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霧氣的濃度明顯在不斷變化,與深淺沒有任何關係,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或者有人在其中穿梭,變會有所變化。
這一切只是君狂的猜測,他給了三人一個放心等着的眼神,便讓飛梭停在空中,打算等一段時間看看。
果然,飛梭停下一段時間後,周圍的紫色霧氣變淡了不少,但圍繞着飛梭的紫色霧氣卻依舊濃厚,顯然霧氣的濃度具有一定的針對性。
“這可就麻煩了。”霍九劍皺了皺眉。
很顯然,紫色霧氣的存在,是爲了排除異類,而他們這些侵入這個空間的,是無差別攻擊的對象。
君謙冷哼一聲,開始嚮往張望:“也不知道誰開來這裡的。”忽而,他倒抽一口涼氣,“我們得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了。”
“怎麼了?”秦筱好奇地問。難得君謙有面色嚴肅的時候,肯定是出大事了。
“這些霧有腐蝕性。”君謙臉上表情繃得很緊,擡手指了指飛梭前端,“你們看。”
飛梭前端斑駁一片,正有不少紫霧正在向飛梭周圍聚攏,一旦聚攏便開始結晶,結晶碰觸飛梭表面似乎就會產生一些反應,毫無疑問飛梭是被腐蝕了。
“還當是什麼高端貨,竟然這麼容易就被腐蝕了。”君狂嘴上說的輕鬆,心下也有些着急。不知道自己在什麼位置,他先前試了試瞬移,卻發現自己還在原來的位置。
此處的空間一定產生了某種程度的扭曲,以至於整個空間一直是循環的。
霍九劍能闖到這麼個奇葩的地方,果然奇葩是相互吸引的……
他正腹誹着,就見霍九劍狠狠地瞪了過來,沉聲說:“你又在心裡罵我。”
“沒啊,我就是在想你究竟是怎麼進來的,一般人想進來還不一定進的來。”君狂小說,“此處非常隱蔽,並且空間循環銜接自成一體,得是多大運氣才能走到這裡?”他與霍九劍開着無傷大體的玩笑,手指早已經戳到身側飄浮的小光點上,可即使用系統去鑑定,也沒有得出任何結果。
系統框顯示了一大堆廢話,唯一一句引起君狂興趣的就是:天地異象,必有重寶。
“你們說‘天地異象,必有重寶’,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將信將疑地將這八個字轉達給另外三人。
三人面面相覷,自然不懂君狂這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是霍九劍忽然想到小戟。
青鸞乃是羽族中僅次於神凰的高位存在,神獸中的神獸,都是幻界出生的,便是再不濟也會有一些碎片化的記憶傳承,他們沒見過的東西,不代表小戟不知道。
想到這裡,霍九劍從懷疑掏出連羽毛都睡亂了的小戟,先前那麼大動靜都沒將它弄醒,想來確實是累了。
“醒醒!”他用手指順了順小戟頭頂的毛。
“主人。”小戟睜開眼睛,撲棱着翅膀,一抖渾身散亂的羽毛便整齊了,“這是到哪兒了?”他一擡眼,看到周圍一片正在結晶的紫色霧氣,便懵了。
“認識嗎?”君狂問。
小戟忙不迭搖頭:“不認識,但是知道。”他說,“這恐怕是某位老前輩留在此處的傳承空間,我們誤闖了這空間。”
“誰會在凰火神殿內留傳承?”君狂狐疑地看了小戟一眼,“當真?”這是吃飽了撐得麼,還是班門弄斧?
秦筱細想一下,就說:“若是某位前輩一生頗有建樹,最後卻無奈在此殞命,心有不甘,只盼留下傳承,巴望有朝一日有青年才俊進入空間,讓他的傳承重見天日,也不無可能。”
“確實。”君謙故作深沉,摸着光滑的下巴,“這麼說來,我們四人中必然有一人合適咯?”不然沒那麼巧,就拱進這地方了。
“先不談這個。”君狂心下覺得好笑。哪怕是很有建樹的大能,連他自己都要在此殞命,迫不得已留下傳承賭個雲起,可想而知凰火神殿根本不是普通人能來的,即使進來了見到這樣的傳承,怕也是比他還強的,這人究竟是孤注一擲還是腦子生鏽,竟然搞出這坑人的名堂。
一看君狂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霍九劍就知道這貨又在心裡貶低人。他也顧不得給君狂送兩個白眼,就說:“若是在某一方面術業專攻,我覺得並無不可!”
“能將空間扭曲到這種程度,怕是在空間一道上很有建樹。”君謙附和說,“時間、空間是非常需要機緣去領悟的道,並不是人都像你這樣得天獨厚。”他這句就是有意在諷刺君謙輕視旁人的天賦。
君狂連續被兩人否定,心想秦筱心裡所想也不外乎如此,因此完全沒有求助的想法,只是緩聲問:“那麼我們現在究竟應該怎麼做?”
外面的紫色霧氣相當彪悍,腐蝕性強大,就算將飛梭停在原處也不見得能堅持多久;更何況現在外面想必沒了霍九劍的鎮壓,各世家和宗門都行動起來,說是肆無忌憚也不爲過,加上憐素等人還在王墓之內,究竟什麼時候會走通也難說,可以說是情況緊急、刻不容緩。
這種情況下,照君狂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去考慮什麼做法的。
照例,這時候他應該已經離開飛梭,用神凰真炎將紫色霧氣燒個乾淨。可他偏就沒這麼做,反而安然坐在飛梭中,若有所思。
“君上,可有什麼話要說?”秦筱擔憂地看了他一眼,有心催促但也覺得開口便是依賴君狂,反而覺得不知如何開口。
“我只是覺得,有些蹊蹺。”君狂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我先前試過瞬移出去,卻發現不要說帶上飛舟,就是我自己要出去也離不開半分,但這些霧氣卻能不斷靠近凝聚,似乎完全不被空間法則影響,很是奇怪。”
他這句話,同時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其中也包括小戟:“君上這話不假,我先前不知道是這樣的循環空間,這霧氣的流動分明自成一體,怎麼看怎麼不可能。”
“倒是當局者迷了。”霍九劍歉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