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混亂之地 131 降世神靈
131【降世神靈】
自由之城大劇場能容納萬人同時入座，這裡是數百年前的第一家族所建，後來爲和勝和商行所有，每次有名氣稍大的藝術家前來，就會選擇在這裡表演。
李曼和涼宮春日進入了涼宮家的包廂，時間快到了，馬克裡才匆匆趕來。
李曼見他一臉喜色，問道：“公主找到了？”
“找到了。”馬克裡點頭道，說着引進來幾個人，“這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
進來的有三個人，應該全是以前的宮廷守護騎士，和馬克裡還有自己的老爹是同事。
三人年紀大概都是50歲左右，等級都是65級以上。最健壯那個是光輝騎士亞力士，長着一頭金髮，臉型方正，沒有多少皺紋，看起來這人年輕時候也是個大帥哥；提着一把鋸齒劍的叫做懲戒騎士布雷迪，一臉的兇相，臉上還有許多麻子；最後一人相對於其他兩人來說身材有些矮小，叫做勝利騎士克萊斯特，馬克裡說這傢伙以前運氣極好，跟他在一起老實莫名其妙地就贏得了戰鬥。
“這就是杜菲斯家的小鬼？上一次見到他時才一歲不到，還是個小不點。”布雷迪伸手拍在李曼雙肩上，讚賞地說，“好小子，今年才十七歲吧，聽說都三十多級了？”
“三十六級，布雷迪叔叔。”李曼對父親這幫老同事態度非常恭敬，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們啊。
“好，你老爹凱奇當年十七歲的時候才28級呢，你可比你老子有出息。”亞力士笑道。
李曼又問起衆人重逢的經過，馬克裡才哈哈笑道：“當年我們逃到自由之城的時候，被仇恨矇蔽了頭腦，總是想着殺回去，後來想要奪道奇家的權，沒想到竟被諾曼那傢伙反過來收拾了。當時我們五個人兩死兩逃，只有我留在王后身邊養傷。亞力士和布雷迪逃出去之後遇到了克萊斯特。這小子當初隻身引開7個大魔法師的追蹤，竟然運氣奇好，毫髮無傷地活了下來。”
克萊斯特笑着解釋道：“那7個魔法師來自不同行省的勢力，本身之間就有嫌隙，我用一件寶物就讓他們起了內訌。”
“這次聽說迦南之地戰亂再起，我們三個便來尋找王后。昨天剛剛進城，發現城裡亂成一團，後來又遇到那個什麼涼宮家的小子和公主在一起，就上去把那小子的侍衛連同他一起幹掉了。”布雷迪解釋着經過。
“阿曼，說說你在迦南的情況吧。”馬克裡道。
李曼便將自己和米帕索等人的經歷說了出來。
亞力士笑道：“米帕索？就是你老爹當年那個跟班吧，想不到闖出這麼大名頭了。倒是我們這幾個老傢伙沒什麼進步。”
“亞力士叔叔您謙虛了，你們可都是頂尖的高手啊，以後復國全靠大家了。”李曼恭維道。
這其實也是實話，別看自由之城各家60級以上的高手加起來也有幾十個，但眼前這幾位無一不是數百年傳承的騎士世家，身上的技能和寶物根本就不是普通的60級高手能比的。
“碧菡大家來了”
“碧菡小姐真是漂亮啊”
就在此時，包廂外響起無數的讚歎聲。
昨晚的動亂，自由之城死傷無數，但此時萬人大劇場中，幾乎是座無虛席，可見此地對於所謂藝術的推崇。
碧菡今天沒有穿她那身素色的衣服，而是一襲大紅色的豔麗長袍，如同仙子下凡一樣，從劇場上空飄下，落到場上那直徑三米的大鼓上，開始跳起舞來。
“咚咚咚”沉重地鼓點開始湊響，碧菡舞蹈的速度也與越來越快。時而騰挪跳躍，時而搖擺細腰，那手中水袖偶爾投出，如同發射利劍一般急促有力。
漸漸地，開始有人發現，她的舞姿好像是在演化戰場的爭鬥。她的左手和右手各爲一方將帥，整個身體就是戰場，隨着鼓聲的催動，廝殺不息。
“好”尚武的自由之城的民衆可能對柔弱的音樂舞蹈只是附庸風雅，但對於這種戰舞卻是發自真心地喜歡，可說碧菡以此舞開場，真是煞費苦心。
觀衆的心開始隨碧菡的一舉一動牽腸掛肚起來，就彷彿眼前是無數的刀光劍影。直到最後，廝殺的兩邊兩敗俱傷，哀鴻遍野，讓人想起昨夜的死者，許多人不由自主地黯然落淚。
另一間包廂中，劍聖老頭突然眼中一亮，低聲道：“好一曲天魔舞，我有快60年沒有見過了。”
第一劍客秦楚問道：“師父，什麼天魔舞？”
老頭喝了口酒，搖頭道：“你聽錯了，我哪有說什麼天魔舞。”
坐在最前面的李義聽着師徒二人的對話，心中一動：莫非，這位碧菡仙子還真的大有來歷？天魔舞，天魔舞，這是什麼樣的舞蹈，我卻沒有聽說過？
“師父，你的傷勢還好吧。”秦楚關切地問道。
