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雨馨這醫院真大。我看着曹單他們也不行了,一直追不上自己。這時也有心思想別的事了。
雖說曹單他們追不上自己,但也沒有跟丟,一直半死不活的遠遠跟在我後面。我想着差不多了,再跑下去,自己要累死在這裡了。終於憋着最後一口氣,加速拐了兩個彎,鑽出了大樓,又鑽進了另一棟大樓。我還怕不保險,也沒看,悶頭鑽進了一間病房裡,轉身鎖上了門。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只是還沒來得及放鬆,突然感覺氣氛不對,轉身一看。
這一看,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竟然鑽進了一間婦科病房,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牀上正躺着一個女病人,沒穿褲子,身前一個女醫生正在給女病人檢查。
兩個女人一開始被怔住了。這時反應過來,張口就要喊人。
我心裡一緊,也顧不得什麼非禮勿視了。女人的尖叫聲可是分貝很高的,保不齊能傳到幾棟大樓裡去。要是把曹單他們引來,自己的小命就真的交代了。
我眼疾手快,一下就打暈了女醫生,另一隻手又捂住了女病人的嘴。
“別叫,姑奶奶,我不是故意的。我在逃命,要是讓人追上,會被砍死的。”我這一句也許是管用了。女病人點點頭,我有點疑惑的鬆開了手。
“看夠了沒有,還不轉過去。”剛一鬆手,女病人小聲的呵斥着,那眼神要多兇有多兇。
我也是心虛,尷尬的轉過身去,嘴裡還不停的解釋着,“我真不是故意的,這醫院太大了,我繞來繞去,就繞暈了,最後實在跑不動了,這才拼着最後一口氣甩了他們,就想着找間房子躲躲,也沒看是哪。誤會,真的是誤會。”
我嘴裡唸叨着,卻不知後面的女病人穿好了衣物,想要找東西打我。卻是找不到什麼可以砸人的東西。想着被我看了個遍,一時氣苦,抓起了牀上的枕頭就往我頭上砸。
“我讓你看,我讓你看。大色狼,大色狼。”
我捱了一枕頭,這才轉身,一邊招架,一邊解釋。看着女人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紅透的臉,我頓時嘴裡發苦,可也不敢還手,只能抱頭蹲在地方讓女人打。
也是這枕頭太輕,都是棉花充的,打了半天,我也沒反應。女人自己倒是打累了,頓時將枕頭仍在我身上,坐在牀上瞪着我喘氣。
我這才鬆了口氣,看來是火氣過去了。我想要起身,卻是被女人又喝住了,“誰讓你起來的,蹲着。”
我立馬又抱頭蹲在了地上。剛蹲下,又想想,怎麼搞的跟進局子似得。自己這就像是正被審問的犯人。
女人頓時被我的樣子逗樂了,這會發泄了一通,又看到我這麼老實,氣也順了一些,可還是羞的慌,這會不好意思笑出來,只得又板着臉。她也看出來我不是故意的,他都能把醫生打暈,要是故意的,也不用多說,打暈自己就行了。至於地上的醫生,看來也是一個人堵不住兩人的嘴,迫不得已。
該死,自己爲什麼要替他開脫,看到了就是看到了,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如果他說沒看到,打死她,她也不信。
女人正一邊想着怎麼辦,一邊仔細打量起我。這才發現我的臉色非常蒼白。這是劇烈運動的結果。看來真的是被人追了,而且看到我身上到處都是的血跡。女人才壓下了別心思。
“說說吧,怎麼回事?”
