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相冊

已經發生的事情,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得勇敢的直面它,逃避是懦夫的選擇。

南風送完月生不多時也到了家“張爺爺我回來了。”“南風少爺回來啦,哎呀,考完試就能好好在家陪你爺爺了,昨晚上南老頭象棋輸的不服氣,今天白天可是念叨一天。”張管家幫南風把單車停放好,“老張,怎麼回事,誰唸叨了,我那是年年紀大了,眼花沒看清。”南爺爺出來接乖孫,就聽到張管家居然對自己乖孫,說小話,真是影響自己一家之長的形象。

南風看着兩個加起來快150歲老人家鬥嘴,一時覺得好笑,自從自己回來,爺爺的身體也越來越好了,年紀大了,人總愛得些老年病,心態就太重要了。

張管家說是南家的管家,其實更像是南爺爺的兄弟這個家的長輩,年輕時二人是一個部隊的,南爺爺後來成了他的班長,退伍後兩人一起也沒分開過,南爺爺做什麼事都帶着他,二人出海掙到些錢,回來後決定自己做點生意,其中艱難不再細說,張管家年輕時結過婚,可惜三年不到髮妻胃癌去世,花光積蓄也沒留下一兒半女,一個人就這麼過下來,幫南爺爺打點生意,如今更是年紀大了,索性當個管家,安度晚年。

……

晚飯。“乖孫,多吃點肉,長身體的時候怎麼能不吃肉,快,夾的這些都吃了。”南風看着每天樂衷於把自己喂胖的爺爺,感到壓力山大,不過心裡暖暖的,老人的愛總是極爲單純,希望你吃的飽,穿的暖,開心快樂,不受委屈。

“爺爺,家裡…還有相冊麼,我一會想看看以前的照片。”南風從未在城裡的家中,發現任何一張自己走失前的照片,包括他的媽媽,所有相關的照片都不見了,大些後他也能理解了,那些照片就像一把把刀,看在眼裡刺在心裡。還在的人受不了這樣痛苦的折磨。

“………啊,那個那個老張,一會給找找,我記得你都給收起來了,我也跟着……看看。”爺爺愣了一下說着聲音也不似剛剛洪亮。“哎,好,我這就去。”張管家反應過來轉身出去,南風見一時冷清下來的氣氛,也覺得不該在此時提這件事。“爺爺,對不起我…”“沒事,乖孫先把飯吃完,其實我也很多年沒看了,好多回憶都不記得了,一會咱倆一起看。”

南風對自己八歲前的記憶基本模糊,特別是在人販子手中的兩年,獲救後病了一場,似乎身體特定的把這段記憶忘記了,一點點大了會想起來些片段,這可能就是心理學上所說的防禦機制吧,選擇性失憶。

“乖孫,這是你百天的照片,呦,你頭上這個紅點還是我給你點上的…這個是你一歲時候…還有這個是你媽媽帶你去你大伯家……”爺孫二人坐在沙發上,爺爺指着相冊上的一張張照片,慢慢的給南風講這些相片相關的故事。

“這個是你媽媽,還有印象沒,你不能怪你媽媽,咱們南家也對不住她。你媽媽孝順,是個好孩子,誰也不想當年發生…這樣的…事。”爺爺一時間哽咽,南風拿起紙巾給老人擦了擦眼淚忙道“爺爺,我從來沒怪過她,都是該死的人販子。咱們還在的人要好好的,不能讓媽媽和奶奶不放心。”爺爺聽到南風提起他奶奶,更是不禁老淚縱橫。南風忍住心裡翻涌的酸楚,以及對人販子的滔天恨意,安撫了好一會爺爺情緒才穩定下來。

南風翻着相冊,偶爾停下來指着哪位親戚或者物件對爺爺說自己還有些印象,爺爺看着看着也感慨起來,講起了自己年輕時和奶奶相識相知的故事,張管家忙完也坐在兩人附近,知道時也補充幾句。

一本相冊也在故事中慢慢翻完,這時南風的手突然頓住,目光停留在最後一頁,上面的照片是他失蹤前幾天媽媽帶着他在爺爺家照的,相片裡他穿着黑色的小熊短袖上衣,右邊胸口處別着一隻漂亮的小蜜蜂胸針。

“爺爺,你對這個還有印象嘛,這個家裡有嘛。”爺爺順着南風的手指看過去,皺着眉頭回想起來,“你身上戴的這個小玩應,我還真沒什麼印象了。老張你看看。”爺爺說完,張管家湊了過來“這個啊,………我有些印象,好像爲了這個小蜜蜂當初你和你大伯家的新姐兒還打了一架,新姐兒和你搶來着,沒搶過,把蜜蜂磕了一下,你們兩個糰子氣的坐在地上對着哭。哎呦那小臉哭的,都成花貓了。”張管家想起當時的畫面,臉色也緩和了不少。“不過,這個沒在家裡,當時你寶貝着呢,別在衣服上誰也不許動,小少爺你走……你出去玩的那天一定也戴着出去的。”

“怎麼乖孫,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是想起來點什麼麼。”爺爺一臉擔心的看着南風,南風道“沒事,覺得挺好看的,是有些印象就隨口一問。”

張管家說:“可不麼,亮閃閃的,是你小舅舅從外國給你帶回來的,說是上面鑲着的都是鑽石,哪像現在假貨多…”張管家打開話匣子一時間想起來不少事。

南風心裡暗暗記下,如果是鑽石的話那就能說的通了,南風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記憶,他隱約的記得有一個穿着花裙子的女人,牽着他,似乎要帶他看什麼會跳舞的小熊,他一開始衣服上是有這隻小蜜蜂,可是後來那個女人不見了,自己遇到人販子之後似乎零星的記憶裡都沒有這隻蜜蜂的任何印象了。

基本可以大概推理出來,如果一切是真的,一個穿着花裙子的女人,看出了幼小的南風別的胸針是鑽石,騙走了南風趁機摘下了胸針然後逃走,之後南風不幸遇到了人販子,或者那女人和人販子是有聯繫的,她把南風提供給人販子,不過落網的犯罪團伙裡沒有這個人,是巧合還是怎麼樣不得而知,不過那女人絕對是悲劇的源頭。

南風更堅定了今後當警察的想法,他痛恨這些罪惡是一方面,還有一層原因,是有個小姑娘,小小年紀的時候就立志要抓光天下的壞人,自己一個男生,也更要努力纔是。

……

這邊月生到了街口直接去了平時做零工的糕點店,換完崗後晚間是挺忙的,又要招待顧客又要注意衛生,八點半收拾完店裡最後一個角落,月生終於啓程回家,回到家沒有人,月生已經習慣了。媽媽這個點基本不在家,要不是在外面打麻將或者就是在看店,前兩年苑曉梅和姐妹合夥開了個服裝店,對月生的注意力分散了不少,月生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少。

簡單整理了一下屋子裡被亂扔的衣服,把晚上掙得零錢放好。

躺在牀上,月生狠狠地伸了個懶腰,明天考試了要加油啊!

南風,也要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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