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跪在地上的巡邏隊隊長忽然想到之前自己剛剛進來的時候,張從心和自己的對話。
一羣擁有魯班門、大將軍呼延御守、齊木家族、禮部尚書、出雲城第一家族這樣背景的年輕人,和你講王法的時候,你不知道珍惜。
等到人家跟你玩權勢背景的時候,你才追悔莫及。
聽到這些人的背景,萬寶樓的老闆朝着張從心撲通一聲就跪下來了。
“這位公子,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呀!”
張從心嘿嘿一笑。
“這位老闆,你還記得之前你說過什麼嗎?”
老闆一愣,剛剛自己說了那麼多,這要問的是哪一句呀?
忽然,老闆想到了什麼。
“我之前說……我說……我得罪不起國舅……但……但得罪得起你們……”
張從心朝着旁邊有些發懵的徐洞看了一眼,又朝着萬寶樓的老闆看了一眼,“那你現在還覺得,你能得罪得起我們嗎?”
老闆連連搖頭。
開什麼玩笑,這麼多背景,不用說一起上,就來一個自己也要被碾成渣渣呀!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都是我有眼無珠,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都是我……”
就在老闆瘋狂道歉的時候,萬寶樓的門外,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走了進來。
“聽說這裡被砸了,是怎麼回事呀?”
巡邏隊的隊長剛想要將進來的人趕出去,一看對方腰間的玉佩,嚇得一個激靈。
“參見公主。”
這一下子,萬寶樓裡面近乎所有人都朝着進來的女子跪了下來。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劉雨欣。
劉雨欣早上來找張從心他們,結果聽說大家都出去逛街了,便來追張從心等人。
沒想到在萬寶樓的門口聽說裡面有人將萬寶樓砸了,自己就過來看熱鬧,萬萬沒想到張從心他們就在這裡。
“本公主聽說,有人將萬寶樓砸了,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同樣朝着劉雨欣跪下來的徐洞搶先開口道,“啓稟公主,這些年輕人仗着自己有些身份背景,來到萬寶樓裡強買強賣,非要讓老闆買他們的兵器,一條五兩銀子的槍竟然要我五萬兩銀子。
我氣不過,就和他們爭論幾句,無意之中透露出了自己國舅的身份。結果他們就說我仗勢欺人,還將萬寶樓給砸了。
等到巡邏隊的人來了之後,更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背景,甚至是權勢,咄咄逼人。
素聞公主賢名,還望公主爲我做主,爲萬寶樓做主,爲天秀城的百姓做主!”
徐洞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張從心要不是剛剛親身經歷了發生的這一切,自己都差點兒就要信了。
劉雨欣朝着萬寶樓的老闆看過去,“你就是這裡的老闆吧?剛剛國舅徐洞說的可是真的?記住,在本公主面前,不許撒謊。”
老闆眉頭一皺,謹慎地思考起來。
這事兒要怎麼弄?
一羣人都有身份背景,看上去不好惹。
可現在公主到了,而且這邊還是國舅。
顯然,國舅和公主都是王室的人,他們必然是一起的。
加上這裡是天秀國,其他人就算是什麼家族什麼出雲城,可說到底跟王室比,就是個屁。
“不錯。剛剛國舅所說的都是實情。就是這羣人,非要強買強賣,之後國舅路見不平,他們還砸我的萬寶樓。公主,您可要爲我做主呀!”
張從心等人面面相覷。
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到過這麼不要臉的。
劉雨欣一笑,繼續問道,“老闆,我再問你一遍,是這些人砸的萬寶樓嗎?”
老闆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沒錯,就是他們砸的!我以我萬寶樓的信譽擔保!”
這時,劉雨欣朝着張從心走了過來,伸出手挽住張從心的胳膊,將頭輕輕靠在張從心的肩頭。
“親愛的,剛剛這個老闆說的是真的嗎?”
臥x無情!
此刻,跪在旁邊的巡邏隊隊長瞬間大腦宕機。
所有人都以爲是張從心帶着一羣關係戶,萬萬沒想到,這個領頭人的關係纔是最大的。
公主管他叫親愛的,不是駙馬就是準駙馬呀!
張從心微微一笑,“我沒聽清剛剛這個老闆說了什麼,你再去問問吧。”
劉雨欣笑了笑,朝着老闆問道,“我大哥沒聽清你剛剛說什麼。老闆,你再說一遍。你放心,我乃天秀國的水蓮公主劉雨欣,父王親口封我爲小兵聖。這位雖然是小軍神張從心。但就算是這樣,我也絕不會偏袒他的。”
劉雨欣說着,緊緊地挽住張從心的胳膊,那親密的模樣,都可以給鉑爵旅拍打廣告了。
這一刻,老闆終於反應過來了。
國舅算什麼皇親國戚?
國王又不和他睡覺!
可這位小軍神且不說地位和本事,至少將來公主是要和他睡的。
這年頭,看一個人能不能惹得起,就看他和誰睡覺。
顯然,國舅的地位遠遠不如準駙馬呀!
“徐洞砸的!就是這個人!公主大人,他仗着自己是國舅,就非要強買強賣原價五萬兩的兵器。別人不賣,他就砸了我萬寶樓鬧事兒,公主,你一定要爲草民我做主呀!”
徐洞馬上站起來,指着老闆罵道:“你胡說八道,我就強買強賣而已!我什麼時候砸過你的萬寶樓!”
劉雨欣朝着旁邊巡邏隊的人看過去。
“巡邏隊的人說說,到底是誰砸的萬寶樓?”
一個年輕的巡邏隊成員覺得,自己的耿直時刻到來了。
“啓稟公主,是這羣人砸的,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還看到……”
“好了!”劉雨欣將對方的話打斷,“你被革除巡邏隊了。隊長,回頭將他驅逐出天秀城。其他人也說說是誰砸了萬寶樓?”
“國舅徐洞砸的!”
隊長馬上站出來,揮舞着手中的雞腿繪聲繪色地描繪着自己“親眼所見”的情況。
徐洞聽到這個巡邏隊隊長的話,都要哭了。
特權階層,太欺負人了!
巡邏隊隊長說完之後,劉雨欣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回頭去公主府上領銀子,一人十兩,隊長五十兩。另外留下名字,月底升遷。”
這一刻,徐洞真的要哭了。
自己仗着自己的身份一直橫行霸道,欺凌弱勢羣體,今天才第一次發現,自己在天秀城竟然是弱勢羣體。
劉雨欣挽着張從心的胳膊,“走吧,我們去逛街。”
張從心將地上的兵器收好,帶着大家離開。
徐洞也想要跟着離開,卻被巡邏隊的人攔住。
“徐國舅,這萬寶樓的損失,你還沒賠呢,賠償完了,再走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