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彩鳥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向下俯衝,但它的速度終究不如江川合子投擲的速度快,那小彩鳥落在地面的岩石上面,啪嘰一聲,直接貼在上面沒了生息!大彩鳥哀鳴着回頭往上看,鳥眼差點炸裂,只見江川合子蹲在巢旁邊,雙手各捏一隻剩下的小彩鳥目露兇光……
這個舉動把大彩鳥嚇得都會說話了:“等,等一下,你把我的孩子放下!”
江川合子嘴角揚起,俯視着大彩鳥充滿哀求的目光,雙手分別往左右一甩,小彩鳥猶如離弦之箭般向着兩個相反方向射去!大彩鳥遲疑了一下,很快做出選擇,沒辦法,只有立即選擇纔有可能救下一隻孩子……
砰,飛射向左邊的小彩鳥撞在樹幹上爆出一團血花!
飛向右邊的小彩鳥被大彩鳥險之又險的用身體接了下來,但隨着一聲槍響,那隻小彩鳥的腦袋瞬間爆炸,大彩鳥整個都懵了……
懸崖上,江川合子從鳥窩裡小心翼翼抱出一個襁褓,在凸出的岩石上幾個來回跳躍,落在地上走向肖止,她的面色很難看:“孩子……還活着,只是人生可能發生了變化……”
襁褓裡透着一絲濃重的血腥味兒,肖止伸手抱過來,他的瞳孔微微收縮,孩子的左胳膊沒了只有殘缺的傷口,顯然是被大彩鳥硬啄掉的。江川合子:“在鳥巢裡沒有找到胳膊,但在幾隻小鳥的口中有很濃重的血腥味兒,應該是被它們給吃掉了。”
難怪她會說孩子的人生髮生了變化。
在這種人害人,妖怪也害人的時代。
少了一條胳膊,這跟提前宣判了死刑沒有任何區別。
財喵的腦子裡被神小路神丸預載了大量的知識,當然也知道應仁之亂和戰國時代有多殘忍,看着襁褓裡陷入昏迷的小小孩子,它小心看一眼肖止:“這孩子已經身受重傷,他本身缺乏營養而且體質遠不及成年人,傷口恐怕會發炎,性命最後恐怕……倒不如趁着他睡着,送他輪迴吧,這樣就不會有痛苦。”
肖止不是衝動的人,他很明白財喵說的話有道理,但這小小的孩子即使昏迷裡,僅剩的那條胳膊也是無意識的張開五指緊緊抓着他的大拇指。
他緩緩拔出聖十字匕首,劃破食指,把血液一點一點滴入孩子的口中,淡淡道:“你纔出生沒多久就歷經幾次生死磨難,我不會替你做死亡選擇,生死的問題,等你以後長大自己再做決定吧,我先爲你取個名字,姓氏就跟我姓就叫江川……嗯?就這個吧,名字的話叫安生,願意你安享一生,後面再加個丸字吧,這樣有點島國特色……”
江川安生丸,感覺還可以,聽起來就像個能出人頭地的名字。
財喵輕輕嘆氣道:“給他取了名字,就相當於在自己內心種下了羈絆的種子,肖止,希望這孩子不會成爲您的軟肋,往後穿越的世界有很多,大千世界痛苦的人更多,您是救不過來的,希望您能明白……”
肖止笑着摸了摸它的貓頭:“我能明白,只是歷經每個世界都太過冷血的話,我怕自己有天會成爲只懂得做任務的冷血機器,現在遇到能救的人,順便救一下,既幫助了他們,也能讓我自己的內心保持一絲溫暖吧。”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想起一件事問江川合子:“《多羅羅》的故事裡,那個叫‘百鬼丸’的主角出生時就被獻祭給鬼神,他沒有了眼耳口鼻神經皮膚四肢等等東西,就算被那個好心醫生壽海撫養成人,那麼百鬼丸又要怎麼去斬殺鬼神呢?”
江川合子看着襁褓裡因爲喝了肖止的血,面色逐漸紅潤起來,胳膊傷口也不再流血的小孩。
她說,壽海除了是個醫生,但實際身份是殺手,只是厭倦殺戮的生活,改行去醫治別人。他的手工藝活很不錯,爲不少斷胳膊瘸腿的人做了義肢,讓他們能像普通人一樣生活,所以才被稱爲神醫。故事裡,百鬼丸幾乎失去了一切,只剩下血肉和部分內臟維持着生命,是個處於人與非人之間的存在。
壽海見他生命力頑強,便想辦法用木頭等材料製作出了眼球、耳朵、鼻子、面具、手腳四肢甚至還有脊骨等等義肢,不知道使用的什麼原理,本是光禿禿猶如人棍的百鬼丸竟然能隨心所欲用的靈活。
肖止問,那個壽海在哪?
壽海的過去雖然是殺手,但從江川合子的描述裡可以看出,他本心還是屬於善良的,而且還很有耐心,否則也不會將百鬼丸硬生生養大成人……
如果江川安生丸交給壽海撫養的話,應該能放心。
江川合子表示動漫裡並沒有詳細介紹壽海所居住的位置,但可以稍微推斷一下。百鬼丸出生的時候遭到醍醐景光和鬼神的交易牽連,被剝奪了一切。醍醐景光命令產婆把孩子丟到河裡面去殺死,免得影響他日後的名譽。
產婆於心不忍,將百鬼丸放在一條小小的木船上,讓其順着河流飄走,這小木船一路飄蕩最後飄蕩到壽海所居住的地方被其所救。
由此可見,壽海的居住地和醍醐景光的醍醐之國有一條河流相連着,只要找到了醍醐之國就能順着河流找到壽海……
不過醍醐之國是醍醐景光自己建立的,醍醐景光原本只是個領主,是加賀國守護大名手下的武士,只是內亂開始,大名們相互掐架,醍醐景光也自立門戶成醍醐國,前往供奉十二座鬼神像的地獄堂做交易,要鬼神們幫他安定領地,順利征戰天下。
想找到醍醐國,就要先找到加賀國……
江川合子分析的有理有據,令人無法反駁,把肖止給震驚到了。
這智商日漸增強的可怕呀。
既然有了目標,那就先往加賀國前進吧,但目前只知道加賀國在島國的中端靠邊緣的位置,沒有地圖實在很不方便。只能先往南方走,找個大名什麼的要一份地圖再說。沒辦法,這個時候的島國上分佈着十幾個以上的這國那國,密集的很……
甚至有一些實在太小,在地圖上很難顯示的村子也自稱立國,然後帶上幾十個人馬跟鄰村玩起了國戰級別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