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死?還是我死?

森林裡,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炭赤郎正在這裡練習刀法。只是這一次與上一次不同,炭赤郎聚精會神地盯着前方,呼吸有節奏地進行着,雙手緊緊握住刀柄、突然,炭赤郎猛然大口呼吸,好像要把森林裡的空氣都吸乾淨,不留一絲。與此同時,炭赤郎嘴中還念出一段文字,“呼——日之呼吸·壹之型 圓舞!”說完,炭赤郎手中的村雨全身被覆蓋住一層耀眼的火焰,然後朝前方劈出纏繞着火焰的弧形斬擊。刀芒在空中斬出一道華麗的炫影,而空氣都被這道刀影生生帶動了起來,炭赤郎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得狂躁,似乎是在對這位無禮者發怒。

炭赤郎在第一刀發出後,調整呼吸。緊接着,又是念出一段文字,“呼——日之呼吸·貳之型 碧羅天!”這次又與上次不同,這次的攻擊是自下而上,揮出纏繞着火焰的圓形斬擊。斬擊依舊凌厲,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不行了,不行了,太累了 ,只能用這兩刀,再多一刀都不行。”炭赤郎放下刀,坐在原地休息。雖是休息,但是在炭赤郎的腦海裡,他正在想着怎麼殺鬼。我就砍了兩刀,現在已經坐着休息,雖然那兩刀是強,但是鬼又不是傻子,會把它的頭顱伸出來讓我砍?怎麼可能的事!唉,到底怎麼辦。最後,炭赤郎實在是想不出來,只得暫時放下這件事去訓練力量。要是能增加多一點力量就可以有更大的勝算,他是這樣想的。

臨近中午,看到烈陽高照,炭赤郎就知道中午飯要到了,如果不回去,指不定父親母親就要來找自己。想起上次的事,炭赤郎就滿臉無奈,還是不必麻煩他們了,自己回去吧。於是,炭赤郎就準備回家,不過在那之前,還是把村雨放進揹包裡去了,如果被他們看到,又要說不清。一切都辦完後,炭赤郎才優哉遊哉地走回家。

途中,炭赤郎正踢着一顆小石子走回家,或許是踢的力道大了,那顆小石子被踢得很遠,落在一片草地上。炭赤郎趕緊去撿,可是剛要走到小石子跟前時,“撲——”那片草地頓時下陷,不,不對,不是下陷,那裡面是真空,明明是掉落。然後炭赤郎看看了自己的腳尖,正踩在掉落地方的邊緣,再看看那片掉落的草地,裡面是一個大坑,周圍遍佈着長刺,底部還豎立着鋒利的地刺,赫然是一個陷阱,而且還不是一個簡單的陷阱,如果落下去的話,後果可想而知。炭赤郎一想,馬上就嚇出冷汗來,忍不住後怕,還好是運氣好,要不然就死翹翹了。

炭赤郎心裡謾罵着佈置陷阱的人,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罵完還不忘了朝那裡面吐了吐口水,更過分的是,他居然還往裡面散了小便,目的就是爲了噁心噁心陷阱的主人。只是,在炭赤郎終於出了心中的那一股惡氣後,看着那個危險的陷阱,心中豁然開朗。爲什麼呢?因爲炭赤郎想到一個殺鬼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好辦法,用陷阱控住鬼,然後炭赤郎再對着被禁錮住的鬼的頭顱,斬出死亡一擊,徹底了結它的生命。

這是個好辦法,想到這炭赤郎的心裡格外高興,就連差點生入險地的鬱悶也減輕不少。於是,炭赤郎回家後就開始準備製造陷阱所用的材料,繩子、地刺和一些碎瓷片等東西。

時隔數日,炭赤郎終於準備好所需的材料,開始着手於製造陷阱和引敵策略。又是數日,一切準備皆已完備,俗話說“萬事俱備,只欠東方風!”。

黑夜,炭赤郎騙過以爲自己熟睡的竈門夫婦,起身前往目的地——陷阱佈置的地方。到了這裡,炭赤郎就默默坐在原地,然後生一堆火,不僅僅是爲了溫暖些,也是爲了吸引鬼的注意。這一天,炭赤郎等到天亮鬼都沒現身,心裡不由得鬱悶。自己這是送你們口中了,你們都不吃的節奏啊,真是無語。

第二天依舊如此。

第三天仍然如此。

第四天......

第五天......

