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盤牙水庫3(水滸傳笑版)

(1)

書接上文。

話說踏潮者莫洛格里來到哈蘭附近的酒家吃下十五碗酒“三碗走不動道”,正準備起身離開。

酒家趕出來叫道:“客官哪裡去!”

莫洛格里立住了,問道:“叫我做甚麼?我又不少你酒錢,叫我幹哈?”

酒家叫道:“我是好意。你且回來我家,我這兒有納格蘭的官方通告。”

莫洛格里道:“什麼通告?”

酒家道:“如今前面沃舒古上有隻巨大的戈隆,叫做吞噬者杜恩,是刀鋒山屠龍者格魯爾的大兒子。轉好吃人。天色晚了就會出來傷人,沒幾天就壞了三二十條大漢性命。於是納格蘭官方發出通告:往來客人,結夥成隊,於上午9點到十二點,這三個小時通過沃舒古,其餘的時間不許通過。更兼單身客人,務要等伴結夥而過。現在太陽落山的時候,我見你走都不問人,枉送了自家性命。不如就我這裡歇了,等明日上午慢慢湊的三二十人,一齊好過沃舒古。”

莫洛格里聽了,笑道:“我就是納格蘭人氏,家就在暮光嶺那邊,這沃舒古,少說也走過了一二十遭,幾時見說有什麼吃人的戈隆?還是什麼格魯爾的兒子?你休說這般鳥話來嚇我。便有戈隆,我也不怕!”

酒家道:“我是好意救你,你不信時,你自己進來看納格蘭官方通告。”

莫洛格里道:“我信你個鳥!便真個有戈隆,老爺我也不怕!你留我在家裡歇,莫不半夜三更,要謀我財,害我性命,卻把鳥戈隆唬嚇我。”

酒家道:“你看我是一片好心,反做惡意,你愛信不信,請尊便自行!”

踏潮者莫洛格里提了長柄武器,大着步,往沃舒古這邊走來。約行了四五里路,來到沃舒古地界下,見一大樹,颳去了皮,一片白,上寫兩行字。

莫洛格里也認得幾個字,擡頭看時,上面寫道:“近因沃舒古一隻叫做吞噬者杜恩的戈隆專吃人獸,但有過往客商,可於於上午9點到十二點,結夥成隊過沃舒古,莫裝牛逼傷自己。納格蘭官方敬上。”

莫洛格里看了,笑道:“這是酒家詭詐,驚嚇那等客人,便去那廝家裡宿歇。我卻怕甚麼鳥!”橫拖着長柄武器,便走進沃舒古裡來。

那時已是將近晚上7點,這輪紅日,厭厭地相傍下山。莫洛格里乘着酒興,只管走到沃舒古裡來。走不到半里多路,見一個敗落的山神廟。行到廟前,見這廟門上貼着一張有納格蘭官方蓋章的通告。

莫洛格里住了腳讀,和店家所說一毛一樣。莫洛格里這時候才真正相信前方有戈隆。

欲待轉身再回酒店裡來,尋思道:“我回去時,一定會被店家恥笑,怎麼掛得住臉,難以轉去。”存想了一回,說道:“怕甚麼鳥戈隆!我就上去看看這隻戈隆他能把我怎麼地!”

莫洛格里正走,這時候酒勁涌上來,便把揹包裡的披風穿了上來,將長柄武器綰在肋下,一步步上那沃舒古裡來。

回頭看這日色時,漸漸地墜下去了。此時正是十月間天氣,日短夜長,一下子天就黑了。

莫洛格里自言自說道:“那有甚麼大戈隆?都是謠言傳的。”

莫洛格里走了一會,酒力發作,焦熱起來。一隻手提着長柄武器,一隻手把胸甲敞開,踉踉蹌蹌的走着。見一塊光撻撻大青石,把那長柄武器倚在一邊,披風蓋在身上,正準備要睡,

只見發起一陣狂風來。那一陣風過處,只聽得亂樹背後撲地一聲響,跳出一隻巨大的戈隆來。

莫洛格里見了,叫聲:“阿呀!”從青石上翻將下來,便拿那條長柄武器拿在手裡,閃在青石邊。

這個叫做吞噬者杜恩的戈隆現在是又飢又渴,把兩隻爪在地下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撲,從半空裡攛將下來。

莫洛格里被那戈隆一驚,酒都做冷汗出了。

說時遲,那時快,莫洛格里見戈隆撲來,只一閃,閃在戈隆背後。那戈隆背後看人最難,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將起來。

莫洛格里只一躲,躲在一邊。戈隆見掀他不着,吼一聲,卻似半天裡起個霹靂,振得那整個沃舒古也震動起來,把腰中插着的鐵棒拔出來,橫着這麼一揮。莫洛格里卻又閃在一邊。

原來戈隆攻擊方式,也就這麼一撲,一掀,一揮;三般提不着時,氣性先自沒了一半。那戈隆又揮不着,再吼了一聲,一兜兜將回來。

莫洛格里見那大蟲復翻身回來,雙手掄起長柄武器,盡平生氣力只一劈,從半空劈將下來。只聽得一聲響,簌簌地將那樹連枝帶葉劈臉打將下來。定睛看時,竟然沒有劈着戈隆。

原來打急了,正打在枯樹上,這柄長柄武器本就是件藍色裝備,質地不好,就這一下就把長柄武器折做兩截,只拿得一半在手裡。

那戈隆咆哮,性發起來,翻身又只一撲,撲將來。莫洛格里又只一跳,卻退了十步遠。那戈隆恰好把兩隻前爪搭在武松面前。莫洛格里將半截長柄武器丟在一邊,兩隻手就勢把戈隆地頭髮連同着頭皮一把揪住,一按按將下來。那隻戈隆急要掙扎,被武松盡氣力納定,哪裡肯放半點兒鬆寬?

莫洛格里把只腳往戈隆的面門上、眼睛裡,只顧亂踢。

那戈隆咆哮起來,把身底下爬起兩堆黃泥,做了一個土坑。

莫洛格里把那戈隆嘴直按下黃泥坑裡去,

那戈隆翻身想吃莫洛格里,卻奈何比不過力氣。武松把左手緊緊地揪住戈隆頭皮,偷出右手來,提起鐵錘般大小拳頭,盡平生之力,只顧打。打到五七十拳,那戈隆眼裡、口裡、鼻子裡、耳朵裡,都迸出鮮血來。

那莫洛格里使勁平生所有力氣,仗胸中武藝,半歇兒把戈隆打做好似一堆肉泥,卻似擋着一個錦皮袋。

當下沃舒古上那隻叫做吞噬者杜恩的戈隆,被莫洛格里一頓飯的功夫,一頓拳腳,打得動彈不得,就口裡能兀自氣喘。

莫洛格里放了手,來松樹邊尋那打折的長柄武器,拿在手裡;只怕大蟲不死,拿着長柄武器又打了一回。打完這隻大戈隆的氣都沒了。

莫洛格里再尋思道:“聽人說刀鋒山的屠龍者格魯爾最是護短,此番我打死格魯爾的大兒子吞噬者杜恩,肯定會遭到格魯爾源源不絕的打擊報復。不如我改投盤牙水庫落草算了。”

於是莫洛格里也不往泰羅卡森林那邊去了,轉個彎往贊加沼澤的盤牙水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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