老頭搖頭晃腦道：“哎，人老了，昨晚用力過猛，怕是要修養幾個月才能恢復元氣。話說回來，那個天邪剜真恐怕不會甘心，捲土重來也未可知。”
“弟子慚愧，竟然連受傷的敵人都沒攔住。”秦楚赫然道。
老頭笑道：“不怪你，那傢伙身懷秘法，便是我想留住他都不容易。有機會，我真想會一會他的師父，恐怕，那人也已經是聖級了。”
“那個連自己的女兒也娶的老變態？心術不正，怎麼可能達到聖級。”秦楚不屑道。
“心術不正就不能成聖？”老頭笑着指了指對面，說道：“你看那人如何？”
秦楚順着那方向一看，卻是涼宮家包廂中的李曼，他點評道：“年紀輕輕就有30多級，日後的成就至少是個大劍師，也有可能會成爲劍聖。”
老頭詭黠地笑道：“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秦楚問道：“賭什麼？”
老頭笑道：“賭他60歲以前如果不死，必定能突破亞神級。”
“亞神級？”
秦楚不由得驚叫出聲來，包廂裡所有人都看着他，自始至終都聽着兩人對話的李義更是心中吃驚。
亞神級可是90級以上的人物，只需點燃神火達到100級就能成爲半神的傳說級人物。這老頭突然說某人必定突破亞神級，若是一般人必定會被取笑是白癡，但他可是劍聖啊
劍聖說的話會是信口胡說嗎？
李義帶着疑惑地詢問道：“請問獨孤大師，您老人家是如何看出來的。”
老頭凝望着李曼，正色道：“我感覺到，他此刻體內就有一個亞神級的靈魂，只是以某種形式封印了。”
李義的兒子李越張大了嘴巴，顫聲道：“難道說，那人是一個降世的神靈？”
傳說中的神靈降世，就會將自己的強大神魂封印住，直到完成了某種目的纔會自動解開封印。
這種傳說與李曼此時的情況正好吻合。
但誰又知道，李曼不過是吞噬掉一個半神級強者的靈魂而已，而且還沒有完全消化。
老頭卻嚴肅地點點頭：“有可能。”
李義沉默了片刻，心中打定主意，以後千萬不能和他作對，甚至要交好才行。那可是降世的神靈啊，萬一哪天解開神魂封印，一個指頭就能把自由之城給毀掉。
傳說鏈接塔瑪德帝國與瀾滄之國的通道月神沙漠，便是當初的神靈爭鬥留下的遺蹟。
“碧菡仙子碧菡仙子碧菡仙子……”一隻舞已經跳完了，劇場中掌聲雷動，絕大多數的人都成了碧菡的超級粉絲，陷入了狂熱的狀態，口中高喊着她的名字。
這可纔開場舞啊。
“錚、錚……”舒緩的琴音響起，觀衆狂熱的情緒開始漸漸放鬆下來，緊接着碧菡那猶如天籟般的聲音傳出：“一片春愁待酒澆。江上舟搖，樓上簾招……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唱的竟然是李曼那天剽竊來的詞句。
歌聲起，剛纔還肅殺一片的劇場轉眼就春意盎然，不同年齡層的人，都開始懷念起難忘的青春時光。
碧菡唱完一曲，朗聲說道：“此歌原爲迦南之地的流浪貴族阿曼.杜菲斯閣下所創。此時阿曼閣下也在，碧菡想請他上來同唱一曲。”
“阿曼，阿曼……”狂熱的觀衆使勁地喊着李曼的名字。
李曼頭疼無比，卻只能從包廂中走出去。到了臺上，李曼湊到碧菡耳邊道：“若不是這麼多人看着，真要打你的屁股。”
碧菡耳朵裡感受到李曼呼出的熱氣，再聽他說話的內容，不由地臉上發燒，好在有面巾遮住，不怕旁人看出來。
只是兩人的動作看在其他人眼裡，卻是親暱異常，不少觀衆吃起醋來，起鬨着要把李曼轟下去。
碧菡抱起侍女紫月端上來的琵琶，玉手掃拂，清脆的絃音響起，很快就制止了臺下的騷動。
李曼無語了，這是他那天唱給碧菡聽的《東風破》前奏，怎麼又是“他的歌”，難不成還開個人演唱會不成？
“一盞離愁，孤單佇立在窗口。我在門後，假裝你人還沒走。舊地如重遊，月圓更寂寞。夜半清醒的燭火，不忍苛責我。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你走之後，酒暖回憶思念瘦。水向東流，時間怎麼偷。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
李曼扯着嗓子瞎吼，偶爾跑調引來碧菡一陣白眼。
好吧，無論怎麼說，哥也是登過臺表演的歌唱藝術家了。
至少，從這劇場走出的不少深閨怨婦是把李曼的英俊形象印在了心裡，致使他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收到無數的情書。這些情書被潘蜜拉發現後，全部被銷燬，然後可憐的李曼又被某女脫光了衣服蹂躪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