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端端的一天不歡而散,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沒有太多的言語思想的交流。
早晨的陽光清晰明媚,修羅剛剛拉開房門,薇安希婭和貝利斯也不約而同的從房間裡走出來,三人對視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啊~~~~~~~~~~~~”修羅伸手打着大大的哈欠,“早啊。”
“早。”薇安希婭依舊一臉溫和的笑意。
“早。”白還是千年不變的小丑面具,話語平平淡淡,聽不出一絲溫度。
修羅揉了揉頭髮走到沙發前坐下,“今天沒有什麼任務了吧?”
“當然有。”白輕鬆的說着。
“噗”的一聲,修羅將剛嚥進口裡的茶如數噴出,“咳、咳,你爲什麼昨天不說?”修羅一臉殺人的表情。
“昨天和今天有什麼區別嗎?”
修羅黑着一張老臉氣哼哼的坐下,“說吧,什麼任務?”
“香港有很多的紳士名流,這次的任務不是我們主動提出的,是對方邀請的,對方已經看到了我們的行動,所以這一次是一場會面戰。”
“說重點。”修羅的眉頭不耐煩的皺在了一起。
“重點就是今晚你要僞裝成一個名門大小姐,我和薇安希婭以隨從的身份跟隨你進去,但是同樣的,對方的人手不清楚,我們三個要和對手交戰,無法確定每個人要對付多少敵人,如果打不過就逃,不必死耗。”
“那麼敵人的身份呢?你認識的人?”修羅問道。
“說起來認識很久了,不過還真是糾纏不清的孽緣啊。”白無奈的嘆着氣,“而且這一次,我不能給你出任何主意,那個人太瞭解我了,薇安希婭也保護不了你,你要自己小心。”
“知道了。”修羅不耐煩的揮揮手,心裡卻在想,正好,我也不該一直這麼依賴着身邊的人,是時候開始一個全新的自我了,回到那個曾經依靠自己的修羅。
“白,這樣真的好嗎?”薇安希婭疑惑的問到。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那個男人太過強大,即便是我也只能牽制住他打成平手,況且修羅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真的去交手的話不知道能有多少的勝算。如果想要減輕修羅的負擔,就不可戀戰,速戰速決,那樣纔有時間幫她。”
薇安希婭點了點頭轉身去找裝備,白看着她遠去的身影,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到底能不能得勝還是一回事,對方加派了那麼多的人手來消滅修羅,他們的惶恐有這麼明顯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夕陽灑下的餘暉溫暖而眷戀,帶着絲絲的悽美和惆悵,如同每一個生命都會有的終焉,卻是別樣的美麗。
“我們要出發了。”白說道,屋子裡的兩人卻還沒有出來。
“小丑~~~~~~~~~”修羅怒火飆升,對白也沒了之前的親切,一嗓子吼了出來,“這件事結束,我和你沒完。”
薇安希婭在後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修羅身穿深紫色的抹胸長裙禮服,上面簡單的裝飾着黑色的花型,脖子裡戴着鑽石吊墜,越發襯出華貴高雅的氣息,臉上卻滿是不甘心的表情。
白見此不由的笑了笑,“很漂亮哦。”
“不許笑。”修羅惡狠狠地說道,她本來就不想穿這麼拖沓的衣服,誰知道還要被白和薇安希婭看了去,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你的裝備準備好了嗎?”白止住了笑,嚴肅地問道。
“在這裡。”修羅毫不顧忌的提起裙襬,露出修長的雙腿,腿的兩側纏着槍套和匕首,“這些已經夠了。”
“恩,不要忘了你的面具,對方看到了那個一定會找到你的。”
