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宮廷法師的歸順
豪斯府上的侍衛已經盡皆死去，個別運氣好的翻牆逃出，而那幫傭兵早在戰鬥開始沒多久就不見了影子。
一步步提劍過去，魔法師恐懼、甚至哀求的表情不足以打動李曼前進的步伐，他已經不是八年前那個內向而青澀的少年了，長時間的殺戮讓心中原本的孱弱蛻化爲近乎冷血的堅毅。
這個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正如《希比亞》史詩中所說，這裡是殺戮者的天堂，這裡是怯懦者的地獄！當年號稱正義仁者的統一王希比亞，手下的冤魂又如何能數得清？
舉劍，揮舞！
“我投降！”魔法師突然雙手舉起大叫道。
沒有人願意死，特別是當知道自己十死無生的時候，如果有苟活的機會，爲什麼不暫且活下去呢。
李曼放下雙手劍，看了米帕索一眼。
米帕索圍了過來，說道：“魔法師，報上你的名字！”
“特維亞·埃瑟斯，54級宮廷法師，主修土系、水系魔法。”魔法師情緒稍安，說道，“只要放我回去，國王陛下一定會支付令幾位滿意的贖金。”
米帕索如同看白癡一樣地盯着特維亞，隨口說道：“奴僕契約，或者死，你自己選擇。”
“奴僕契約……”特維亞面若死灰，契約一簽，他和奴隸場裡低賤的奴隸有什麼區別？生死完全掌控在別人手裡，這讓自詡高貴的魔法師情何以堪，還不如死了算了。
死嗎？
又有幾個人能真正做到視死如歸，或許在戰鬥中一時頭腦發熱，能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但只要戰鬥結束，將生與死擺在一個人的面前，誰又會選擇後者？
桑德蘭國王雖然對特維亞禮遇有加，可還沒有達到讓他以死相報的地步！
“我同意簽署契約，不過有個要求。”特維亞想了下說。
“你說。”李曼點頭道。
“我的老母親和妻子都在王城，兒子是王城的一個衛隊長，我投降的事情不能馬上傳出去。”特維亞道。
李曼與米帕索相視笑道：“可以，你可以繼續像你的國王效忠，只需要將王城的消息動向隨時傳過來就可以。”
米帕索道：“你兒子可以再進一步，如果能主管王城的一部分防禦就更好了。”
特維亞駭然，眼前這幾人竟然異想天開，在爲攻打王城做準備了。天啦，不是他們瘋了，就是我的耳朵壞掉了。
“怎麼，不同意？”米帕索問道。
“不不，我同意。”特維亞連忙點頭，在契約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李曼收起契約，心中大喜，一下子收服一個54級魔法師，這實在讓人興奮。不過一想到佔去自己兩個奴僕數額的垃圾地精侍衛，就是一陣心疼，10個奴僕上限，自己可已經用掉了5個啊。
完成了契約儀式，幾人進入府中搜刮一番，卻沒什麼大收穫。
名貴的傢俱、奢侈品、美酒等等找出一大堆，也值個十多二十萬金幣，但現錢卻一點沒有。所有的商會賬務、現金，豪斯全都放在自己的儲物空間裡，從地道里跑了。
這次的刺殺行動，除了收服一個魔法師外，可謂是失敗收場。
“你們這次有多少人來到查克領？任務是什麼？”李曼問特維亞道。
“一共六個，三大商會每個商會兩個人負責。我們是在禁售法令頒佈後動身的，主要任務是摸清伯恩斯坦大公的實力，商會可以暫時放棄。”特維亞道。
米帕索笑道：“看來我們的國王陛下真的被公爵大人弄昏頭了，我看他再過一陣子拿不定主意的話，一定會請示他的女神侍武則天。呵呵，一個聽女人話發家的傢伙。”
