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的像馮瑤說的那樣,郎野的能力真的不是郎中仁的對手,無論的腦力還是體力,貌似都遜惡魔老爸一籌,但郎野沒有放棄,他要堅持,他要鬥爭,他要實現自己對馮瑤許下的諾言……
“說吧,什麼條件你能放我帶着馮瑤離開這裡……”郎野開始跟郎中仁談判了。
“你有什麼條件呀,身無分文,殺人潛逃,無家可歸,也就是你的朋友算是一個籌碼,現在還落到了我的手裡,所以,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跟我講條件,你只有無條件地聽我的安排纔是明智的選擇……”郎中仁幾句話,就將郎野給弄得幾乎無言一對了。
“我……我沒什麼條件,也沒什麼資格,但就憑我是你的兒子,就憑你這麼多年沒有給我一點父愛,從來都沒讓我有過幸福感,你就該滿足我的這個小小的願望,放了我和我朋友,讓我們遠走高飛……”郎野還在苦苦掙扎。
“是啊,若不是看在你剛纔說的這些上,你現在哪還能在我面前喘氣兒呢,早就讓啞巴女人在山洞裡挖個深坑,讓你在人間蒸發了……既然你承認是我兒子,就該聽老子的話,我也答應過你,只要你跟着我幹,金錢美,你要啥有啥……”郎中仁當然毫不讓步。
“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我的朋友,我答應過她,要帶她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去過全新的生活,我不能食言,我不能違約……”郎野說得有氣無力。
“真是沒出息的東西,對人如此憐香惜玉,將來還想幹成大事?你那個朋友你就別惦記了,趕緊死了你那份愛心吧,過幾天我就將她出手了,你就再也見不到她了……”郎中仁一點餘地也不給郎野留。
“不行,換了別的人,也許我會放棄,可是這個孩子,我一定要管,一定要讓你放她出來,我一分錢也不要你的,我要帶着她立刻離開,這總行了吧……就當我的那輛車買出的錢,頂了你將她賣給一個光棍兒的錢,就放他們走吧,求求你了……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父親的話,就答應我這個小小的要求吧……”郎野在做最後的掙扎。
“沒出息,真是沒出息……”郎中仁極度失望。
“是啊,我這麼沒出息,你就別留我了,就放我走,讓我跟我的朋友到外面去自生自滅吧……”郎野幾乎絕望了。
“不可能了,既然你們已經來了,就別再想離開了……你們知道知道了這裡太多的秘密,放你們走,那就等於我的老窩隨時都有被炒的危險……”郎中仁陰深深地說道。
“那你把我的朋友賣了,不也等於將她給放出去了嗎……”郎野想用這個來將郎中仁一軍。
聽了郎野的話,郎中仁也覺得這麼說欠妥當,至少是不夠嚴謹。
“嗯,你不提醒我,我還沒注意,你這一提醒,我還真就不能賣她了……”郎中仁貌似發現了自己的某種失誤。
“如果不賣她了,就把她還給我吧,我這就帶她走,我們一定感激你的不殺之恩,對這裡的一切都守口如瓶,到死也不說出來……”郎野這麼說,就意味着他還是不能把父親郎中仁怎麼樣,還想獲得郎中仁的恩賜。
“別做夢了,我不賣她,就意味着再玩她幾天,然後就讓她在山洞裡人間蒸發……”郎中仁纔不會心慈手軟,甚至當着郎野的面兒,就出了陰損毒辣的底牌。
“那我呢,我也知道了你的很多秘密,難道你連我也要人間蒸發嗎?”郎野看到了父親那沒有人性的本性,還想伺機反撲。
“那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你要是乖乖地聽我的話,幫我幹成幾件漂的工作,經過考驗你確實沒有外心了,我纔不會對你怎麼樣,不然的話,想跟我爲敵,下場都是一樣的。”郎中仁纔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直接就將話都挑明瞭。
“難道你連自己的兒子也不放過嗎?”郎野很是吃驚,眼睛都紅了。
“跟我一條心是我兒子,跟我不是一條心,那就是孽子,留着只能是禍害!”郎中仁纔不會給郎野留什麼餘地。
“那你現在就殺了我,讓我人間蒸發吧,不然,我到死都會跟我朋友逃離這裡,到別的地方去生活的……”郎野憤恨至極,絕望至極。
“殺你還不容易,什麼時候你背叛了我,我再殺你也不遲,現在殺你,理由還不夠充分……”郎中仁連死的機會都不肯給郎野。
“那我就殺了你,讓你在人間蒸發,然後我搶出我的朋友,逃離這裡……”郎野充血的眼裡突然冒出熊熊的火焰。
“好啊,你要是能殺了我,就證明你在這個世界上有生存能力了,我也就可以放心的死了,換句話說,我就不必死不瞑目了……”郎中仁居高臨下地藐視郎野的死亡威脅。
“那你給我一把刀,看我幹不敢殺你……”郎野狂躁到了極點,似乎已經瘋掉了。
“好啊,我這就讓啞巴女人拿把刀來,看你能不能殺掉我……”郎中仁的藐視進一步升級。
“叫啊,叫那個啞巴女人拿刀來呀……”郎野騎虎難下,當然要鋌而走險。
聽了郎野的話,看着郎野喘着粗氣,兩眼冒火的樣子,郎中仁嘿嘿地笑了幾聲,邊說:“啞,拿把殺豬刀來!”邊對郎野說:“嗯,這還有點像我的郎種,有點我的血氣!”