等了好多天,一隻鬼的影子都沒看到,這使炭赤郎越來越沒耐心了,都開始懷疑這裡是不是沒有鬼。不過,這天他還是來了,生一堆火,如之前一樣在漫天繁星下思考人生。正當炭赤郎決定這次早早回去時,一號卻給出了一個驚天大消息。

“宿主,小心!鬼要來了。”

聽完,炭赤郎吃驚道:“什麼?鬼要來?他怎麼會......”還沒等炭赤郎說完,前方的草叢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青面獠牙的怪物,那隻怪物看着炭赤郎,眼晴就像會發光一樣,露出嗜血的光芒,嘴中還流出貪婪的口水,好像一頭飢餓到極點的野狼,找到了獵物,兇猛而可怕!炭赤郎被它驚呆了,嘴裡也無意識地接着上一句沒說完的話,“來!”

還沒等炭赤郎反應過來,那隻鬼就朝着炭赤郎跑來,快到炭赤郎兩米遠的位置,炭赤郎才清醒過來,發覺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心裡雖然很慌亂,但是敵人近在咫尺,也顧不得其他,馬上從揹包中把村雨召喚出來。在鬼到達炭赤郎眼前的那一刻,炭赤郎使出了日之呼吸的第一式——壹之型 圓舞!村雨全身覆蓋一層熊熊的火焰,朝着鬼發出一道弧形斬擊,或許是鬼太大意的緣故,這一擊斬在了他的身上,鬼立馬慘叫出聲。聲音嘶啞道:“啊——小傢伙!”

鬼被惹怒了,炭赤郎的一刀不足以解決他的生命,他便馬上反擊,先是把村雨從身體裡除去,然後雙手成爪,朝着炭赤郎撕裂開來。炭赤郎畢竟是小孩子,沒有鬼那樣的力量,只好拼命擋住這一擊。“淦!”村雨格擋住那隻鬼的致命一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不過這種抗衡也只持續了一瞬間,炭赤郎的力氣太小,被那隻鬼的力量壓制,節節敗退。炭赤郎見狀不妙,想要先暫時撤退 那隻鬼的出現太突然了,打了炭赤郎一個措手不及,令他難以抵抗,也無法想出任何戰略措施。

就在這時,那隻鬼好像看穿了炭赤郎的意圖,不管這個小孩聽不聽得懂,嘲笑道:“小傢伙,你是想逃嗎?你逃得掉嗎?來,乖乖被我吃掉吧!”隨後,它的攻擊變得更加凌厲,好像要迫不及待吃掉炭赤郎。正與那隻鬼戰鬥的炭赤郎自然感覺到了,於是,他決定利用這個心理。

炭赤郎用他矮小但靈敏的身體一次次躲過那隻鬼的攻擊,比如這隻鬼用手來抓炭赤郎,那他就從鬼的腋下鑽過去,鬼用腿攻擊他就從鬼的胯下鑽過去。看似簡單,實則不然,這需要強大的反應力和身體協調性,在鬼攻擊的瞬間做出正確的判斷,不可出錯。因爲一旦出錯,就將陷入危險的境地。

那隻鬼越來越沒耐心了,本來它看着這個小孩挺有趣的,就想逗他玩玩,然後再慢慢享用,但是現在,這個小孩像個泥鰍似的躲來躲去,讓那隻鬼感覺自己被戲弄了。於是,它準備不留餘力地殺掉他!

那隻鬼再次抓向炭赤郎 而炭赤郎也輕車熟路地從鬼的腋下鑽過。本以爲就這麼完了,誰知,突然,炭赤郎的背部遭受重擊,“撕拉!”炭赤郎衣服連同他的皮肉瞬間被撕裂,露出森森白骨。原來,這隻鬼早就看穿了炭赤郎的小把戲,剛纔只不過是逗他玩罷了,現在纔是他真正地想殺他。

炭赤郎哪裡遭受過如此重擊,況且他還只是個小孩子,在背部受重傷的同時,大腦就關閉了他的一切感知系統,雖然沒有了痛感,但隨之,他也暈倒了過去。他的處境更加的危險!

那隻鬼看到炭赤郎倒了下去,再也忍不住內心的飢餓,迅猛地衝向炭赤郎。在到達炭赤郎跟前的前一刻,那隻鬼突然捂住心臟,趴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啊————好痛!”因爲是在黑夜裡,所有東西都看不太清,而那隻鬼剛好倒在了炭赤郎生的那堆火的旁邊。如果仔細看,就可以看到那隻鬼身上遍佈着密密麻麻的黑色條紋,赫然是咒紋!

