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他叫賈建平,不僅是三院神經內科的主任,還是省醫學院的教授……”
宋揚挪過電腦屏幕讓李易看,上邊是三院的官方網站,其實就是個介紹頁面,說一些三院的建設規模,先進醫療器械,以及一些著名的專家簡歷什麼的,至於所謂的網上掛號,純粹就是個擺設。
李易看看賈主任的簡歷,卻是很平常的套話,除去職務就是一些什麼評選獎項什麼的裝門面。
想想也是,總不能在醫生的簡歷下邊再註明他還是個玄門法師,會畫符吧?
“看不出來什麼東西,不過這傢伙絕對有問題。”李易蹙着眉頭說道。
“你先別管他有沒有問題,你來不是爲了找那個誰的魂魄的嗎?找到了沒有?”宋揚問道。
李易搖搖頭說道:“程大元的魂魄不在那層樓裡。”
“嗯,那就是在那個工地了?”宋揚又道。
“嗯,或許吧。”李易嘆了口氣說道,“但不管他的魂魄在哪兒,醫院那邊肯定有問題,這事兒必須要查一查的。”
李易正說着呢,門口卻有人進來了。
宋揚重新裝修過後,前屋和後屋中間的門上掛了珠簾子,坐在裡面可以看到外邊,外邊卻看不到裡面的。李易和宋揚這會兒就在裡面坐着聊天,看到外邊進來的那位頓時皺了眉,來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個賈醫生。
沒來得及給宋揚說一下呢,那傢伙就已經迎出去了,招呼賈醫生在卦桌前坐下,宋揚就說道:“您想問點什麼?”
賈醫生有些拘謹的道:“聽說咱這兒算卦挺靈驗的,我就順路過來看看……”
宋揚一聽這話知道這是個硬茬,一般算卦都是要奔着事情來的,例如婚姻,或者前程什麼的,只要你心裡有事兒要問,算卦的就能順着你的心思編了。
可就有些人似信似不信的到這兒讓你隨便算,那可就不好糊弄了,沒點真本事的兩句話就得說錯了,人家扭頭就走,招牌可就得砸了。
宋揚看看賈醫生的面相,卻是嘴角咧了一下,總算認出這位來了,剛纔他還幫李易查過他的資料呢,只是網站上的照片穿着白大褂,帶着小白帽,遮住了禿頂,以至於看起來有些不太一樣罷了。
“來,我幫你看看手相吧。”宋揚說着,讓賈醫生把左手伸過來看了看,又要右手。
“不是說男左女右嗎?”賈醫生問道。
“男左女右是因爲男尊女卑的座次問題,和算卦沒關係的。”宋揚笑道,“算卦得看雙手,互相印證才能得出結果來,誰要只看一隻手就說話,那絕對是哄人的。”
賈醫生將信將疑的將右手也伸過去給宋揚看了一下,宋揚看完了又閉着眼,嘴脣微動卻不發聲,半晌才睜眼笑道:“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的職業應該是個醫生。”
賈醫生沒吭氣,心裡盤算着能看出這一點並不是很難,別的不說,如果對方鼻子靈的話,都能聞到自己身上的消毒水味兒。
“你不但是個醫生,應該還是比較有名的。”宋揚又道。
賈醫生訕笑了一下,卻還是沒言語,心裡卻是嘀咕着,這傢伙是不是去過三院,見過自己啊?畢竟這裡距離三院沒多遠的。
“不過我看你手相,最近的日子過的估計不太安穩,面相上又有黑氣攏繞……”宋揚賣個關子,頓了一下才道,“不知道你們當醫生的信不信鬼神,但我有話直說,你這應該是撞鬼了。”
宋揚的話一出口,賈醫生身子不由得一震,一下子就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挺着腰桿又坐回去了。
宋揚微微一笑,說道:“請恕我才疏學淺,只能看到這麼多了,具體什麼事兒還請你明着說,或許我能幫得到你。”
賈醫生沉吟着,顯然是在盤算着自己要不要全盤說出來。
宋揚也不着急,端着卦桌邊上的保溫杯,抿起茶水來。
半晌賈醫生才說道:“好,不過我希望先生能幫我保密。你也知道我是個醫生,並且還是西醫,真要傳出去了……”
“呵呵,您只管放心。”閆明淡淡的說道。
“嗯,是這樣的……”賈醫生又沉吟一下,說道,“我最近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兒,好像總有人盯着我看似的,在家的時候還好點,特別是一進醫院,就老是感覺身邊有東西似的。本來還以爲是太忙了,累的了,可前不久有一天我值夜班,就在辦公室裡的搭了個行軍牀,可半夜十二點多的時候,牀忽然塌了……”
“嗯,是沒支好吧?那種摺疊牀真不結實的。”宋揚隨口說道。
“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可重新把牀支好了,剛睡下沒多大一會兒,牀又塌了。”賈醫生說道,“然後就想八成是這個牀壞了,乾脆就把牀收了,尋思着乾脆坐椅子上眯一會兒得了,可剛坐椅子上睡着,忽然椅子自己轉了一圈,把我扔地板上了……”
“椅子自己轉圈?什麼椅子啊?”宋揚問道。
“就是普通的轉椅,可我睡着了,就算轉也不可能把自己轉到地上去啊。”賈醫生說道,“這還不算什麼,沒過兩天,那天上午查牀結束後回到辦公室,就發現我的辦公桌上一片狼藉,東西全都被翻到了地上,連抽屜都被打開了扔到地上……”
“就你一個人的?”宋揚問道。
“對,就我一個人的,別的醫生的辦公桌都沒問題。”賈醫生說道,“並且我的抽屜是鎖着的,鑰匙只有我自己有,可鎖卻沒有撬開的痕跡。”
“你們辦公室裡沒有監控嗎?”宋揚皺起了眉頭。
“有,”賈醫生說道,“我急忙就讓調監控,可誰知道那個監控偏偏就在那天早上壞了,整個上午都沒拍到任何內容……”
“是不是有人偷東西啊?故意先弄壞了監控的?”宋揚又問道。
“可我什麼都沒丟啊,只是東西被翻亂了而已。”賈醫生說着,又嘆了口氣,道,“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好幾回,我心裡就有些嗝意,後來我悄悄去廟裡請了一張辟邪符,你猜怎麼着?”
“沒事兒了?”宋揚道。
賈醫生苦笑着搖搖頭,道:“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