我這才真的鬆了一口氣,剛要坐下說話,卻感覺到一陣眩暈,身子一歪,就暈了過去。
女人頓時被嚇了一跳,蹲下身用手碰了碰我,“喂,你怎麼了?喂,你醒醒啊,別嚇唬我啊。”
不會是死了吧?看到我身上這麼多血跡,女人不能不這麼想。女人想逃跑,但人就在自己面前倒了。萬一要是還有救呢。
女人心一橫,慢慢把手放在我的鼻息前。女人害怕人真死了,頓時轉頭閉上了眼,手指伸了過去。還有氣!女人的心這才放下來。
這麼蒼白的臉色,看來是真的虛脫暈過去了。可是怎麼辦呢?自己又不是醫生。對了,邊上不是躺着一個醫生麼?對,掐人中。
女醫生悠悠的醒了過來,突然想到剛纔的事,猛的坐了起來,就要喊人。卻被女病人捂住了嘴,“別喊,我們沒事。他暈過去了。”
女醫生有些糊塗,但是還是點點頭,病人都不喊了,自己也沒吃虧,那就算了。但女醫生還是疑惑的看着女病人。
“李苒,到底什麼情況?你真的沒事?”女病人名叫李苒,女醫生和她是舊識,這會看着李苒的樣子,女醫生心頭一堆問號,李苒只得把剛纔的情景又說了一遍。
“那看來他真不像是壞人。只是,這一身血,真慘。要趕緊處理,不然要失血過多了。”李苒這纔想到,我真可能失血過多了。
“幫我一下,把他放平在地上。”兩人七手八腳的放平我,脫開了我的上衣,拆了繃帶。沒有傷口?什麼情況?女醫生連忙把我的整個上衣脫了下來。背上倒是有傷,可是那傷可不像是被人追殺砍傷的。而且背上的傷都已經處理過了,更就不像是追殺途中的事,應該是在追殺之前受的傷。
既然沒有被砍傷,那就是脫力暈倒了。兩人還是放下心來。
“那現在怎麼辦?”
“等他醒來吧,總不能丟出去吧。”
“搬到牀上?”
“地上躺着,誰讓他無禮闖進來。”
“你不是不介意了麼?”
“誰說我不介意。。。。你再提這事,我跟你急,給我忘掉。”
李苒嘴上說着,卻是仔細打量着我的臉,越看越覺得眼熟。突然,她想起來在哪見過,還是在這家醫院,自己暈倒街頭,是他和他師傅把自己送過來的。自己找了半年的救命恩人,卻是在這種情況下碰到一個。
“幫我把他搬到我家去。”
“你不會吧?”
“哎呀,你亂想什麼呢,叫你搬你就搬,哪那麼多話。”
我猛的清醒了過來,條件反射的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被綁在了一個椅子上。
我被綁架了?!
這是我的第一個念頭,但是又感覺不太靠譜。自己有什麼好綁架的。要是曹單他們乾的,自己就不會這麼全身完好了。那會是誰呢?
我慢慢回憶着,猛然間想起自己躲進一間婦科病房的時候暈倒了。難道是那女的?
有可能。因爲這房間看着就像女人的,男人是不會這麼裝飾自己的房間的。
她綁架我做什麼?難道是因爲暈倒前的事情?我想想還是有可能的。這事對一個女人來說,也算是大事了。她要怎麼懲罰我?皮鞭?辣椒水?老虎凳?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李苒開門走了進來。
李苒在我對面坐了下來,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着我。
我感覺有點發毛。這是什麼表情?她這是要做什麼?
看着我被嚇到的樣子,李苒撲哧的笑了,“不用緊張,我不想把你怎麼樣。把你綁在這裡,只是對昨天無禮的懲罰。我不是忘恩負義的。”
前半句我聽懂了,但最後半句,我卻停不明白了。什麼忘恩負義?自己好像也不認識她。難道她和王老頭有關係?這倒是說的通了。
不過,無所謂了,只要不對自己上刑什麼的,就安心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放鬆下來的我頓時就想要搞清楚她的來歷身份,“你是王老先生什麼人?”
“王老先生?”李苒聽到我的話,有些錯愕。
難道不是?看她這表情,好像不認識王老先生。那這恩又是從何說起?
看着我疑惑的神情,李苒決定不賣關子了,“半年前我見過你,也是在那家醫院,你跟在一箇中年人後面,你叫他師傅。”
半年前?我仔細搜索着記憶,突然想起來,半年前的一個雨天,自己和師傅救了一個女人。
“你是李苒?!”
“真高興你還記得我,你師傅他還好嗎?”
