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治療毀容男人

養成計劃可謂是任重而道遠,不能急於一時。當務之急是掙錢餵飽肚子。

整理了一下籃子裡的寶貝們,準備把藥材清理出來去賣掉。

別過阿明,再次上路。從進門到第二次出門,身上的汗都還沒幹。

迎着殘酷的驕陽,踏着天然的泥巴路,難道我天生的勞碌命?

個把小時後,終於折騰到了鎮上。揹着那麼一點藥材,爲了得到一個好價錢,跑了無數個生藥鋪,最終結果是,還是第一家的價錢給的最好。

蒼天啊,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賣了二兩一錢銀子,買烏雞用了半兩銀子。

也就是說,今天淨掙一兩九錢銀子!東方吟書給我的工資一天算下來一兩銀子不到,而我花半天的時間採藥就能掙二兩多……

霎時間,我看到了未來,看到了希望!

有朝一日我存夠了錢,自個兒也去開一個生藥鋪子,自己當老闆,豈不爽哉?哈哈哈!

想到此處,邁向家裡的步伐不禁也飄了起來。

做家務其實不累,擦擦桌子掃掃地,洗洗衣服做做飯,都是身體上的小打小鬧。可是這到了古代,做家務得用的水是要從井裡給弄上來的。

作爲二口之家唯一可以提供勞力的我,打水這事也必須親自上陣。

於是,我光榮地閃了腰。

“啊!!!!!!”我大聲痛嚎,悲切之聲響徹天際!

想當初得知2012年是世界末日的時候,想到自己連男人的滋味都還沒碰過的時候都沒叫這麼悽慘,可見這腰閃的有多麼的痛苦!

“怎麼了?”

此乃阿明的問候聲,語氣裡難得地除了冷靜冷酷之外夾雜了點小緊張。

哀怨地看着他:“唉,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掉了幾滴淚,痛苦雖然還在,但生活還要繼續,所以我要帶上做飯。

阿明皺眉:“很痛嗎?”

沒好氣衝他吼道:“能不痛嗎?要不你自己閃一下?”

只是這麼用力一吼,腰上又是狠狠一痛,害得我再次痛呼一聲。

這都是阿明惹的禍!瞪了他一眼,扶着腰往廚房裡走。

本來在天黑前就可以準備好晚飯,因爲閃了腰的緣故,硬是拖到了天黑漆漆的時候,不過幸好月光明亮,天井裡的光線很好。

“這是山藥燉烏雞,很滋補哦!”把湯端到凳子上,瞧着阿明瘦弱的身體,往他的碗裡舀湯,又說道:“你多吃點,太瘦了,每次揹你都硌人。”

因爲這句話,阿明擡頭認真地看着我。

我嗤笑一聲:“怎麼了?被我感動了吧?不用這樣!以後我指望着你給我養老呢!”

聞言,阿明低頭開始吃飯。

幹了一整天的活,又累又餓,於是我不顧形象地開始狼吞虎嚥。

“爲什麼?”

正在猛吃的我因爲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差點沒嗆死!

“什麼爲什麼?”

阿明眉眼一擡:“收留一個負擔。”

“嗨!”我打手一擺,“如今是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屏着樂於助人爲人民服務無私奉獻的優良道德情操,所以我……”

阿明那霸氣側漏的小眼神往我這邊那麼一掃,打斷了我的瞎扯,撇了撇嘴,仰頭看着那喜歡惹禍的月亮:“因爲寂寞。這世上我沒什麼認得的人,所以想找個人陪着。”

阿明冷哼一聲:“不怕我是不良之輩?”

我口不擇言:“所以我才找了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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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完才發覺這樣說很傷人,有點小緊張地看着阿明,發現他沒什麼受傷的表情這才放心地繼續吃飯。

因爲怕阿明一個人呆在家裡被憋壞了,所以第二天我早早起牀把他推到後院中呼吸呼吸新鮮空氣。

所謂的後院絕對是純天然的,以環形土坡子山爲天然屏障,周圍種植了大量驅蟲蛇的草藥。以菸草居多,這玩意一把火點燃,效果奇佳。

不過保護措施雖然做的好,也有漏網之魚。

瞟到阿明手上的幾個被蚊子叮咬出來的包,想着等會去鎮上給他弄個驅蚊的香囊隨身攜帶着。

古代大山裡的空氣好啊!不像現代鑿山造鐵路,挖山搞石材,到處都是粉塵。

深呼一口氣,吆喝一聲:“大山滴子孫喲!爽歪了喲!”

“喜歡這裡?”

沒被我突然間的怪叫給嚇到,還能淡定地問我這樣的問題,可見阿明心理素質之好。

推着他向前走,輪子與地面摩擦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這樣的聲音,在寂靜的清晨顯得不突兀,反而讓人感覺很舒服。

周圍草木青蔥,這樣勃勃的生機讓任何人都無法抗拒。

所以我毫不猶豫的回答他:“當然!”

