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着那一泡還冒着熱氣的糞,眼神裡憤怒的火焰,幾乎可以把這棟客棧燒成灰燼。
唯獨秦朗,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找來打掃之物,將其清理了乾淨,又撒上淨土,這才讓整個房間裡氣味全部清除。
看着秦朗的動作,掌教真人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但隨即平復。
“秦朗做的很好。我們雖然身爲第五大宗門,但是,面對其他四個宗門,總體實力上還是有着不小的差距。這就導致我們受人侮辱。如果想要贏得別人的尊重,就只有靠實力才行。這也是爲什麼,我們會如此看重五院會武。”
陳天明點點頭,道:
“掌教師伯放心,我們一定會努力的。”
“嗯!這就好。”
掌教真人點了點頭,旋即,眼神裡閃出一抹精光。
“有客人來了,我們去看看。”
外面的來人,坐着一頂八擡大轎,身邊又有近百侍從服侍,在這中州京都重地,應該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掌教真人看到那八擡大轎上的人物,臉上不由得生出一抹喜色。
“秦太師!”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秦朗不由得心中一驚,隨即慢慢後退到最後面。
他偷偷打量過去,那個中年男子,和自己的確有幾分相像的感覺,猛一看,還真的以爲,他就是自己的父親。
但只有秦朗心裡面知道,這絕對不是。<>
“老友來到,秦某未曾遠迎,實在是心中有愧啊!”
“秦太師日理萬機,公務繁忙,雲某未曾親自登門拜訪,纔是心中有愧。”
“哎~!掌教真人客氣了,我們兩個,都是老友了,況且我的兒子,又在你墨門修煉,我來請你,那纔是應該的。對了,是何人膽敢如此放肆,讓堂堂的墨門道友,住在這種地方?”
謝無罪當即喊道:
“秦伯伯,是魏徵那個大混蛋!”
御風真人聽聞,當即狠狠的瞪了謝無罪一眼。
“秦太師,我這弟子生性頑劣,不知規矩,還望您不要見怪。”
“御風道友客氣了,他是我郎兒的同門師兄弟,我只會當他是自家晚輩,又怎麼會責怪他呢?對了,郎兒,怎麼還不出來與爲父一見?”
聽到秦太師這樣說,秦朗已經是無法躲避,只得硬着頭皮出來。
“父親。”
得虧秦朗在地球上是個演員,否則,這生生叫人家一聲爹地,他還真tm的受不了。
秦太師將秦朗上下打量了一眼,僅僅是一眼,就讓秦朗渾身冷汗直冒。
因爲他感覺,自己在秦太師面前,似乎所有的秘密都不復存在!
“嗯!不愧是我的好兒子,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夠有這麼大的成長。”
索性,這個秦太師,並沒有認出來他的真實身份,否則,就真的完蛋了。<>
“父親誇獎了,這都是我師父御火真人,還有其他幾位師叔伯的悉心栽培。”
“呵呵...。是啊,爲父是要好好感謝他們。諸位,請隨我上轎,一同前往太師府,我要好好設宴,款待諸位,以示感謝。”
“這...。”
掌教真人有些猶豫。
“秦太師,我們這纔剛剛來到,就到府上做客,會不會被人說什麼閒話?影響了太師的聲譽?”
“這有什麼好怕的?墨門之人,皆是正氣浩然之輩,我豈會怕那些小人的閒言碎語?”
謝無罪也是兩眼放光的喊道:
“去吧!去吧!師伯,去那裡,總比在這破客棧強得多啊!”
謝無罪的話,讓衆人皆是哭笑不得,唯獨御風真人,氣的是吹鬍子瞪眼。
在秦太師的一番盛情邀請之下,最終,衆人還是前往了太師府做客。
初到太師府,謝無罪眼饞的哈喇子都流出來了。他東瞅西望,眼角都快張裂了。
“乖乖!秦朗,你們家這麼有錢啊!那你還去什麼西蜀?我要是你,就在家裡老實待着,享受榮華富貴了。”
這話直接讓御風真人賞給了他一拳。
“你這臭小子,怎麼說話呢?秦家乃是中州大家,豈能與你相提並論?”
之後,秦太師令人擺下一場盛宴,更是讓墨門等人,大飽口福。<>唯獨掌教真人,僅僅是夾了幾口菜。整個飯局,顯得有些放不開。
等到酒足飯飽之後,秦太師命人撤下飯菜,並且遣退了周圍的家丁。
“我觀雲掌教滿臉愁雲,莫非是覺得我這飯菜準備的不合口?”
雲掌教拱手抱歉。
“秦太師這可是折煞我了,您的盛宴,自然是尊貴無比。只是...之前水月洞天,發生過一場騷亂,墨門弟子,受傷頗多,此次會武大比,帶來的弟子,除了一個陳天明之外,其他人,是全然無法迎戰到最後。恐怕這一次,我們墨門,又要淪爲最後一名了。”
“哦?那可不見得。我倒是覺得,這一次,墨門反倒有機會卻爭一爭那頭籌之位?”
說完,秦太師的眼神,還在秦朗身上不留痕跡的掃了一眼。就是這一眼,差點沒把秦朗給嚇死。
這個秦太師,給他的感覺,實在是深不可測!
他到底是知道自己多少?爲什麼他剛纔是說那話?
一件件疑雲,讓秦朗的臉色,更加不安。
只不過此時,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雲掌教的愁眉苦臉之上,所以誰都沒有注意到秦朗臉色的變化。
而云掌教聽聞秦太師的話之後,也只能強顏做歡笑。
“秦太師不用勸導我,我縱然還不知道其他門派的陣仗,但是,我至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且不說秦朗和無罪,只修煉了一年。就是冰月,實力也纔不過達到天元后期。其他門派,至少出的都是堪離境的高手。這一次,我們墨門,實在是凶多吉少啊!”
秦太師只是笑笑,並不做言語。
而就在此時,門外忽然迎進來一位貴婦人。
她先是衝雲掌教行了一禮,然後在大廳裡掃了一眼,立即雙眼含淚的撲到秦朗的身上。
“我的郎兒,一年不見,你還好嗎?孃親對你真是日夜思念。”
那一瞬間,秦朗甚至恍然若夢。
他本想在晚宴之後,偷偷與秦太師先說了自己的事情,只是這樣之後,他似乎,想要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