原來,在炭赤郎斬中那隻鬼的第一刀後,村雨的技能————咒紋,便開始在鬼的身體裡擴散,因爲村雨技能被減弱後,咒紋不能跟在《斬!赤紅之瞳》裡一樣,斬中敵人的瞬間咒紋就佈滿了敵人的身體,從而致死。它只能慢慢地侵蝕敵人的身體,最後纔可以殺死他。而鬼又不是人,除了日輪刀和太陽能殺死它之外,它不死不滅。因此,雖然咒紋不能殺死鬼,但是卻可以給它們帶來無盡的疼痛,這纔是最折磨它們的方式。況且,如果咒紋遍佈了鬼的全身,它們知道了咒紋的缺點,就算除了頭顱,四肢都被日輪刀砍斷再生,不再忍受疼痛,難道也要把頭顱也斬掉嗎?除了死亡,它們必須忍受無休止的疼痛。這纔是咒紋最恐怖之處!

就在那隻鬼痛苦哀嚎時,一號察覺到了炭赤郎的危險,立即啓動自救系統,這次,注射給炭赤郎的不是一管恢復藥劑,而是三管!可見,他的處境是多麼危險。

瞬間!一道比上次更耀眼的光芒從炭赤郎的體內迸發,包裹住炭赤郎的整個身體,從若隱若現的光芒中,依稀可以看見炭赤郎背部的傷口正迅速的癒合,結痂。只不過一會兒,就連一點受傷的痕跡都看不見,就像新生嬰兒的肌膚般晶瑩剔透。光芒漸漸消散,炭赤郎慢慢睜開眼睛,眼神銳利地盯着前方正在滿地打滾的鬼,炭赤郎以心聲默唸村雨,村雨聽到主人的呼喚也回到炭赤郎的手中。然後,炭赤郎向着那隻鬼走去,每走一步,握刀的手就用力一分,臉上十分平靜,可誰都不知這個只有僅僅五歲的孩子的心中是有多麼憤怒。他憤怒那隻鬼,也憤怒他自己。

炭赤郎昏倒後,在一片混沌中,他回想到了自己的前世,那一段不快樂的時光。再然後,他回想到了重生後的日子,母親的溫柔體貼和父親的諄諄教導,以及種種溫馨生活,或許沒注意,當炭赤郎想到這一段時,現實中昏迷的炭赤郎眼角流出點點淚水。他不捨得現在的生活,孤兒嘛,總是害怕孤單的,不要以爲他們很堅強,那隻不過是強顏歡笑罷了。

他不想死,更不想他們死。如果他死了,那麼他們肯定也要死,所以,在炭赤郎快要死的那一刻,他很後悔,他不應該死的!但是,現在他活了過來,他要殺了這隻令他深惡痛絕的,惡鬼!

炭赤郎拿着村雨,氣息逐步攀升,很快,他的氣息到達了頂峰,這一刻,他決定不用日之呼吸,他要用他的最強一擊————二階拔刀斬!因爲只有這樣,才能把他的實力最大限度的發揮出來,更穩妥地斬殺這隻惡鬼。

那隻鬼看到炭赤郎那着到向它走來,也顧不上疼痛,不屑一顧地笑道:“小孩,你拿得動刀嗎?看樣子還想殺我啊!乖乖等我吃不好嗎?哈哈!”炭赤郎沒回答他的話,只是沉默着,腳步不停地走向它,氣息也逐漸平和。或許這隻鬼並不知道,被它看扁的小孩將會給它怎樣猛烈的一擊。

那隻鬼看見炭赤郎依舊往自己這裡走,心裡不由得笑開花。心想:疼痛雖然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現在填飽肚子是要緊事。隨後,信心滿滿地等待着炭赤郎的到來。

終於,炭赤郎來到這隻鬼的身邊,眼神冷漠地看着它,好像是在看着一個死人。這種眼神讓這隻鬼心裡忍不住發慌,恐懼,它不懂爲什麼一個小孩的眼神怎會如此冷漠!

一瞬間,或許這隻鬼也沒反應過來吧,炭赤郎手中的村雨就已經劃過了鬼的頭顱。最後,鬼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哎……我怎麼……是倒着看的?”鬼的身體逐漸消散,變成灰燼飄散於天空中,從世界上徹底消失。炭赤郎連看的興致都沒有,轉過頭就朝着回家的道路走去。迎面而來的是初生的太陽,強烈的光線讓炭赤郎睜不開眼睛,索性就閉上眼睛,感受着陽光的溫暖。

這一刻,炭赤郎的心中才感到片刻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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