“他很好。可是,不像啊。你這差別有點大啊。”我卻是感覺眼前的女人和印象中的不怎麼吻合。
“難道你不知道女人都是靠打扮的嗎?把一個女人最差的樣貌和最好的樣貌放在一起,大多數都不像一個人的。”李苒鄙視了我一把。
隨着李苒的訴說,我也確認了她確實就是自己和師傅那次救的人。看着眼前的女人,想到自己和師傅當時遇到她時的情景,我有些唏噓。慢慢陷入了回憶。
那天下着雨,天空是那麼的昏暗,雷聲一直沒有斷過,雨水多的就像泄洪一樣向地面撲過來。
師傅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這樣的天氣。這天氣讓他感覺很壓抑,就像是面對強大的對手時那種心裡的壓抑。所有人都喜歡順風順水,但這是不可能的。就像逆流而上的游泳比賽,只要自己稍微以鬆懈,就會被人超過,甚至被水流衝會起點。
師傅不喜歡這種感覺,這樣的生活太累了,連給自己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他很想放棄這一切,獨自一人去看看這個世界,感受一下自然的寧靜和安詳,感受一下那曬太陽的老頭一邊慢悠悠的叭嗒着菸袋,一邊氣定神閒的說着“將軍!”。他更想站在珠穆朗瑪峰上,大聲叫喊,什麼都不用顧忌。
但師傅知道,他不是一個人,他有親人,朋友,還有家,這個家裡有從小哄自己睡覺的父親,有嚴厲教導自己的父母,更有笑呵呵給自己小禮物的爺爺。他放不下這些人,所以,他揹負起了這些。
他一直很優秀,爲了能讓親人們高興,也爲了能安自己的心。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師傅當時突然說到這句話。還真是貼切,這個社會就像是一個江湖,不能站穩腳跟,就會粉身碎骨。就像江湖一樣慘烈,可是偏偏有那麼多人擠破了頭往裡鑽。真是可悲可笑。
突然車子一個急剎車停住了。師傅差點沒坐穩,邊上昏昏欲睡我更是一頭撞到了前面的座位上。
“怎麼回事啊?”我有點氣急敗壞的衝司機說到,這下讓他在師傅面前丟人了,他下意識的就找了個臺階下了。
師傅沒有說話,他知道司機小王一直是個很穩重的人,話不多,但做事很讓人放心。小王馬上就會給他解釋。
“前面趴着一個人。”小王指着車前回頭向師傅說到。
“快看看什麼情況。”師傅說着就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三人打着傘走進了一看,是個姑娘。三人對視一眼,小王和我卻是等着師傅拿主意。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救人再說。”師傅說着,就俯身抱起了女人,手指在鼻子邊一探,還好,還活着,“快送醫院。”
三人手忙腳亂的把女人搬上了車,師傅覺得男女授受不親,示意我坐在後座看着女人。師傅剛放下女人,準備抽身,女人卻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抓的是那麼的緊,連手都在顫抖。
師傅愣了一下,想拿開女人的手,剛擡起手,卻看到女人那憔悴蒼白的臉色,眉宇間還帶着深深的愁怨,嘴脣都裂開了口子,還在不停的哆嗦。師傅的心被揪了一下,停下了動作。有點無奈的看了看我。
“她好像很喜歡師傅呢,不如師傅就好人做到底,繼續抱着她吧。你看她渾身發冷的樣子,師傅不會要拒絕吧。”我略帶調侃的笑着說到。
師傅一直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對他也非常的親近,修煉之餘,常常和他開開玩笑。我一直跟在師傅身邊,自然是沒有顧忌了。所以我纔敢這麼和師傅開玩笑。
“唉,這算什麼事啊。”師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卻是輕輕的抱緊了女人。擡頭看了一眼前面的兩人,卻是有點不好意思。
“咳咳,快開車去醫院。”師傅連忙轉移話題。
我卻是掩嘴偷笑到,“師傅竟然害羞了呢。說不定這是師傅命中註定的那個人呢。”
“盡扯淡,還命中註定,不過就是救了個人而且,說的那麼玄乎。”師傅瞪了我一眼,嘴上這麼說着,心中卻是泛起了漣漪。
女人無助的樣子讓他很想要保護她,他覺得自己不能拒絕,不知道爲什麼。難道真是命中註定?師傅撇了撇嘴,這也太扯淡了,搞的好像是什麼電視劇的狗血橋段一樣。
“這就是緣分哦,師傅能在這裡救了她,這說明師傅和她很有緣分呢。”我笑着說到。
“笑,你還笑,不準笑。”師傅有點惱羞成怒了,故意板着臉說到。
這卻是讓我笑的更厲害了。師傅只得閉上眼睛不去管周圍的一切,心中卻在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呀,衣服都溼透了,難怪她那麼冷。怕是感冒了。”
玩笑一停下來,我才注意到剛纔出去救人,身上都溼掉了。
“有可能,快點送醫院再說吧。”
“她這麼漂亮,又這麼可憐,莫不是師傅愛上人家了?師傅,這就是你的緣分?”
