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幾日,大商朝會之上,帝辛發下旨意,一者廢除姜王后帝后之位,蘇妃妲己代之,二者命妲己幼子武庚離開朝歌,前往東魯,同時下旨,將姜恆楚之子姜文煥之女賜婚於武庚,以安東伯侯姜恆楚一家之心。
武庚雖然年不過十,但聰慧非常,待人接物頗有一套,深得朝中諸多大臣的稱讚,又是蘇皇后之子,帝辛更是極爲寵愛。
如今自己身負密令前往東魯,武庚雖心中不捨,但只得揮淚告別蘇妲己以及朝中一衆老臣,帶着一衆隨從踏上漫漫前路。
隨着武庚離開朝歌,武庚赴魯的消息頓時不脛而走,紛紛傳入各大勢力的耳中。
西伯侯姬昌府中,兩名老者相對而坐。
“侯爺,你看這武庚赴魯,其中可有能夠謀算之處?”
說話者,不是別人,正是姜子牙。
原來,他奉師命下山後,正是彷徨無依時,不知不覺來到了朝歌,爲了生活,不得不做起了看人相面的營生。
然而,他雖修得了一身道法,但卻不通人情世故,將那玉石琵琶精叫破原形,並用三昧真火焚燒其真身,使得玉石琵琶精元氣大傷,幸有太師聞仲路過,這纔將那玉石琵琶精救下。
這朝歌乃是大商龍氣最旺之地,尋常妖孽別說在朝歌之中立足,哪怕是靠近朝歌方圓千里都不可能,這玉石琵琶精能夠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朝歌街頭,怎麼可能沒有大能護佑?
這其中的道理,趙朗看得極爲清楚,這才暗中吩咐聞仲,救下了玉石琵琶精。
聞仲見姜子牙雖然人情世故頗爲不通,但兵法謀略政務盡皆爛熟於心,於是便推舉他在朝歌做了一個小官。
只是姜子牙因爲火燒玉石琵琶精一事,得罪了當時尚是貴妃的蘇妲己,最終不得不棄官離開朝歌,隱居在渭水旁。
西伯侯姬昌夜夢飛熊入懷,夢醒後以後天八卦算之,知曉將有大賢入西岐,便親自巡訪,終遇姜子牙,兩人相見恨晚,西伯侯姬昌遂拜姜子牙爲西岐丞相,總理西岐軍政事務。
“如今那帝辛二子殷洪、殷郊俱不知所蹤,只餘這幼子武庚。若是有人能夠稍施手段,讓那武庚去不得東魯,那這大商將後繼無人。”
另一名老者手持龜甲,笑着說道。
他正是西岐之主,西伯侯姬昌。
姜子牙聞言,眼中不由一亮。
姬昌之言,讓他想得更多。
讓那武庚去不得東魯,還不如直接來個釜底抽薪,將那武庚搶過來,讓某位師兄帶上崑崙山,收其爲徒,這樣一來,帝辛三子盡在我闡教,大商氣運傳承被闡教分得一小半,用來反哺西岐,與此同時,還能報復那妖狐一番!
對於蘇妲己,姜子牙可是恨得牙癢癢。
將自己的謀劃與姬昌說了一遍,姜子牙問道:“侯爺,你那神算之術可能算得此行吉凶?”
西伯侯姬昌對於八卦推算極爲精通,所算之事無有不中。
姬昌笑着搖了搖頭。
“丞相,你也太看得起本侯了。如今量劫開啓,劫氣瀰漫,天機混沌,天皇伏羲的先天八卦都難以測算,更何況本侯這後天八卦?不過,你我以有心算無心,成功的機率極高。”
雖然大商以截教爲國教,但西伯侯姬昌一脈卻與闡教關係密切,自然知曉封神之事,更曉得西岐乃是天命所歸,終將取代殷商,成爲人族正統。
“既然侯爺如此說,那我們也只有盡人事而知天命了。”
姜子牙點點頭,隨即喚來雷震子,兩人一同離開西岐,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先武庚一行人一步,提前來到了朝歌至東魯的必經之地。
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只等武庚等人一到,便要動手搶人。
武庚離開朝歌前往東魯時,有三千甲兵護行,只是蘇皇后擔心武庚安危,苦求帝辛,帝辛這才又調一千御林軍,以作護衛。
離開朝歌城不久,便有姜文煥領着東魯供奉的修士通過十方鎮嶽大陣前來拜見,那修士自稱凌虛子,乃是一位有着地仙巔峰修爲的散修。
“見過岳丈大人!”
知道自己將與東魯綁定在一起,隱約知道自己父王謀劃的武庚十分恭敬的朝姜文煥施禮道。
“王子有禮了。”
雖然對帝辛害死自家妹妹心懷怨恨,但面對極有禮貌的武庚,他姜文煥還是做不到對一個小輩發火,只是點頭略作答應,便不再說話。
“岳丈大人,姜王后之事內有隱情,只是此地人多口雜,小婿只能略微說上一二,但請岳丈放心,我父王無負東魯半分。”
左右瞧了瞧,見一衆侍衛都離得較遠,武庚方纔湊到姜文煥耳邊,極爲隱晦的說道。
“嗯?”
姜文煥眼睛猛然睜大,狐疑的看着武庚那稚嫩的小臉,武庚重重的點了點頭。
雖然心中猶有疑惑,但姜文煥見武庚的模樣,知道事關重大,只得壓下心頭疑惑,率領衆人向着下一處傳送陣的方向趕去。
行不到千里,又有一支兵馬前來,爲首一將金臉紅髮,手持畫戟,腰挎長刀,背上插着一支小幡,開口問道:
“對面的可是武庚王子人馬?本將乃汜水關副將餘化,奉聞太師之命,特率一千精兵在此等候,護送王子至東魯!”
“王子,對面雖如此說,但敵友難辨,我等還是小心爲上!”
姜文煥慎重的說道,隨後拍馬出陣,高聲問道:
“餘將軍,吾乃東伯侯之子姜文煥,你說你是汜水關將領,奉老太師之命前來,可有文書爲證?”
“見過侯爺,本將調令文書及將印在此,任由侯爺與王子查看就是。”
餘化將畫戟插在地上,翻身下馬,從懷中取出調令文書及自家將印,交到姜文煥手中。
姜文煥細細查看一番,這才放下心來。
兩路兵馬並做一路,繼續前行。
又行了兩日,又有一位道人前來,自稱是峨眉山羅浮洞弟子袁洪,奉師門之命,特來護衛。
姜文煥原本心有疑慮,但餘元卻出面稱這此人爲師叔,這才知道這人乃是截教高人,心中一塊大石頓時落了地。
只是,這一路之上強援不斷,卻讓他頗有些心驚膽戰。
援軍如此,那敵人到底有多麼強大?
“姜世子,敵人來了!”
這一日正行間,那袁洪忽然耳朵一動,一個縱身立於姜文煥馬頭之上,壓低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