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打過招呼之後,我們三個坐上了這幾個喇嘛開來的車輛,然後由他們開着車帶着我們去到尼泊爾的寺廟。在開往寺廟的路上,或許是因爲有生人的存在,這一路上我都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看向了車外。
不得不說,尼泊爾的首都比我想象的還要破的多,基礎建設方面也就跟華夏國內三線小城差不多。不過能夠看到很多的寺廟,別有一番風景。
不過這個時候我發現好像這跟泰國不同,這裡面的寺廟居然佛教不是最多了,反而是另一種風格的寺廟佔據多數。甚者我用不是最多來形容還不是最準備的,應該說佛教寺廟少的可憐。
見到這一幕,我好奇的對着身邊的巴頌說道:“這尼泊爾不是佛祖釋迦牟尼的出生地嗎,甚至號稱是佛教真正的發源地。印度都只是把佛教給發揚了,不能算是發源地,這怎麼到處都是別的宗教寺廟?”
巴頌聽到我的話後,臉上‘露’出了一臉無奈的面容。對着我解釋到:“其實尼泊爾早就不是你想象中的佛國了,現在尼泊爾的國教其實是印度教。佛教徒在尼泊爾只佔到不到百分之十的人。”
“當年尼泊爾統治者大力扶植印度教而排斥佛教,把印度教的種姓制度和各種教規禮儀強加給尼瓦爾人和其他土著居民,迫使部分尼瓦爾人放棄佛教,迫使許多尼瓦爾僧人還俗,使佛教在尼泊爾的影響逐漸減小,這才導致了佛教發源地,其實真正的國教反而不是佛教。”
聽到巴頌的解釋,我突然有了一股恍然大悟的感覺。在我小的時候,受到西遊記這些的影響,那時候以爲印度是第一大佛教國,而且還是發源地。
後來隨着見識的增長,才知道佛教在印度基本上沒有什麼信徒,印度最大的宗教其實是印度教。而第一佛教大國,其實就是華夏。
但是今天我才知道,原來在佛教的發源地,佛教居然也不是佔據主流,反而印度教是國教,這簡直顛覆我的認知,果然是世事無常。或者佛祖本身也沒想到,在千年之後會成爲這個樣子。
而在這個時候,巴頌繼續向我解釋道:“剛纔跟你打招呼你也聽夠聽出,其實這兩位喇嘛他們不是藏人,而是尼泊爾人,我師叔祖的轉世靈童,也就是仁‘波’切活佛來到了尼泊爾後,新招收的弟子。”
“當初我師叔祖死亡之後,由於是突然的暴斃,並沒有提前預示自己的轉世靈童的預兆,跟出生方向地點等。那時候只能由寺院有地位的寺主跟大堪布等降神‘抽’籤算卦,才找出了轉世靈童。”
“不過我想你也知道有一句話,斬草要除根。雖然我的仇家不敢明着殺害轉世靈童,爲了確保我師叔祖的轉世靈童把活佛給繼承下去,當年的大堪布就把轉世靈堂帶到了尼泊爾保護下來。”
說到這裡的時候,巴頌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但是由於我的無能,沒有辦法對付仇家,也沒有辦法把聖物帶回寺廟,導致仁‘波’切活佛一直不能進入藏區。”
聽着巴頌自責的語氣,我突然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對於這方面的鬥爭我也實在不清楚,自然也就沒資格表態,我只是一個旁觀者而已。
說難聽點,我跟巴頌只是一個‘交’易。他的揹包在我身上已經背了好久了,我甚至能夠直接把它帶走。不過我心中的道德感,加上道家的道心讓我沒辦法做出這樣的事情,做出了承諾,就一定要遵守。
但是這一個承諾是有前提的,於是我對着他說道:“我們只是幫你解救你妹妹的魂魄,並不是幫你對付你的仇家。雖然你幫助過我們不少,但是我之前跟你說過不能違背道義。”
巴頌聽到我的話後,對着我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其實仁‘波’切活佛從小就一直生活在尼泊爾,已經在這裡紮根了,他並不想回到藏區的寺廟去。”
說到這裡的時候,巴頌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來,只見他把頭看向了車窗外面淡淡的說道:“或許有些東西我也應該放下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只要救回妹妹的魂魄就夠了。”
聽到巴頌的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畢竟這是上一代的仇恨了,你說放棄吧,好像不怎麼好。你說報復吧,這又不符合道家的思想。更何況巴頌他還是信佛的,更講究放下。
或許是這個話題太沉重了,我們幾個之後在車上都沒有說話,就這麼一路沉默的來到了一座寺廟前,這一座寺廟相比較那些龐大的印度教寺廟,顯得要樸素一些。
但是寺廟的建築風格,以及那充滿了滄桑感的金頂,無一不顯示出這一座寺廟的悠久歷史。我們幾個人走進了這一座寺廟,接我們的兩個喇嘛在前面領路。
當我們走進寺院的時候,來到了一個長長的轉經輪走廊面前,我下意識的把手給放在了轉經輪上面,一邊走一邊轉動着這些經輪。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的我感到了非常平靜,彷彿放下心中的一切紛爭。我突然一下感覺理解了佛道中人爲什麼主張放下七情六‘欲’,因爲追求的就是這一份心中的寧靜,一切皆爲虛妄。
穿過了這長長的轉經輪走廊,兩個喇嘛帶着我們來到了一間禪室面前,然後用着蹩腳的漢語對着我們說道:“仁‘波’切活佛就在裡面等你們了,你們可以進去了。”看來是臨時學的這一句。
聽到了喇嘛的話,巴頌雙手合十的對着他們施了一禮,而我跟巫天兩個也點了點頭表示感謝。這兩個喇嘛在還禮之後,也轉身退去了,就留下了我們三個站在‘門’外。看着那兩個喇嘛離開的背影,巴頌對着我說道:“好吧,我們幾個進去吧。”然後巴頌推開了禪室的木‘門’,只見在禪室的最中央坐着一個喇嘛。這個喇嘛年紀並不是很大,跟巴頌相仿,長得慈眉善目的。同時身上穿着的也不是尋常的紅‘色’僧衣,而是披着黃‘色’的掛單,從着裝上面就能夠看出地位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