師傅聽後只是笑了笑,“愛情這東西還真是要看緣分的,與漂不漂亮沒有太大關係。愛情更是一種心靈上的交流,就像王八看綠豆,對眼了就是愛情。”
“哦?想不到師傅大人對愛情這麼有研究,真是佩服。”我一臉笑意的說到,卻突然眼珠子一轉,問道,“那誰是王八,誰是綠豆啊?”
“臭小子,我真應該縫上你的嘴。”師傅白了我一眼。
“那不就沒人給你說話解悶了麼?”我可憐兮兮的說到。
師傅無奈的搖了搖頭,決定不提這個了。我經常這樣逗師傅,在師傅看來,我更象是他的弟弟一樣,而且我也不是那種什麼話都說,不過腦子的人,所以,師傅也就由着他了。
師傅其實很相信緣分,他感覺緣分到的時候,自己要找的那個女人就會出現。想到這裡,師傅神色一緊。回想剛纔自己心中的感覺,有點不安,這不會真的出現了吧。
我看到師傅的神色,想到剛纔師傅的話,不由的八卦之心大起。看來師傅真的被這個女人子打動了一點點。
師傅本事就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很多女人都會動心的。但師傅對自己的另一半要求可是很高的。以師傅的話說就是,我注重的是感覺,世上的美女多了去了,但能讓我有心動感覺的卻不多,至少現在沒遇到。
大家都知道了師傅的這番話,美女們也就不怎麼打師傅的注意了。因爲只要師傅說沒感覺,那就是雷打不動的一視同仁,男女不分了。
但因爲感覺這東西太多玄乎,而師傅又把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了工作上,所以至今師傅還沒有遇到那個有感覺的女人子。
我看着師傅的神色,很想問問,八卦一下,卻是沒敢開口。他覺得要是自己開口問,一定會被師傅敲幾下腦袋的。
想到緣分,我突然想到,要是這個女人真是師傅找的那個,那麼以後他們肯定還會有相遇的時候。不然有緣無份,也是白搭的。這個世界上,有緣無份的人多了去了,卻也是沒有幾個人修成正果。其實換句話說就是,他們的緣分還不夠深,如果緣分夠深的話,自然就會走到一起的。
正在兩人各懷想法胡思亂想的時候,車子又停了下來。
“醫院到了。”小王憋出四個字,就不再說話了,等着師傅的指示。
師傅也沒多想,打開車門就抱人衝了出去。
“傘,師傅,小心淋着那姑娘。”我在後面急急忙忙的爲師傅打開了傘,卻是幽怨的看着自己溼透的衣服。
師傅餘光看見了我的樣子,心中有些好笑。我每次都是這樣,雖然知道會讓自己吃虧,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只是每次事後都在抱怨。
“好了,回去請你吃大餐,我請客。”
“那我們可說定了哦。”我瞬間就多雲轉晴了,又得了便宜賣乖到,“聽說學校西街那邊新開了一家自助燒烤,很不錯,真想多去幾次啊。”
對於我的這種性格,師傅還是很喜歡的,至少我有什麼事都寫在臉上,這樣就不用費勁心思去猜他到底在想什麼。當然,師傅也懶得猜,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卻是更好。
看着女人被安置好,師傅這才鬆了口氣。
“你們誰是她的家屬?”一名醫生拿着病例走了進來。
“我是。”師傅頓了一下,感覺今天這個事不管不行了,只好無奈的先應下來。
“大夫,她怎麼樣了?”師傅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了,自己救的人,別到頭來沒救成,不是很悲劇。
“哦,不用太擔心。她只是身體太弱,淋雨發燒了,住一晚就差不多了。”醫生看到師傅急切的眼神,怕師傅想多了,安撫了下。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她都昏迷了好一陣子了。”師傅還是有點不放心。
“休息一會就能醒過來了。”
“哦,那謝謝您了。”師傅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那你先陪着病人,我一會再過來看看。”醫生說完就退了出去。
