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的時候寧向延總是會在圖書室裡面自習。
他並不是個品學兼優的孩子,也不積極努力,至於爲什麼在圖書室裡面是因爲他喜歡的女孩子經常會出沒在這裡。
不過她不是這裡的學生而是作爲已經畢業的學生,並且有望成爲這所學校的老師,目前在實習。
寧向延並不相信一見鍾情,所以他喜歡了那個女孩子三年。
第一年入學她實習,他大三她還在實習。
三年的時間裡,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寧向延只是每天守在圖書室裡面等待這她的出現。
“你知道嗎,我昨天在外面看到了她。”
“是嗎?她穿的是什麼款式的衣服,跟蹤狂。”
“上半身沒什麼好說的,下半身是黑色的絲襪……不對!我要跟你講的重點不是這個!”
寧向延同自己的青梅竹馬閒聊。
青梅竹馬叫劉芳,她自認爲自己是個苦命的人。
因爲寧向延喜歡的那個她並非是自己,然而自己卻一直苦苦等着他回心轉意。
這樣苦情的三角戀在當今社會並不少見,劉芳也習以爲常,但也無力處理這樣的人際關係。
她認爲總有一天寧向延會喝個伶仃大醉的找上自己說她是有多麼的不識擡舉,然後那一晚兩人就會靈魂和肉體上的昇華,結婚生子。
非常的完美。
寧向延一臉認真的說道:“她和一個老頭子走在一起。”
“說不定是她爸爸。”
“不對!那個老頭我見過,在我們學校裡面,不過沒教過我們。好像還是個教授。”
然後又故作神秘的壓低的聲音“你知道爲什麼她到現在還是個實習的老師嗎?”
劉芳並不在乎,但還是很配合的問了一句爲什麼。
表情和動作都十分的到位。
這讓寧向延十分的滿意“因爲那個教授故意拖着她!”
劉芳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你說得對!有些博士生明明已經可以畢業了,但他們的導師就一直不肯給過,一直拖着他們。
你的意思她也是一樣的?”
寧向延點點頭。
從包裡拿出了一把菜刀“我昨晚想了很久,我覺得我必須得做些什麼了。”
“做什麼?”劉芳不解。
“英雄救美!”
寧向延已經單方面的認爲那個老頭必然是個猥瑣的人,那麼自己喜歡的那個她必然每日都被他折磨,說不定已經受到了騷擾和傷害。
劉芳按照寧向延所設想的方向繼續拓展“我覺得沒必要。說不定她已經是破鞋了。”
嘭!
“那又怎樣!”
圖書室裡所有人都看向了寧向延。
收起了菜刀“是破鞋我也喜歡。我一定會救她的!”
劉芳目送他離開,卻沒有想法去阻止他。
因爲兩人是青梅竹馬,他知曉寧向延是個沒出息的人,不論做什麼都不可能成功,他總是在最後一刻退卻,相信這一次也是一樣的。
但寧向延不這麼認爲,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哪怕如今他是單相思,是個舔狗,他也覺得這就是戀愛,偉大的戀愛。
有句話說得好,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後面那一句寧向延選擇去掉,因爲不重要,畢竟愛情纔是最重要的。
“在愛情面前,生命是毫無意義的。”
於是他選擇了這樣偏激的方式。
他回去了宿舍。
這一項有密謀的行動,他必然縝密的計劃這一切。
教授的辦公室他已經知曉了,甚至都已經摸清了兩人會面的時間。
現在他需要一個頭套,就可以進行這項偉大的爲了愛情的行動了。
悄咪咪的推開了宿舍的門。
這個點按理來說是沒有人在裡面的,除了一個人,宿舍的爸爸,簡稱宿爸,王朋。
王朋是個品學兼優但不積極努力但是他媽又保送研究生的完美大學生。
你可以想象到的一切褒義詞都可以和他聯繫在一起,不過這都是在外人面前,若是在宿舍裡面,你能想象到一切的貶義詞用在他身上並不過分。
寧向延始終記得自己上廁所,這個逼把廁紙搶走了,所以寧向延在那個冬天留下了人生中不可磨滅的記憶……
總之這是一段不好的回憶。
王朋從來不去上課,很少的時間會出去,其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宿舍裡面。
所以寧向延需要小心一點,以防吵到他。
吱~
年久失修的門發出了一陣難聽、刺耳的動靜。
一隻手從帳篷裡面伸出來“給我帶飯。”
這沒睡醒的聲音,寧向延一聽便知曉這就是王朋。
這個逼從來不去上課,真搞不懂他這個研究生是大風颳來的嗎。
寧向延選擇性耳鳴,開始找自己的頭套。
“找到啦!”
剛起身就與王朋四目相對。
“給我帶飯。”王朋的要求只有一個。
寧向延見他沒睡醒,加上自己將要去做一件偉大的事情,那麼自己的地位也將水漲船高,不需要害怕這樣的人。
也許以後都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你自己去!”說完便逃了出去。
王朋撓了撓頭,打了個哈欠“他拿我襪子幹嘛?”說完又睡覺了。
寧向延逃了出去,奔向了那教授所在的辦公室。
趴在門上,聽裡面的動靜,有對話聲在裡面。
他拿出了頭套,直接套在了頭上。
“嗯?這個味道有點不對勁。哪邊纔是正面啊?”
寧向延笨手笨腳,無意間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直接闖了進來。
現在辦公室裡面的兩人齊齊的看向了寧向延“你有什麼事情嗎同學?”
寧向延一把摘掉了頭套,從包裡面取出了菜刀“你現在有時間可以盡情交代你對這位善良美麗的女士做了什麼,然後祈禱你死了之後能得到上帝的原諒!”
教授倚着椅子。
她緩緩的關上門。
辦公室裡有一對很大的窗簾,擋住了照進來的陽光。
寧向延勉強能夠看到教授坐在哪裡,和她的位置。
“我對她做了什麼你自己說說看。”
“你欺騙了她!三年的光陰將她捆綁在你的身邊,爲了滿足你個人自私的慾望。你不停的摧殘她,指使她做各式各樣的事情,讓她到處幫你跑腿。你這樣的人早就應該死了!”
教授撓了撓臉“我是她爸爸。讓她做點事情怎麼了?”
“你放屁!”
“他的確是我爸爸。”
“你被催眠了,被洗腦了。或者他是你認的乾爹?你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
此時有一種英雄主義充斥了寧向延的大腦,他生病了,病入膏肓,已經到達了絕症的地步。
甚至忘記了這是兩人三年來第一次對話,也是頭一次聽她說話的聲音。
寧向延覺得她的聲音和她的外貌有些對不上,外貌更好看。
“我們就是一對普通的父女,我畢業了之後沒有什麼事情要做,就過來幫忙。反正有薪水可拿,做的事情也不是很難。”她聳了聳肩。
教授也是如此,表示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前面的一切都是寧向延個人的臆想而已,他迫切和這位女孩有上聯繫,所以他想象出了一切,整整三年。
現在夢醒了,該接受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