“我知道了,只要他們見到面具,行動就已經開始了。”修羅認真的說道。
“那我們就出發吧。”薇安希婭說道。
不多時,三人就來到了勞倫斯莊園,富麗堂皇的建築羣,華麗絢爛的裝飾,到處是奢華的氣息,人們歡聲笑語的交談着。
修羅一行人不緊不慢的走過衆人身邊,吸引來不少的目光。
“那個女孩是哪裡來的?我從沒見過她,她的衣服好漂亮。”
“要是能和她交談上幾句就好了,說不定以後就能攀上親戚了。”
“他身邊的那個男人好有意思,一直帶着小丑面具。”
“那個女孩子真漂亮,黑色面具襯得她氣質高貴,等舞會的時候邀請她跳支舞交流一下感情。”
“你的非分之想可真多,是個美女你都要交流感情。”
修羅不動聲色的聽着衆人小聲地議論,臉黑的跟鍋底一樣,就快要炸毛了。
果然是一羣大閒人啊,整天想着如何攀權附勢,難怪能被撒旦蠱惑,人家愛戴什麼面具戴什麼面具,你管得着嗎?不就是個小丑,稀奇到哪裡了?還想交流感情?到時候讓拳頭跟你交流你那猥瑣的感情吧。
修羅提起裙襬,身後跟着薇安希婭和白,三人拾階而上,看上去頗有名門貴族的風範,白在一旁偷笑了幾聲,“修羅,想不到你還挺有當演員的天賦,薇安希婭把你教的不錯。”
“囉嗦,你給我閉嘴。”修羅壓低了聲音說道。
“那可是修羅自己的功勞,我可沒有教她。”薇安希婭如實招供。
“薇安希婭,你怎麼老揭我的老底?”修羅剛要回頭,一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襬,整個人向後倒去。
薇安希婭和白急忙伸手去拉她,但是被比人搶先了一步。
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攬住了她的腰,將她輕輕扶起,溫柔地說道,“小姐,你沒事吧
?”
“沒?????沒事。”修羅小臉憋得通紅半天才擠出了幾個字,心裡卻在不停地罵自己,怎麼連這麼小個差錯也要出,糗死人了,還不忘死死地瞪着白。
“小姐,是我的失誤。”白很禮貌地鞠躬說道,很有管家的風範。
“已經沒事了。”儘管修羅死命的瞪着白,卻還是要裝出一副大小姐的樣子來,只是那忍着怒火的語氣變得哀怨無比,如同索命的女鬼一般。
“沒事就好。”那個剛剛救了她的人輕聲說道,好聽的聲音飄進修羅的心裡,讓修羅轉眼忘記了剛纔的怒氣。
“那個,謝謝你???????”修羅擡起了頭,瞬間愣住了,幸好帶着面具,不然修羅那多變的表情可以打破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不客氣。”男人禮貌的回了一句轉身就走了。
修羅如同從頭到腳被潑了涼水,傻愣愣的站在那裡,“怎麼??????會是他?!”帶着石化般的表情,久久不能回神。
“修羅,不,小姐,他是你認識的人嗎?”薇安希婭意識到說漏了嘴,不由驚慌的四下張望了一番,見沒有人發現才問道。
“啊。”修羅呆愣着臉,連說話都呆愣了。
“八成是她最不想見的人。”白一句話直中紅心。
“她不想見的人?誰?”薇安希婭呆愣愣的問道。
“當初害得她一蹶不振,昨天還巧合的出現在她的面前。”白還想繼續說下去,接到修羅那殺人的目光立馬識相的閉嘴。
“你還敢提昨天的事。”修羅壓低聲音帶着濃烈的火藥味說道。
“你的怒氣留給那些邀請者吧,我這裡就算了,呵呵。”白假假的笑着,一邊爲自己開脫,一邊抹了把冷汗。
修羅“哼”了一聲直接進到了舞會的大廳裡,有錢人真的是會享受啊,不知道錢在口袋能不能燒出個窟窿,修羅看着屋內華麗麗的裝飾,不由得滿臉黑線,她一直以爲自己現在住的地方就很好了,可是跟這裡比,簡直就是不能看啊。
“修羅,要開始行動了,我和薇安希婭先離開,你記得待會要到顯眼的位置,一定會有人來找你的,自己一切小心。”白走過她的身邊悄聲說道。
修羅點了點頭,白和薇安希婭趁着無人注意悄悄的離開了。
舞會的後庭是一棟高大的建築,屋子裡光線昏暗,隱隱約約有兩個身影。
“他們已經來了嗎?”