“我們現在怎麼辦?師傅家屬。”看到事情解決了,我又開始調皮了。
“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下吧,衣服也溼了,等幹差不多了再動身,別把自己也搞着涼了。”師傅決定到,突然意識到剛纔我的話意有所指,伸手敲了一下我的腦門,“什麼家屬,不要亂說。”
“不是您剛剛自己親口說的麼?”我捂着腦門反駁到。
“我那是迫不得已。我爲什麼要跟你解釋?真是的。”師傅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表現太過了點,於是連忙辯解到。
“是是是,您哪裡需要跟我解釋呢。”我一臉壞笑的說到,說完就趕緊捂住腦門。
師傅已經無力跟自己扯皮了,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女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感覺嘴脣和嗓子都在冒煙。
“水。”女人輕輕的叫了一聲。
師傅等了一個多小時,等的都快睡着了,聽到女人的聲音,一下就清醒了過來。她剛纔說話了,說的什麼?剛纔師傅有些困,沒聽清楚。
“水。”女人又呻吟了一聲。
這回師傅聽清楚了,是要喝水。想着女人乾裂的嘴脣,現在還在發燒,師傅就心裡有些軟下來。端着水杯,輕輕的抱起女人,餵了幾口水。
女人喝了幾口水,又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師傅感覺有必要去找下醫生問問,於是起身走了出去。
女人感覺有些天旋地轉,腦袋還在發熱,只是沒有剛纔那麼熱的難受的。女人想要動一動,卻感覺自己沒有力氣,就好像跑了好長一段路一樣,全身都虛脫了。
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的是潔白一片的房間,自己躺在牀上,旁邊還有個吊瓶。
醫院?自己怎麼到醫院來了?是誰送自己來的?
女人記得自己跑出了酒吧,然後突然下雨了,自己摔倒了,然後自己哭了,再然後就暈倒不知道了。
女人隱隱記得有個人影,應該是他送自己來醫院的吧。
“啊,你醒了,太好了。”師傅剛進門,就看到睜開眼的女人,頓時有些高興。自己救的人總算是醒了過來。
“是你救了我?”女人看着眼前的男人問道,應該是他救的自己,不然不會說這樣的話。
“你暈倒在大街上,當時還在下大雨,我就把送到醫院來了。”師傅簡單了說了一下過程。
只要女人醒過來,他就可以放心的走人了。身上的衣服也乾的差不多了,應該回去了。我可都等的無聊在外面的長椅上睡着了。
“謝謝。”女人輕輕的說到。
“嗯,你怎麼會暈倒在大街上的?”
師傅本來想走人的,不知道爲什麼,想問問女人的事情,不由的就問了出來。剛說出口,就覺得太唐突了,連忙擺手到,“要是不方便就不用說了,我只是隨便問問。”
“我被從家裡趕出來了。”女人平靜的說到。
聽到女人的話,看着她平靜空無一物的眼神,師傅的心又被揪了一下。
他想安慰女人幾句,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停了一會,才拉過椅子坐了下來,看着女人問道,“能跟我說說嗎?”
“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女人笑了笑。
“我父親很早以前出軌了,在外面有了個女人。幾年前,我夢兒夢兒去世了,他就把那女人和女人接進了家門。然後那女人和女人合起夥來陷害我,我父親也不管,由着她們欺負。前段時間,我二十歲生日,我父親良心發現,爲我辦了一個生日宴會,可是宴會上,那女人和我未婚夫兩人被下了藥,睡在了一起。那女人說是我下的藥,要害她。我父親一怒之下,就把我趕出了家門。我在外面什麼也不會,找了好多次工作都沒成功,下午剛趕上下雨,我就暈倒在了大街上。”
女人慢慢的說完,看着師傅笑了笑。
“你是不是也認爲是我下的藥?”
