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本身在周家私人別墅裡舉行的,沒有媒體和亂七八糟的什麼人,所以周家像是一致口徑了似的,誰都沒有外傳,外界對於婚禮的醜聞,很少知道。
但想要查到究竟發生了什麼,太具體的雖然沒有,粗略的卻也可以查到些。
高城身爲律師的私助,人脈也算不少,大約用了半小時多,就差不多弄清來龍去脈,唯獨簡單被帶去冷庫都發生了什麼,一時還查不清。
“好!”聽到這裡,溫雋澤點了點頭,很快又示意高城直接去警署總部。
到了紅綠燈轉向的時候,高城又補充了一句,“據路口小賣部老闆娘回憶,簡秘書被帶走的時候,臉色蒼白,好像受到了什麼驚訝,腿上都沒有什麼力氣。”
簡而言之。就是腿軟。
受到了驚嚇?中午他太用力了?溫雋澤冷冽的眉,有越來越深沉的陰暗聚攏,最後到了警署,推開門表示要見局長,接待的警員許是看出他的陰鷙,沒怎麼猶豫的去預約。
但很不巧,局長去市裡開會了。48小時內,任何人不能探監。
對於警員的敷衍,高城真想一拳頭揍上去,倒是溫雋澤沒再說話,坐回車裡的過程,點了兩根菸,煙霧繚繞的燃了好一會。
那眉頭緊鎖的樣子,看得高城心裡很不是滋味,大概下午四點多,溫雋澤因爲臨時開庭,要他派人守着簡單,還說什麼等睡醒了之後直接送回公寓。
現在可好,把人直接守到看守所了。
高成吸了口氣,墨跡了好一會,最後還是壓下勸解溫雋澤不要管的決定,管他什麼董事長,什麼兩家要害,他只是總經理的助理,想要傳話,讓董辦來好了。
這麼想着,他笑了笑。拉開車門:“下面去哪?”
“醫院,姜思雨住搶救的醫院!”
“是!”有了目標,高城忙上車,心裡不禁再次對溫雋澤的精準,豎大拇指。
卻是醫院裡,情況真心不怎麼好。
溫雋澤趕到的時候,正巧聽到護士說姜思雨需要輸血,長長的走廊,堆滿了家屬,不等他站穩腳跟,一身粉色吊帶裙的寧伊人率先撲過來。
鼻音濃重的說,“堂妹…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
“……”溫雋澤眉頭擰起來,寧伊人以爲他同樣擔心她的親人,越發委屈,“都說…是簡秘書突然不想結婚,威脅堂妹代她參加,還對堂妹下毒,阿澤,你也相信簡秘書不是那樣的人,對不對?她那麼熱心腸,機場還救過我呢,怎麼可能下毒害人啊!”
“所以,你現在要把現場發生了什麼,和我說說!”
“…啊?”寧伊人瞪着滿是驚訝的眼,難道他不是替堂妹出氣的?
“怎麼,你也臨時走了?”溫雋澤嘴角帶笑,眼神裡卻沒有溫度的散開,像是被風雪淹沒了似的,猜不到他的情緒和喜怒,“坐下說!”
“嗯!”寧伊人輕哼了聲。
也許是走廊人太多,想要透恩愛,又或許是貪戀這一刻的懷抱,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鍾,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把所有知道的經過全部都說了出來。
溫雋澤縮了縮眸子,又待了一會,離開醫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大黑,七彩的霓虹燈掛滿了整個港城的大街小巷。
“高城,看看能送物品進去麼!”
“好!”見溫雋澤沒上車,高城又跟了幾步,聽到他的另外安排後。點了點頭快速駕車離開,而溫雋澤也是同樣攔車離開。
去宋弈城那裡,意外踢到他送簡單的狗,心裡極度的不爽。
這女人,敢這樣對待他的禮物?
她究竟知不知道,在港城沒幾個女人,能配得上他送的禮物!
第二天。上班沒多久,高城就查到了案情進展:
罪名無非有兩條:一是周少的死,第二個就是婚禮現場對姜思雨下毒。
警方排查了那段時間所有和簡單接觸的人,很明顯在她和姜思雨私下見面,到周家人找過去,這段時間裡,簡單一定和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
奇怪的是,整夜的審訊,她都沒有說出這個人。
再到周少的死,即使不能認定直接謀殺,但也因她而死,又跟着扯出原來應該在監獄的犯人,肯定有什麼人幫她,所以纔會再次出現在周家的婚禮上!!
溫雋澤筆尖一頓,心裡對兩件事的弊端已經很清楚,直言,“所以警方現在懷疑她去周家,是想借婚禮,查找周少的屍體,然後毀屍滅跡?”
