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有,去時無……”君狂仔細想了想,對兩人解釋說,“我們方纔走過的地方是水色迷心陣,我們看到的恐怕都是自己曾經深埋在記憶中的東西,而這東西水色迷心陣覺得可以利用。要說來時有、去時無,無非就是遺憾之類。”他轉頭看着君謙和秦筱,“你們可還心中有憾?”
“我沒有。”秦筱淡淡地搖了搖頭,“我需要的,只是付諸實踐。”
“我……”君謙有些犯難了。要說他沒有,也不盡然,但要說有,是不是顯得有些勉強?
見他欲言又止,君狂和秦筱不由好奇究竟他遇到了什麼。
“要是不介意的話,分享一下你的經歷吧……”君狂笑看着他。
“也沒什麼,不過就是看到個老頭抱着一個酒葫蘆呼呼大睡,那酒葫蘆是個寶貝,我就想要來着。”說到這事,君謙有些臉紅,他就是因此吃了大虧。
君狂已經猜到接下來發生了什麼:“所以你就惡向膽邊生,躡手躡腳地跑過去,打算拿了就跑?”
“那是肯定的嘛……難不成你讓我殺了那老頭,再去搶?”君謙剜了他一眼,“幸虧我沒幹那蠢事,不然現在你根本見不到我。”頓了頓,他又說,“我是走到他面前了,不過我仔細想了想,這說不定就是個幻象我拿了最後也是一場空,所以就推了推這老人。”
後面的事就不在君狂的預料之內了:君謙喚醒老者,告訴他這樣睡着容易着涼不說,路上總還有人路過的,這葫蘆是個寶貝總不能這麼暴露人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明白財不外露的道理才能獲得輕鬆,另外還給了老者一些銀兩讓他自己找個客棧睡覺。誰知道,這傢伙竟然倚老賣老,說腿腳不好,要君謙揹着。
“那你背了沒?”秦筱好奇地問。
“當然背。”君謙一想到此次經歷,就覺得十分尷尬,“我不止背了,他老人家說要住鎮外的破廟,而且非常堅持,我心想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幫了唄。結果一路上,一次次被人截殺,就連什麼霹靂雷火彈都丟上來了,最詭異的還是那老頭,一頭走一頭喝酒,喝了酒竟然越來越重,到了最後我上山的時候,一腳才進去就能踩出一個半尺多的窩。你們說我點兒背不背!”
難怪他一身狼狽……
君謙和秦筱相視一笑,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那送到了沒?”
“當然沒!”君謙說,“走到半路,老頭不見了,就留下這麼個葫蘆籽兒。”他攤開手,將葫蘆籽兒遞給兩人觀看。
“看着就是個普通的葫蘆籽兒,沒什麼特別的。”秦筱嘟着嘴,將詢問的目光轉向君狂。
君狂仔細打量了一番:“你鞋子上好像還有些山土,快點刮下來。”
君謙依言將鞋子和鞋底沾染的泥土颳了下來,仔細攏成一小撮。
“把瓜子放進去。”君狂繼續發號施令。
君謙飛了兩個眼刀子給他,但依舊無奈照做。
果然,葫蘆籽兒依靠到泥土就開始生根發芽,不多時便長出葉子,藤蔓也在不斷生長。君謙這次不需要提醒,自行讓靈器化作一個架子,方便藤蔓攀爬。
“我估計,一會兒可以生出七個葫蘆,七種顏色。”君謙好像很懂一般,不停地點着頭,似是在自我肯定。
“你是還想有七個兒子麼?還是這麼急着當爺爺?!”君狂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傻狍子!
“我覺得借出來的不一定是葫蘆。”秦筱一直觀察着藤蔓的生長,“我準備了一個玉瓶,說不定有用。”
看到玉瓶,君狂似乎就理解了秦筱的用意,他微微頷首,也擡頭看着飛速生長的藤蔓。
這藤蔓,看起來不是很像葫蘆的,似乎是一種不太常見的植物,但去看着有點眼熟。
這種事情,他決定交給系統,鑑定功能也許可以派上點用場,哪怕只是得到個名字。
鑑定的結果很快便顯示在小窗口上。
物品名稱:千靈幻花
物品功效:露水可解百毒,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注意事項:千靈幻花盛開時間只有瞬息,千靈甘露如果不能立即入藥或封存便會失去藥性,滴落甘露之後千靈幻花就地枯萎,化作一灘土灰。
“不得了!”君狂只粗看一眼,就明白秦筱的判斷十分正確,他轉而對兩人說,“這是千靈幻花,並不是什麼葫蘆,而千靈幻花並不會結什麼果實,而是從花蕊中滑落的露水,擁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同時可解百毒。”
君謙睨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反正小小的感覺是對的,大概你種下去以後,可以得到一滴花露。”君狂說,“恐怕先前你說的醉酒老翁,他葫蘆裡裝的就是這東西,而給你的種子也不是葫蘆籽,而是千靈幻花的種子。”頓了頓,他又說,“這花露我們必須穩穩接住,而且時間十分有限,基本上也就一兩息的時間,接住以後必須馬上封存,不然藥性揮發便沒有什麼用了。”
“如此講究……”秦筱柳眉微蹙,就連拿着玉瓶的手都開始微微出汗。
君狂見狀,笑了:“也用不着那麼小心,畢竟還有一息時間,只要在花開的時候找準方向便好。”想了想,他又說,“不過,要找準位置確實難,但也沒必要這麼緊張。太過緊張,有的時候反應力反而會下降,我會幫着你,別擔心拿不到。”
“……你們……”君謙嘴角一直在抽搐。
他被炸得一頭灰一身土,好不容易得了這麼個種子,難道說千靈幻花不是他的機緣麼?爲什麼說得好像跟他沒關係似的?一想到這裡,他便狠狠地瞪着君狂。
“你還別不服氣,如果按照你那範兒,怕是花露滴落在地你都反應不過來,雖然是你的機緣,但畢竟是小小掌握住了方法,我也有相關的消息,要說起來分成三份都不爲過。”君狂有意調侃,“不過,你拿了來怕是也未必能收好,到底小小是姑娘心細着呢,千靈甘露讓她拿着比較穩妥,如果你需要再給你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