那個啞巴女人所在的廚房距離餐廳只有一牆之隔,她始終都在聽父子倆的對話,所以,一聽到主人讓她拿一把殺豬刀過去,馬上就從一個暗格裡,摸出幾把鋒利無比的尖刀來,選中了一把,拿在右手裡……就走出廚房,來到了郎家父子面前。
“把刀遞給他,我要看看我的兒子有沒有膽量親手殺了自己的親爹!”郎中仁此刻是在搞心理戰,那種志在必得的樣子,讓他看上去無所畏懼。
啞巴女人貌似絕對聽主人的話,低眉順目地再近一步,將那把寒光閃閃的殺豬尖刀遞給了郎野。
郎野被***上了絕路,沒有一點退縮的理由了。但當他伸出手去接刀的時候,想剋制自己的手的抖動根本就做不到。當然他同時意識到自己的心也在顫抖,他真的不能確定拿到這把刀之後,還有沒有力氣再把它給舉起來……之前已經有過一次突然的放棄了,這次會不會到了關鍵時刻,再次重蹈覆轍,棄刀跪下,再次求饒啊……
如果這次再現頭次的場面,這輩子,也就肯定臣服於老爸的威了,就再也別指望擡起頭來,做自己的人了……
郎野在那一瞬間的心裡掙扎,左右搖擺,渾身顫抖,都被郎中仁看在眼裡,他是得意自己的判斷無誤的同時,也生不盡的失望……真是個沒出息的狼子,永遠也別指望他來繼承我的事業,他不配,他沒有那個膽略,他太稚,太猶豫……也難怪,從來也沒給過他狼性訓練,怎麼可能指望他有狼的野性與血性呢……
最後關頭,還是馮瑤的音容笑貌出現在了郎野的眼前,纔給他搖擺不定的選擇添加了失衡的砝碼,讓他終於做出了人生最重要的選擇,那一瞬間,決定了他一生的命運歸宿,因爲一個人在沒有拿起屠刀之前,就等於他還沒有穿越那條殺戮的底線,他還在做人,但一旦屠刀在手,便無法回頭了……
郎野被馮瑤那聲聲的呼喚,以及父親傲慢的揶揄***迫,終於接過了啞巴女人遞過來的尖刀,儘管還在顫抖,但從他的眼神中,已經看出,他要做垂死掙扎的決心。
看見郎野真的將刀子接了過去,郎中仁的眉宇間也不爲人知地跳動了一下,他也開始不確定,自己的兒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動物,或許在內心最隱秘的地方,真的就有跟自己一樣的殺人不眨眼的本性呢!所以,郎中仁從郎野拿到刀的那一刻起,也開始警覺起來,儘管他口口聲聲說讓他兒子來殺他,他只是激將法,是想看看兒子的膽量,一旦兒子真的有了這樣的膽量,他在暗自高興的同時,當然還要嚴加提防,別在小河溝裡翻船,別真的讓乳臭未乾的兒子把自己的給做掉了,那樣的話,遊戲就玩大了,結果就不堪設想了。
郎野將尖刀拿在手裡的瞬間,大腦已經空白了,似乎什麼都不再考慮,也不再猶豫了,只要一個念頭攢在自己的手裡:殺掉眼前這個惡魔老爸,自己和馮瑤就會獲得……
於是郎野想都沒想,舉起尖刀,就朝郎中仁拼盡全力刺去……
其實就在郎野真的用盡全力將那把殺豬的尖刀刺向郎中仁的瞬間,郎中仁的臉上居然出了一絲笑容……媽的,還算你有種!
郎中仁邊在心裡罵着,邊用身經百戰的經驗,掌握着躲避或在擒拿郎野的時機……
郎野從來沒殺過人,14、15歲的時候,跟牙他們耍過很多無賴,幹過很多壞事,但真正地動刀殺人,還從來沒有過,而且第一次真的下了狠心要殺的還是自己的生身父親,不免有些找不到章法,也就是說,很不專業,更談不上熟練。連最起碼的,刀子下去刺到哪裡纔是致命點都很懵懂,說是殺人,只不過是下了狠心狠手,將那把銳利的尖刀猛烈地刺過去而已。至於刺到哪裡,能不能刺中要害,或者能不能將對方殺死,都是未知數……
郎中仁見自己爲了那個弱不禁風的小妞就要幹掉親爹的兒子真的用刀來刺殺自己的了,就有一種惡性的血脈噴張涌動,使他頓時來了神……以往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他也總是在最後關頭興奮異常,從而讓自己能夠有足夠的力來應對來自對方的兇狠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