的,有個人從半空中踏着霞光走了下來?這確定不是在拍科幻片嗎?”
我難以置信之下,趕忙四處張望,附近沒有攝製組。而且那人形發光體身上也沒有看到吊着威亞!
尼瑪,這他麼是真的!真的!鬼能夠浮空,我不驚訝。但是活人御空而行,這簡直是神話中才存在的,半仙級別的人物!
活人的力量,有肉體力量,還有一種好像是袁天罡跟我提過的道法,難道這就是道法?
那人形發光體身上的霞光漸漸地散去了,五彩繽紛的光點化成了一隻只蝴蝶撲棱着飛走。霞光散去,也露出了他的形貌。
他身着八卦長袍,一對劍眉俊朗有神,目若朗星,面色紅潤,神態極其飄逸,似乎隨時都會羽化飛昇。
他頭上戴着紫陽巾,長髮在腦後別成一個髮髻,一支木簪子別過髮髻,木簪子上繫着一條純白的頭巾。風一吹,這頭巾就飄飄然掠動飛舞。
“哇~~”
男男女女都看呆了,這種飄逸的氣質,讓他們覺得這人就是仙人。
“淳風,你來幹什麼。”袁天罡見到這男子,眼中閃過一道喜愛之色,隨即又古井無波了。
“師傅,我用推骨術算到了你有難,特意來救你的。”那男子眼中只有袁天罡,根本都不看其他人一眼。
袁天罡尷尬地咳嗽幾聲,“我不要你救,你回去鎮壓魔窟吧。”
“師傅,走吧。”男子無奈地搖頭。
“我只是他的一縷分神,你何必叫我師傅。”袁天罡面色一下子憔悴了下來,心緒低落。
“你就是他,他就是你,都是我的師傅,你們何必要分彼此?”
“不,”袁天罡一擺手,“他的道法鎮壓九天,我呢?我連他萬分之一比不上。”
飄逸的男子苦聲道:“那是因爲你心中抗拒他,不願意接受他,所以你的功力遲遲無法取得進展,他就是你的本心,你抗拒本心,又如何能夠突破?”
“走吧,師傅。”飄逸的男子沒等袁天罡開口,口中吹出一道白霧,托起了袁天罡。
“兔崽子,我不要走!”袁天罡踏在白霧上大吼大叫。
“唉,七情六慾,世間頑劣之根。”男子輕嘆着踏着無形的天梯走向了半空。
“放下我,老子還沒玩夠呢!”袁天罡鬼叫連連。
“起”,飄逸男子輕聲唸叨,繼而那白霧託着袁天罡升空,來到了他的身邊。
在地面數千雙眼睛的注視下,飄逸的男子帶着袁天罡御風而上,漸漸地化爲兩個小黑點消失在天際。
“我還會回~~來~~的!”無盡的天際迴盪着袁天罡的狼嚎。
“額,視頻拍了沒有?”學生中在議論。
“當然了,連照片都拍了,理工大驚現仙人,白日飛昇,這個絕逼上頭條,然後我們理工大就火了。”
學生們激動不已,甚至將自己被袁天罡騙錢的事情給忘了。
“怎麼回事!照片和影像怎麼一片白影?我明明拍得很清楚啊。”
有人突然驚呼,接着,所有人的影像資料都失效了,無法證明什麼。
“難道真的是仙人?”我百思不得其解,既然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和吸血鬼的存在,那麼再出現個道士,仙人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化學老師,”我走到老師面前,指着天空,“那個能不能用化學的角度來解釋一下?”
化學老師怔怔地看着晴朗的天空:“天氣不錯。”
 ̄□ ̄|| 你麻痹!
這次又讓那個坑爹的老道士逃了,那什麼狗屁的降龍十八掌!只是袁天罡的徒弟貌似不一般,可惜他太飄逸了,根本不是我們這一個層次的人能夠搭話的。
我心情沉重,爲什麼平日裡寧靜的大學城頻頻出現怪事,像是一片陰雲沉沉地壓在我的心頭,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有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希望不會發生什麼大事!
這時,極遠處的一幢教學樓中,曹楓雙眼血紅地望着袁天罡他們消失的天空。
“就連他們都發現了嗎?難道這裡的秘密已經被各個勢力探查到了?”
“銅棺,逆天之物也是蘊藏着大劫啊,這一次,不知道要隕落多少人鬼!”
曹楓的身後忽然顯現出一團濃郁的黑氣,黑氣無聲無息間化作了人形。
“你白天出現幹嘛?”曹楓頭也不回地說道。
“嘎嘎,嗅到了讓我討厭的味道。”那黑氣中傳出陰冷的聲音。
“你說的是那道士吧,已經走了。”
“對了,我這次過來是順便告訴你一聲,我們幽冥地府的鬼魂也開始向這裡滲透了。”
陰冷的聲音聽着就叫人頭皮發麻,但是曹楓卻是泰然自若。
“哼,幽冥地府一向與我們血族作對。”曹楓語氣一下子冷了。
黑氣中露出一對幽綠色的眼睛,“這是絕密消息,我們是生死之交,才破例告訴你的,既然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我也要回去了。用怨氣凝聚出的形體消耗太大。”
“嗯,放心,我不會將這件事告訴其他的血族的。”曹楓點點頭。
“呼”,一陣陰風颳過,那黑氣消散地無影無蹤。
等到那黑氣消失了,曹楓才轉過身子,面色凝重,“幽冥地府的陰司都已經可以藉助怨氣在白天自由出沒了,沒有想到啊!”
“曹老師,”突然,濮祥龍闖了進來,大步流星地走到曹楓面前。
“曹老師,你看到了天空中的異象沒有?”濮祥龍提着手提包,一如既往的無所忌憚。
“嗯,晴空突現仙人,真是怪事。”曹楓陰陰地笑道。
“曹老師,有鬼物的地方,就有我們鎮壓軍的成員,這你總該知道吧。”
“嗯,知道,鎮壓軍我殺的並不少,他們的血液是人間的極品,那千錘百煉的濃漿血汁在嘴裡綻放開的口感,我永生難忘。”
曹楓五官扭曲,黑眼圈將一對血眼環繞,牙根部一對尖牙崢嶸畢露。
“咔咔咔。。”濮祥龍緊緊攢起拳頭,拳骨都被捏的爆響。
“有機會,讓我品嚐一下你胸膛裡的熱血。”曹楓輕蔑道。
“你們血族都是無恥之徒,將正常人轉化爲同類,簡直令人髮指,喪心病狂!”
濮祥龍情緒差點失控。
“哦?看樣子,你似乎有親人遭到了我們的毒手,不然的話,你爲什麼一遇到血族就這麼容易被激怒呢?據我所知,鎮壓軍的成員都是頭腦冷靜得不可思議的狂人。”
曹楓猩紅的舌頭伸出口腔,邪邪地舔了舔尖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