“是的,主人,不止如此,我們想要見的人都來了。”
“做的不錯,走吧,我們該出場了。”
“是。”
門被緩緩的拉開,一個身着華麗的人緩緩的走了出去,薇安希婭和白則躲開了衆人一路走到了後庭,兩人在那裡兜兜轉轉的往前走着。
“薇安希婭,待會我們就要分開行動了,要處處小心,敵人比我們狡猾得多。”白的話音剛落,一個冷魅的聲音恰好響起。
“背地裡說我的壞話可不好。”那個從屋子裡走出的男人帶着讓人驚恐地笑意說道,那眼神,就像猛獸看着自己將要死掉的獵物一般。
“白???????”薇安希婭想要說什麼,卻被打斷了。
“薇安希婭,其他的就交給你了,有可能的話,保護修羅。”
“白??????我知道了。”薇安希婭有些不忍,但想到還有其他敵人,不由得咬了咬牙答應了,“你一定要回來。”
“我不會有事的。”白朝着薇安希婭說道。
聽到這句話,薇安希婭就放心了,衝着他點了點頭,身形一閃向別處去了。
“哦?她不幫你,還真是無情的女人。”對面的男子假聲假意的笑道,“居然見死不救,看着你死去。”
“那可未必,以前你勝不了我,現在也一樣。”白帶着慵懶高貴的氣度說道。
“你還真是執迷不悟啊,白?蒂法,或者應該叫你天之左翼,預言的先知,貝克辛,世間尊榮的預知神,真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屈尊來到人間停留。”帶着一絲的戲謔和譏諷,對方雲淡風輕的說道。
“你不也是一樣,對那個女孩依舊那麼執着,不惜一切也要殺了他,撒旦的得力助手,恐懼之深淵,艾羅斯特公爵。”白毫不客氣的回敬着。
“看來我們還是如以前一樣的無法靠言語解決問題。”艾羅斯特百無聊賴的笑着。
“那就用武力解決。”白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他的目的就是要牽制住他,好讓修羅減少一些阻礙。
這方已經強強對峙,那方修羅還在百無聊賴的等待着別人的邀請,見到修羅等在原地,剛剛救過她的那個男人徑直走了過來。
“小姐,可否賞光一起跳支舞?”男人彬彬有禮的問道。
“抱歉,我並不想跳舞。”修羅禮貌性的會意一笑。
男人擡起頭見到修羅戴的黑色面具,不由得愣了一下,隨即不死心的繼續問道,“小姐介意一起到外面走走嗎?”
修羅聽聞此言眼神倏地一冷,看來就是這個人了,她倒要看看他們想要玩什麼花樣,“走吧。”突如其來的轉變讓面前的人一愣,但沒有多想。
修羅只是想要試探下對方,纔將語氣放柔和,不爲所動,看來對方很瞭解自己,修羅的眼中頓時起了殺意。
那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白騎士的首席貝利斯,原來白騎士也看到了電視上的新聞,對於艾羅斯特可是早有耳聞,所以今日有備而來,做足了準備,但是艾羅斯特此次大張旗鼓的目的卻是修羅,但是沒想到白騎士也插了一腳,就這樣,艾羅斯特對付修
羅,白騎士對付艾羅斯特,不知道算不算是白騎士對修羅的報答呢?
兩人走到了外面,在舉辦舞會的大樓左側,那裡人也比較少,走到那裡修羅停了下來,冷冷的背對着貝利斯問道,“有什麼要說的嗎?”
“小姐可否將面具摘下?”貝利斯禮貌的問道。
修羅心裡冷哼了一聲,既然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還要繼續在這裡賣這種關子,真當我是傻子嗎?