“這些人怎麼辦？”李曼看着那些驚慌奔逃的僕人問。
弗洛默從黑暗中走出來說：“看到了特維亞和我們站在一起的全部殺，其餘的讓他們逃命吧。”
李曼點點頭，也沒說什麼不要濫殺無辜之類仁慈的話，而是朝潘蜜拉遞過去一個眼神。
潘蜜拉對此頗爲不滿，這些低級的人類她都懶得出手，釋放出一些致命毒煙，沒過一會兒就躺了一地。
魔法師特維亞悄悄地從地道離去，李曼幾人再次搜尋一番，發現了一個地下室，裡面全都是豪斯買來或者搶來的女孩子。
看着牆上懸掛的皮鞭、鐐銬之類的刑具，李曼皺了皺眉頭，那位會長還真有情趣，喜歡這種變態玩意兒。
那幫女孩大多全身都是傷痕，看到李曼幾人進入，嚇得抱成一團縮到牆角，渾身瑟瑟發抖。
“姑娘們，不要害怕，我們是來解救你們的，邪惡的豪斯已經逃走了。”李曼和顏悅色道。
“高貴的勇士，謝謝你們救主。”一個衣服還算整潔的女孩走出來答謝。
李曼一問，才知道這個女孩叫做海瑟薇，是布蘭奇城一個車伕的女兒。今天下午，他父親在卸貨的時候被耗死的馬車撞死，自己也被抓到了這裡，暫時還沒有遭受過虐待。
帶着二十多個女孩出來，在光亮處李曼才驚訝的發現，這些女孩子裡有人類、半獸人、精靈，甚至有粗壯的矮人。
真是，太變態了。
這些女孩都是不肯屈服於豪斯淫威的，正在接受殘酷的調教。除了近兩天才被觀入地下室的幾個外，長期受到虐待的她們，精神狀態幾乎都處於崩潰邊緣，對於將她們解救出來的李曼幾人，下意識當成了依靠，亦步亦趨地跟着李曼等人離去。
“這些女人我要了。”潘蜜拉突然說道。
李曼大腦當機，問道：“原來你喜歡女人？”
“不，”潘蜜拉伸出性感的舌頭舔了舔紅脣，斬釘截鐵道，“這些都是受到男人欺負的女人，我要教會她們怎麼對付男人，將世界上的所有男人都踏在腳下。”
不止李曼，就連米帕索和弗洛默聞言都一頭冷汗，下意識地夾緊褲襠。
不管李曼是否同意，反正潘蜜拉將這幫女孩強行要去，接下來一段時間和她們整天泡在實驗室裡，而用於試驗的各種魔獸都是活蹦亂跳地進去，奄奄一息地出來，讓人慘不忍睹。
將豪斯府邸洗劫一空的第二日，公爵大人宣佈了豪斯商會會長三十多條罪名以及各種罪證，鑑於豪斯本人已經畏罪潛逃，於是公爵大人決定沒收其在查克領的財產，並予以拍賣。
……
迦南王城，希比亞宮。
美妙的歌聲自大殿中飄出，傳遍了整個王宮。
殿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水池，池中波光瀲灩，赫然靠坐着一隻人身魚尾的美人魚。
美人魚有一頭金色的柔順長髮，象牙般的肌膚，還有那如同藍寶石般的眼睛。她手捧着一把豎琴，表情似嗔似怨，口中發出天籟般的歌聲。
桑德蘭國王倚在王座上，閉眼聆聽，表情陶醉。
突然，他眉頭一皺，指尖閃出道亮光，數米遠的地方一隻信鴿落到地上，撲騰了一下便立即死亡。
歌聲繼續在王宮上空迴盪，侍衛們屏氣凝神，連一絲大氣都不敢出。
直至歌聲停止，國王陛下已經淚流滿面。
沉浸片刻，終於有機靈的侍從官跑過去撿起鴿子的屍體，從它腿上取下信筒，踏着小碎步給桑德蘭呈上去。
桑德蘭取出裡面的信箋大致掃了一眼，有些悵然的自言自語：“伯恩斯坦，你真的鐵了心要和我做對嗎？我我知道你怨恨我，可我也不想她死去。她是爲你而死，是你害死她的，不是我！是你害死她的，不是我……”
“不是我！是你害死她的！”桑德蘭突然竭斯底裡地大吼起來，把水池中的美人魚嚇得驚慌失措，他猛拍一下王座的扶手，表情猙獰道，“你既然要尋死，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