師傅看着女人,她的眼睛乾淨的沒有一絲雜質,師傅心中認爲,自己要相信她。
“我相信你沒有。”師傅鄭重的看着女人說到。
女人看着男人好一會,才笑了笑,“謝謝,謝謝你相信我。”
說着,女人竟然哭了起來。
“不是,你別哭啊。”師傅被女人的眼淚搞的不知所措,伸手也不是,縮手也不是。
“呵呵,真的謝謝你。”女人笑出了聲,臉上的眼淚卻還是沒有止住,“我只是高興,很高興。”
師傅沉默了下來,是什麼能讓一個女人爲了陌生人的一句相信就喜極而泣,她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師傅心中的那種感覺又來了,他想要說點什麼,但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想轉移下注意力,“剛纔大夫說了,你只是感冒發燒了,剛纔吊水也打完了,你只要休息一晚就沒事了。”
但師傅又看到女人虛弱的樣子,不由皺了皺眉頭,這個樣子可不想休息一晚就沒事的。
“你可能之前太勞累了,我馬上去給你弄點吃的,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病怎麼能好的快呢。”
師傅慌慌張張的說着,起身準備去給女人買點吃的。
“謝謝你。”女人還是說着謝謝。
“你不用老是說謝謝,說一次就夠了。”師傅有些臉紅,不好意思的說到。
“呵呵。”女人被師傅逗樂了。
“那你先休息,我馬上就回來。”說着師傅就走了出去。
但這種病人應該吃什麼呢?師傅不由的又停下了腳步,這個自己還真不知道。或許應該問問我。師傅點點頭,走到我身邊。
“醒醒,快醒醒,劉德華來了。”師傅在我耳邊輕輕的說到。
“哪呢?哪呢?”我猛地跳了起來,轉頭四處看了看,這才反應過來,師傅又和她開玩笑了。
劉德華可是我的偶像,我說,劉德華具備了父親,哥哥,男人的所有氣質。
師傅開玩笑說人家本來就是影帝,這點功夫怎麼能沒有。
我就和師傅急了,肯定不會是演戲的,只有生活中有這個樣子,才能演的這麼到位。
師傅卻是暗自撇撇嘴,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不然我會像唐僧一樣在他耳邊沒完沒了的開始嘮叨。
問題是打住了,但這招卻讓師傅學去了,而且屢試不爽。
“師傅你又耍我。”我頓時開始抱怨了。
“好了好了,你也餓了吧,我給你去買點吃的,你想吃什麼。”師傅馬上打斷到,“嗯,順便問問你,像那女人那樣虛弱的病人,應該吃點什麼?”
我眼珠子一轉,“哦~~~~~我還以爲您今天這麼好,想着我太累了,纔給我買吃的,原來是爲了那個女人啊,我只是順便的啊。”
“咳咳,那你吃還是不吃?”師傅馬上繞過這個話題。
“吃吃,爲什麼不吃。”我連忙說到。
“那病人?”師傅又問了一句。
“不如我們一起去買吧,現在也說不好附近能快點買來什麼,要看看才知道的。”
“好,那走吧。”師傅點頭到。
“那女人醒了麼?”我又問道,那女人應該是醒了,不然師傅也想不到現在去買吃的。
“剛醒過來,我告訴她我去買點吃的。只是不知道買什麼合適。”師傅應到。
“這個感冒發燒呢,不能吃油膩的東西,最好清淡一點,也可以多點糖分,比如豆腐腦,豆沙包什麼的。”我又開始教育師傅了。
醫院旁邊還真的買到豆腐腦和豆沙包,師傅和我看着女人一點一點的吃完了東西。
其實女人也有點不好意思,但師傅買的太多了點,而且兩人不停催她多吃一點,就一點。然後女人就一點一點的吃完了所有的東西。
“你現在身體太虛弱了,要多吃點東西,才能恢復力氣。”我嚴肅的說到。
吃完了飯,三人聊了一會,師傅看天色已晚,應該回去了。
等回到家,屋內一片漆黑,小喬夢兒情兒周妮也不知道去哪了,我摸着黑打開房門。
“啪”的一聲,屋內頓時亮起亮光,我大吃一驚正準備出手。
卻聽到屋內站着七個人:小喬,夢兒,周妮,情兒,黑鷹,夜鶯,豬胖;
屋內被佈置着許許多多的裝飾,他們一個個帶着生日帽子,我的四個女人手中正捧着一塊特大的蛋糕,他們此時異口同聲滿面笑容喊道:
“生日快樂!”
此刻,我瞬間流下淚,這是我二十四年來唯一過的生日,看着屋內一張張愛我的人熟悉的臉蛋。
我知足了!
【本文完】 君子聚義堂 我爲陰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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