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院長剛剛說了當年的案子有蹊蹺,這邊張克就死了,李易當然懷疑這其中有貓膩。
開車跑到看守所,李易卻是進不去。如果平時有閆明帶着,進去探個監什麼的倒還好說,可這大半夜的不說,關鍵是張剋死的不明不白的,看守所不免戒嚴了。
“你進去後仔細看看,如果沒問題的話他的魂魄應該還在裡面,如果找不到的話,那這事兒就麻煩了……”李易叮囑閆明說道。
點了眼藥,閆明就匆匆進去了,李易也少不了給白院長髮了消息,讓她注意一下張克的魂魄是否去地府了。
等了半個多小時,閆明才從看守所裡出來,上車就搖頭:“沒有……”
“確定沒有?”李易蹙眉道。
“我又不能把裡面全都搜查一圈。”閆明說道,“不過醫務室,以及事發的監倉都看過了。”
“見到屍體了嗎?”李易又問道。
“見到了,”閆明說道,“這邊醫務室的醫生判斷是心肌梗死,法醫院那邊等會兒就會過來拉屍體的。”
“這就是說魂魄已經離開屍體了……”李易皺着眉頭說道,“好好想想,他還有沒有別的仇人活着。”
這可是個一口氣殺了三個人的傢伙,死後魂魄是很容易變成厲鬼的,如果他還有別的仇人的話,八成他還會去報仇。
“根據我們的調查,要說他的仇家還真不少。”閆明作難道,“他從母親死後,性格就內向敏感還倔強,工作上沒少和人鬧矛盾什麼的,所以什麼活兒都幹不長,總是到處換工作。這要把曾經和他一塊兒工作過,鬧過矛盾的人全都找到,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普通矛盾應該還不至於讓他去殺人……”李易說道,“還是當年那個案子,當時是誰負責調查的?還有參與查案的警察,嗯,特別是負責驗屍的法醫……”
閆明一聽,立馬發動汽車,一邊開一邊說道:“他不會真把警察當仇人吧?”
李易嘆了口氣,心道那纔是真仇人呢。不過他嘴上卻說道:“他要真是變了厲鬼去報仇,還倒好說,現在的關鍵是,他連變厲鬼的機會都沒有的話,那才麻煩大了……”
“什麼意思?”閆明問道。
“我懷疑他不是自己病死的,而是被人殺死的的。”李易說道,“甚至,連他的魂魄都被人給滅了……”
“誰要殺他?”閆明皺眉道。
“當年那個案子可不僅僅是陽間這邊有問題,連地府的生死簿都被篡改了。”李易把白院長說的情況講了講,又道,“如果真是當年的相關者,爲了掩蓋真相,而殺了張克,甚至連魂魄都消滅了,那這件事情背後的問題才真的恐怖……”
閆明皺着眉頭,尋思了一下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誰最想掩蓋掉真相?死掉的那父子三個有這個動機,再就是當年幫他們編造案情的警察……”
“所以現在不管那個張克的魂魄是變了厲鬼,還是已經被人滅掉了,找到當年的負責人都是沒錯的。”李易說道。
閆明直接將車開到公安家屬院,說道:“當年負責調查這個案子的刑警隊長已經退休了,人還在這邊住着……”
一邊走閆明一邊介紹了情況,當年那位刑警隊長後來升到了副局長的位子,分的房子就在閆明的宿舍後邊那一棟,隔着後窗還剛好能看到他家的情況。
這會兒大半夜的,整個小區都在沉睡中,對面房子也沒亮燈,這時候上門顯然是不合適的。
不過也不用真的進去,李易就在後窗前站定,開啓入定模式去感應。
兩棟樓之間的距離不算遠,李易很快就感應到對方房間裡有三個人,兩男一女,而其中一個男的應該還是個兒童,想來應該是老兩口領着小孫子。
“發現什麼了?”閆明問道。
“沒什麼特別的。”李易搖搖頭,睜開眼睛,“張克的魂魄不在這裡,你再查查當年那個法醫住在哪兒吧。”
閆明掏出手機給隊裡值班的人發了個消息,等了一會兒收到回話,卻說當年那個法醫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怕什麼來什麼啊……”李易嘆了口氣,張克的魂魄八成是已經被打散了……
沒別的辦法,只能等天亮再去後邊那家,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來了。
這會兒已經凌晨三點多了,這邊小區雖老,但好歹有集體供暖,坐在客廳裡倒也不算難熬。
閆明取了一套茶具,泡起普洱來,李易抿了一口,就吧咂着嘴要毛尖。
“你懂不懂茶啊,這不比毛尖有逼格?”閆明說道。
“逼格再高不好喝也白扯!”李易說道。
閆明無語的又去找茶葉,李易卻是忽然站了起來,幾步衝到後窗口,蹙着眉頭往對面房間裡瞅。
“怎麼了?”閆明急忙問道。
“有鬼!”李易說道,“不過不是那個張克……”
對面窗戶的燈亮了,不過窗戶上只有一個人影。
“那間是他家的書房,我去他家做過客。”閆明說道,“要不要過去看看?”
“走!”李易說着擡腳就往門外跑。
沒電梯的多層房子,急匆匆的下樓再上樓,到了後邊那棟,站在五樓門口,閆明要按門鈴,李易卻攔住了他,擡腳就把房門踹開了。
這可是市局家屬院,直接踹的還是副局長家的大門,就算人家已經退休了,這麼幹也實在太大膽,萬一抓不到人家的把柄,那可就麻煩大了。
所以房門踹開李易就往裡面衝,進去了卻分不清那間是書房,好在閆明立馬跟進來了,穿過客廳一指右手邊第一間,李易過去又是一腳把房門踹了個窟窿。
房間裡亮着燈,那位童局目瞪口呆的站在房間當中,顯然是聽到動靜要出來,還沒走兩步呢,李易就到了跟前。
“你是什麼人!”童局大聲喝道。
李易卻是理都不理他,打眼一看立馬繞過他就往窗口跑,大冬天的他家的窗子卻是開着的,呼呼寒風吹進來,屋裡的溫度卻沒降下去,顯然窗子剛打開沒多久呢。
想跑?哪兒有那麼容易!
李易一腳就跳到了臨窗的書桌上,接着縱身一躍,直愣愣的從五樓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