“你怎麼知道?”高城驚訝的張嘴。“警方的確是這樣懷疑,還有周哲失蹤了!”
聞言,溫雋澤冷笑了下,設計謀劃了這麼久,這個時候周家人能放周哲出來纔怪,畢竟周哲對那個女人也不是沒有一點感情!
“去聯繫,這案子我親自接!”
“!!”高城一怔。有心想勸,最後也只是默默的出去工作,時間不長,隨着‘砰’的一聲響,他拿,略有些驚慌的進來,“不好了。鬧到了網上了!”
“和我們有關係?該準備的材料,備好了?”
“溫總!”高城忍不住,“如果您出面的話,那寧家會怎麼想,寧行長不說,萬一寧小姐再以爲您和簡秘書有私情,而且你們都快完婚了,後果…”
“那又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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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裡,簡單臉色蒼白,不管怎麼問,怎麼審,除了說必要的,對於舉行婚禮的兩個多小時裡,都做了什麼。和什麼人在一起過,隻字不提。
有周家的施壓,再者證據充分,而她又不肯見律師,案子很快開庭。
開庭那天陽光很好,刺得乍出看守所的簡單,有些晃眼。
閉眼,適應了好幾分鐘,這才漸漸適應。
對審判長以及原告方的提問,簡單啞然,不是不想爲自己爭取自由的機會,而是不想供出那個心底的男人,只因爲她供出,他以後的路估計難行了。
特別在他們即將舉行婚禮的時候。她不該再一次爲了自己,而咬出他,到時候警局再追究她是怎麼出獄的那該怎麼辦?
耳邊是對她罪名的一項項指控,她心裡卻在想:溫雋澤,謝謝你給過我這幾個月的最美好記憶,因爲有它,今後的服刑之路。她不再悽慘。
因爲有它,她真正愛過,因爲有它,或許在未來的某天,哪個不經意的片刻,你會偶爾記起在你的生命裡,也曾有過這樣一個我吧!
砰,錘子落下,耳邊再一次傳來審問,“被告,最後問你一次,你還有沒有話要說?”
“沒有!”她想得清楚,也做得絕然,不然也不會不見他。更不想請任何律師,就這樣吧,既然周哲想要她償命,“我沒有任何補充,我……”
“慢着!”隨着門板打開,一聲沉呵在嚴肅莊重的法庭響起,簡單是怔了好一會。才隨着衆人的視線轉頭望過去。
逆光裡,他表情看不清,但眼神閃亮無比。
不像平時的西裝革領,只穿着普通的運動衣,給人的感覺就像晨間早跑偶遇似的,闊步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絲不苟的高城。
開場的第一句,就差點將簡單嚇死。
他說,“我,溫雋澤,就是在周哲舉行婚禮期間,和被告在一起的男人!也就是週三下午兩點到四點半左右,我們一直在一起,我可以證明她當時身體有異!”
“好,她什麼異常?”
“不是這樣的!”簡單情急,“審判長,我根本不認識他,怎麼可能和他在一起?”
“你左胸右下,有顆痣!”一句話,直觀又明白的點透兩個人的關係,瞬時引起一些微議。就在審判長敲捶示意安靜的時候,高城又上前提交了周少的屍檢報告。
這份報告和原告方周家所提供的,有很大的出入,周家說周少身體一切正常,而溫雋澤卻是吸毒,特別在元旦,也就是周少生日當天更吸毒過量。
“可以請證人嗎?”前來作證。溫雋澤適應收斂了平時打官司的凌冽,在得到審判長同意後,下一秒出現在衆人面前的證人居然夏曉。
也是這會,簡單才知道,原來元旦那天,她和溫雋澤在會所進行最後一次服務的同時,夏曉也恰巧接了紅姐的按排,在隔壁的包間陪周少一行慶祝生日。
更巧的是,幾個人剛嗨到重點,開始吸的時候,被查了。
逃竄下夏曉被逮,而周少卻意外進了簡單的包間,跟着發生後面的事,所以屍檢報告上寫得明確,死亡的主要原因是毒。
而姜思雨下毒,更直接,剛好被人錄下來。
怎麼得來的這兩份證據,溫雋澤說得輕鬆,隨後審判長又針對兩人獨處的那兩個多小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以及簡單身體爲什麼異常。再細到兩人總體發生了多次,每次的大約時間,都一併問了。
溫雋澤也相當的配合,一問一答的全部說清楚。
很快,案情進展就差不多轟動了整個港城,寧伊人看到報到的時候,剛好陸曉寒出院,人就站在報社亭門口,嘴張得可以容納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