“我若說不呢?”修羅帶着戲謔的笑。
“小姐這是????????”貝利斯還未來得及回答修羅,就看到修羅身形一轉提着自己的裙襬,臉上的笑妖嬈驚豔,他一時也忘了答話。
“既然已經來了放過你。”修羅話音剛落,“哧”的一聲響動,修羅麻利的將裙子的下襬撕了個粉碎,只留下膝蓋以上,露出白皙修長的大腿,還有綁在腿上的武器。
修羅兩手一抽,兩把鋒利閃亮的匕首已經握在手上,身形如同矯捷的獵豹朝着對方衝了出去,貝利斯猝不及防,手臂被劃傷了一道,不一會兒,鮮血就溼透了臂膀。
“小姐一開始就打算殺了我嗎?”貝利斯鎮定地問道。
“不錯。”修羅直截了當的說道,身形一閃又不見了蹤影。
貝利斯四處掃視着,心裡卻在感嘆着,好快的速度,如果真的是她,對自己恨之入骨,恨的要殺了自己也不是沒可能的事,貝利斯的心裡有一絲的愉悅,至少,她還記得他,不能愛,哪怕是恨也好。
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的貝利斯絲毫沒有注意到修羅已經從後面進攻過來了,修羅的手中握着銳利的匕首,朝着貝利斯的背後不遺餘力的刺了過去,貝利斯意識到了什麼,身形稍稍的一轉,看到了迎面而來的修羅和那鋥亮的匕首,眼中透過一絲驚訝,忘記了反抗和防備,那一刻,他意識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是她。
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卻沒來得及開口,修羅的匕首刺進了他的左胸,血液噴濺而出,在這一方寧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詭譎和落寞。
貝利斯的眼中帶着驚訝,帶着釋懷,眼神依舊溫柔地看着她,“這樣,你就不恨我了吧。”她居然是如此的恨他。
“我不懂你說什麼,但是今天你絕對不能活,不要拿你那骯髒的眼神看我。”修羅看到他眼中的溫柔不由得覺得噁心起來,明明是來殺自己的,卻裝得那麼無辜。
“呃??????”貝利斯想要說什麼,無奈之吐了一口血,一手捂着自己的傷口,一隻手支撐着單膝跪地,想要起身卻沒了力氣。
修羅慢慢的走向他,貝利斯在她面前就像等待被屠宰的羔羊,貝利斯閉上了雙眼,等着修羅的匕首落下,卻聽見了刀劍的激烈碰撞聲,“啪”。
貝利斯擡起了頭,不知何時跟在他身後七位聖騎士找不到他的身影,就從大廳裡出來尋找,結果就看到了修羅要殺他的一幕,迅速的出手相救,兩人僵持不下,聖騎士手裡的劍完完全全的擋住了修羅的匕首,但也沒有討到什麼便宜。
“好強的身手,你是什麼人?”和修羅交手的白騎士冷冷的問道。
修羅沒有回答,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剩下的幾人陸續趕來,一邊照顧着受了重傷的貝利斯,一邊趕來援手,修羅見勢不妙,一腳踢開了白騎士的劍,一個後空翻向後拉開了距離,至此,這裡的對峙局面也完全的展開。
而薇安希婭那裡,她和白分開後剛一踏進舞會大廳的左面,周身一層又一層的邪魔就源源不斷的冒了出來,來不及思考的薇安希婭直接抽出劍迎戰,打完一層又有一層出現,彷彿它們是無窮無盡的。
薇安希婭連休息的機會都沒有,不多時,她就已經開始筋疲力盡,但是想到自己的對手只是多了些,白和修羅的對手未必就是能輕易搞定的,短暫的休整之後立馬又展開了進攻。
舞會大廳的周圍完全成爲了他們征戰的場所,參加舞會的人們卻是一無所知。
“你到底是什麼人?”和修羅對峙的兩位白騎士兇惡的說道,居然把他們的首席傷成這樣,可是首席爲什麼不還手呢?
“前來殺我卻不知道我是誰,你的問題也太好笑了吧。”修羅揚了揚夜風吹起的長髮,諷刺的說道。
“你把話說清楚,誰要殺你了?”
修羅清淺的笑着,笑聲嬌俏清脆,卻讓對面的白騎士無比惱怒。
“和她廢話什麼,他把首席傷成這樣,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她。”後面的幾人厲聲說道。
“咳、咳。”一直未開口的貝利斯此時卻想要說些什麼。
“首席,你怎麼樣?”衆人關心的開口問到,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不要???????咳、咳?????不要傷害她。”貝利斯說完又開始不住的咳嗽,時不時的吐出幾口鮮血。
修羅本來還想要將他們全都殺了,聽到這話卻不由得心生疑惑,裝好人?不像,他的幫手已經來了,殺了自己輕而易舉,他不是爲了殺自己纔到這裡的嗎?現在怎麼要把自己放了?修羅一時之間糊塗了。
“你不是要殺我嗎?現在你的幫手來了,你大可以動手,少在這裡裝好人。”修羅毫不領情的說着。
“你這個囂張的女人,你以爲我們真不敢殺你嗎?”一人沉不住氣的說道。
“我從來沒有想要殺你,只是?????”貝利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真是精彩的一幕啊,修羅。”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
“修羅???????”七位聖騎士的眼中滿是驚訝,也明白了爲什麼他們的首席不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