“這裡多好啊,野菜多多,營養價值高,現成的,都不用買的!什麼時候想吃葷了,還可以捉幾條蛇做蛇羹湯,嘖嘖,多麼美妙……”

阿明嗤笑一聲,沒有多說話。

我從地上扯了一束草,問阿明:“知道這是什麼嗎?”

“一種野草,常見,倒是不曾知道叫什麼。”

我這人偶爾喜歡裝逼一下,見別人不知道的而自己知道就愛拿出來現一下以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

於是,我很歡快地說:“這呢,的確是一種很常見的野草,它叫蛇莓。小時候的時候我們都管它叫野草莓。這玩意雖然不怎麼樣,能力倒是挺強的哈,清熱解毒消腫,什麼提高人體免疫力啦,抗菌消炎啦……”

“嘿!”

正好撇到一塊灌木叢中,走進一看,是蒼朮。

“這是蒼朮。”自言自語道,摸着它們的葉片和花,“等到秋季的時候就可以挖根了,到時候也可以拿出去賣錢了。”

“你懂藥?”

“那當然!”回頭對阿明得意一笑,“姑奶奶就是學藥的,也是靠着混飯吃的。”

“誒,對了。”我瞅着他的腿,“等會我給你找個大夫給你看看你的腿和臉吧,看看能不能治。”

他愣了一下,而後點頭。

中午吃完飯,我照例去了山中挖了一些草藥然後拿到鎮上去賣,下午回來時請來一個大夫。

從懷裡掏出兩個精緻的香囊,這是我在成衣店裡買的,因爲是綢緞的,手工又好,花了點銀子。雖說手上錢不充裕,但是我偏偏又是一個講究的人,買東西一定得好的,舒服的。而符合這要求的必然也是貴的,這也就是爲什麼存不了錢的原因。

上輩子存了幾年的錢,銀行卡上的數字都沒突破過六位數。

香囊裡裝好了從藥店裡買的驅蚊蟲的草藥,把其中一個繡着牡丹的系在阿明的腰間,我身上帶的是繡着野草的。

“這是什麼?”

“哦,早上看你手被蚊子□□成那樣了,所以給你弄了這個驅蚊的東西帶着。”

回頭見那個老大夫皺着眉頭看阿明的臉,估計是沒想到他的臉傷的這麼嚴重。他走到阿明面前又仔細端詳了一下,說道:“這是兒子?”

我正想反駁說我是他姐姐,這老頭子又繼續說道:“你是怎麼當媽的?怎麼把自己的兒子搞成這幅德行了?你死了將來怎麼見你當家的?”

“……”

“臉傷的很嚴重,想要恢復,並非不可能,但較難。”老大夫虎摸自己長得像抹布的鬍鬚。

“有多難?”

老大夫沉吟片刻,眼神擔憂:“和難產生娃那樣難。”

“……”

“您再看看他的腿。”

上前在阿明腿上檢查了一番後,他說,這腿殘的很徹底,治不好。

聽到大夫這麼說,我倒是沒有特別的感覺。請大夫前我就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現在得到這樣的結果也只是有點失望。

看了一眼阿明,他臉上也沒有特別的表情。也許和我一樣,他早就對自己的腿沒抱多大的希望。

既然腿不能治,臉有點希望,那就治臉吧。沒臉的,將來怎麼找媳婦兒?

“阿明,大夫說臉還是有希望治好的,你要不要試一試?”

他擡起頭,微笑:“你覺得呢?”

“當然要啦!不然以後怎麼找媳婦兒!”

他愣住,而後又恢復到面無表情的樣子:“那就這樣吧。”

那就是選擇治了。隨後朝老大夫問:“什麼時候開始啊?”

老大夫眼中精光閃閃:“當然是早點治好,就今天開始吧!開始我得天天守在這裡,要不我就住在這裡吧?”

“行!”這是我肯定的聲音,多一個人住多一個勞動力,多好。

“不行!”這是阿明堅決的否定。

詫異地看着他,不知道爲什麼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老大夫呵呵一笑,不在意地說道:“既然令郎不願意,那我也就不強求了。每天我就從鎮上過來,就當鍛鍊筋骨吧,不過得着供老夫的伙食。”

“那錢……”我弱弱地問。

老大夫很豪爽:“看你這窮酸樣,我也不敢多收錢。你放心,價錢絕對公道。”

“這就好,不過,還是事先商量好吧,免得到時候……”

“你什麼意思?”老傢伙怒髮衝冠,“你這是不相信我,怕我到時候狠敲你一筆?你要是不相信我,去找別人!”

說完作勢要離開。

得!我連忙拉住他:“您是大爺,相信您還不成麼……”

“哼!這才差不多!”老傢伙一拂袖,把我甩開,留給我一個酷酷的背影:“明天我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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