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罰單?”
向南一愣,頗有點摸不着頭腦,“什麼罰單?”
“當然是紅色罰款單了。”
小喬抿嘴一笑,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羞澀,她扭扭捏捏地說道,
“我過年回家時相親了,對象是我們一個縣裡的,是魔都交通大學畢業的博士,他現在也在魔都這邊上班,主要做醫藥研究這一塊的工作。”
“是嗎?那恭喜小喬姐了,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
向南一臉驚喜,連忙問道,“準備什麼結婚?我一定到場喝杯喜酒!”
小喬過了年也快三十歲了,這個年紀沒結婚,在魔都很正常,可在小縣城裡,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小喬爸媽也很着急。
如今她能通過相親找到合適的另一半,也確實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什麼守得雲開見月明?說得我好像嫁不出去一樣?”
小喬瞪了向南一眼,又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來,她說道,
“大概今年五一會結婚,辦酒席的話,肯定少不了你的,我現在是提前跟你打聲招呼,免得你這個大忙人到時候又出國去了。”
向南笑道:“別人結婚我不管,小喬姐結婚,我能不到場嗎?”
“說你是木頭,這嘴也挺會說的呀,比我家這根木頭好多了。”
小喬“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看了看向南手裡提着東西,便問道,“你這是來看江主任?”
“嗯,找老師有點事。”
向南點了點頭,又往修復室裡瞥了一眼,好像沒看到老戴,“咦,戴老師不在?”
“你不知道?”
小喬有些奇怪地看了向南一眼,見他好像真的不知道,便說道,“老戴春節前就辦理退休手續了啊。”
“就退休了啊?”
向南咂了咂嘴,一臉感慨,“文保中心這邊沒給他辦返聘?”
文物修復師是稀缺“資源”,即便是退休了,博物館這邊也都會要求返聘。
更可況,老戴還是古陶瓷資深修復師,數十年的古陶瓷修復經驗,哪怕他不上手修復文物,帶一帶新進的年輕修復師或者實習生,那也算是發揮了餘熱。
“文保中心提了這事,可老戴說累了,實在不想再修復文物了,領導總不能強迫他留下來。”
小喬朝修復室裡努了努嘴,說道,“老戴走之前,這裡就來了兩個普通修復師,老戴帶了他們一陣子,現在勉強也能修復文物了。”
向南順着小喬的目光,往修復室裡看了看,兩個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修復師,正各自坐在工作臺前,心無旁騖地工作着,他笑了笑,沒說什麼。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有人走,自然就會有人來。
更何況,魔都博物館是國內最先進的古陶瓷修復基地之一,還有國內古陶瓷修復第一人江易鴻在這裡坐鎮,那些想要上進的古陶瓷修復師削尖了腦袋都想進來呢,自然不用太擔心會出現人才斷層的問題。
不過,老戴纔剛剛六十歲就退下來了,實在有些浪費了,他沒答應返聘,估計也只是想多休息一陣子,等他在家待得無聊了,沒準又回來找事做了呢。
向南心裡想着,腦子裡忽然一亮,“魔都博物館裡人才濟濟,少一個老戴也沒關係,我得抓緊時間去找老戴聊一聊,把他聘到公司古陶瓷修復室裡去。”
像這種資深修復師,公司裡自然也是越多越好,哪怕沒文物可修復,還可以給文物修復培訓班做講師呢,根本就不用擔心沒地方安排。
一想到這裡,向南覺得還是應該趕緊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然後再去找老戴喝個酒聊個天,順便把人給“拐”走。
“小喬姐,那你這邊先忙着。”
向南回過神來,就對小喬說道,“我到前面去找一下老師,對了,現在離五一還早着呢,有時間的話,把你未婚夫帶出來給大家看一看啊,你也很久沒到我們公司裡去了。”
小喬笑着朝向南擺了擺手,說道:“好,你先去忙吧,等哪天我再找個時間,帶他過去看看你們。”
向南朝她笑了笑,便繼續朝走廊裡面走去,很快就來到了江易鴻的辦公室。
江易鴻正在打電話,看到向南以後,擡手示意他自己隨便坐。
過了沒一會兒,江易鴻打完了電話,便將手機往辦公桌上一放,走到沙發邊上坐了下來,笑着說道:“今天公司裡不忙嗎?”
“我不忙,他們忙。”
向南正月初三從金陵回來,就到江易鴻、劉其正他們家裡拜了年,原本打算隔天再去閆思遠那裡拜年的,結果俞老闆一個電話就將他叫到京城裡去了,回來以後又忙東忙西,到這會兒才歇下來。
向南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說道,“前兩天去了一趟京城,聘請了一個古書畫資深修復師,兩個青銅器資深修復師和三個青銅器普通修復師,現在各個修復室裡的人員配置算是齊了。”
“嗯,不錯。”
可讓那些人沒有想到的是,短短半年時間,向南不僅奪得了華夏首屆長安古陶瓷修復大比的一等獎,之後更是在“南海一號”博物館裡修復了南宋曜變天目盞,成爲世界上首位成功修復曜變天目盞的修復師,震驚了全球文博界,之後,更是順利地被授予古陶瓷修復國家級專家稱號,狠狠地打了某些人一巴掌。
想必這一巴掌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因此,當他們聽到向南又在學青銅器修復之後,也只能叫苦不迭,說向南要搶別人的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