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爲是他回來了,言一菲打開門那瞬間,看到的卻是一個金頭髮的男人。
“一菲,生日快樂!”
斯蒂芬穿着黑色的羽絨服,將手上許多的東西,亂七八糟的,還有蛋糕和白色玫瑰花提得高高的。
言一菲像是一愣,但也算是小小的有一點驚喜吧,雖然這個人不是宋愷威,但她這個生日還是有人記得的,說明,她還是沒有那麼悽慘。
言一菲笑眯眯的說了句謝謝,讓斯蒂芬進了屋裡。
他另外一個手上還提着兩瓶紅酒。
“放這裡吧!”
言一菲幫着斯蒂芬將那些東西放在了茶几上。
斯蒂芬打開紅酒,還有他買的一些熟菜,都擺放在了桌子上。
擺好以後,他拿出蠟燭和打火機,讓她自己點燃,點燃、許願,唱生日歌,一切都看上去那麼的開心,但是言一菲的內心裡卻苦澀不堪言。
這一晚上,言一菲並沒有過生日的興奮和喜悅,有的都是愛和痛的煩惱和憂愁。
只顧着一個勁的喝酒,不知道喝了多少,大概是斯蒂芬看不下去了,他走過來,坐到我旁邊,溫柔、紳士的問她:“別再喝了,點首歌來唱吧?你想唱哪首歌,我幫你點?”
言一菲清晰的擡起眼來,看着大廳裡不遠處的那個家用‘ktv平臺’已經被斯蒂芬打開。
既然又將她恍恍惚惚的目光落在了斯蒂芬身上,其實斯蒂芬真的蠻帥的,可惜她就是不喜歡他……
言一菲看了他一會兒,微笑着說:“我想唱鄧紫棋的《泡沫》。”
“你等着,我立馬去!”
斯蒂芬果然用最快的速度給她點了,然後拿將話筒拿過來,遞給了沙發上的言一菲。
那憂傷的旋律響起時,言一菲緩緩的張開了嘴,輕輕的唱着,不知道是不是言一菲的錯覺,就在她開口唱的那一刻,斯蒂芬的表情都定住了,他整個人都在全神貫注的聽她歌唱。
當唱到那句:“再美的花朵盛開過就凋落,再亮眼的星,一閃過就掉落”的時候。
言一菲的右眼睛沒有預兆的流出了眼淚。
人們說,人右睛裡的淚水比左眼睛多。
但是男人流淚先流左邊,女人先流右邊。
左眼代表左腦,右眼代表右腦,女人想問題用右腦,男人想問題用左腦。
所以男人對女人的感情一般都是理性的,而女人卻是感性的。
如果有一天,有個男人爲你用右眼流淚了,那麼恭喜你,這個男人一定是很愛很愛你。
言一菲深深的知道,不管是言子夜,還是宋愷威,都不會爲了她言一菲,用右眼爲她流淚的……
這一夜,真瘋狂,言一菲從剛開始的放不開,到最後的徹底顛覆,再到不停的大聲唱歌,唱了一首接着一首,唱完之後,繼續喝酒。
功夫不負有心人,言一菲終於感覺到了頭暈目眩。
接下來的事,言一菲就不知道了,再一次醒來時,是在浴池邊,言一菲感覺到無法呼吸。
當她暈乎乎醒來時,看到宋愷威面色嚴肅又冷厲的蹲在她面前,他的手拽着她的頭髮,她的臉和脖子、包括頭髮,都是溼漉漉的,那些水滑進了她的胸口。
言一菲好半天才有些反應,然後木納的傻望着他:“你回來了?”
意識不清醒言一菲,頭腦昏呼呼的。
但是宋愷威的面色,很
是難看,太陽穴上都爬滿了青筋。
可是當言一菲看清楚眼前熟悉的浴池時,言一菲才恍然大悟的醒過來,她所在的地方不是大廳的沙發上,而是在家裡浴室的地板上趴着。
她是怎麼上來的?
斯蒂芬呢?
爲什麼她滿臉的水,頭上也是水?
難道宋愷威用這浴池裡的水,把她給滃醒的?
言一菲抓了抓後腦勺,好多畫面我都想不起來,斯蒂芬走了嗎?蛋糕吃完了嗎?
言一菲正努力的回想事情的過程。
“瘋夠了嗎?”
宋愷威更重的抓着言一菲的頭髮,疾言厲色的問。
說來,不就是過個生日,跟斯蒂芬喝了點酒而已,宋愷威此刻直眉瞪眼的。
斯蒂芬是男人,他不高興?
可是言一菲此刻只想躺在牀上,好好的睡一覺,這頭重腳輕的感覺,太難受!
這樣一想完,她眯合的眼睛實在睜不開,一下子栽進了宋愷威的懷中。
冰涼的水再一次的觸及着她的睡意神經,那些涼意轉進了她的耳朵、鼻子,嘴巴。
言一菲嗆得不停的咳嗽。
差點連胃酸都咳出來,宋愷威將她頭髮一拉,把她的臉被迫貼近了他的臉:“言一菲,你看看,我是誰?認得清嗎?”
她好睏!真的好難受!
言一菲迷迷糊糊的望着他怒紅的雙眸:“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我現在只想休息!”
“ 休息?”
他玩味一笑,然後怒吼一聲:“滾進去!”
那拽着言一菲頭髮的手,不知道突然一下用多大的力度,分明就是想將她扯進水裡。
果然,言一菲“啊”的一聲,狼狽的跌進了浴池。
跌進去那瞬間,蝕骨的涼水,讓她身體裡的瞌睡蟲落荒而逃。
她整個人也瞬間清醒了過來。
清醒之後,她才知道宋愷威爲什麼這麼生氣。
她的確不該讓一個男人來到家裡過生日,而且還喝得人事不省。
她趁着清醒,正要開口跟他道歉,他整個人震怒的彎下腰,毫無憐惜的拽住她胸口的衣服,將她的身體提得老高,狠狠的看着她:“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言一菲咬了咬嘴皮,心理微微內疚。
難道是她喝醉的時候胡來了?
不過,聽宋愷威這會兒的話,她猜,自己肯定亂來了。
言一菲努力的去回想,就聽到宋愷威繼續說:“言一菲,你是有多寂寞?多空虛?多需要撫慰?”
他令人髮指的連問她幾個問題,言一菲無法作答。
言一菲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他認爲她該當好這個成天獨守空房的好小三,就算她再寂寞,再空虛,再難熬,她都不可以去外面找。
哪怕連單純的男性朋友都不行。
可是,他讓她言一菲一個人守在這偌大的別墅裡……
別墅除了傭人,還有外面的保鏢以及保安,就沒有再其他人了。
她每天就像坐月子一樣,呆在這裡,除了可以跟月月和阿玲說說話,連朋友都沒有一個。
她甚至想聯繫其他人,可是她纔想起,自己現在只是一個‘逃犯’……
而他宋愷威,那麼久看不到人影……
他都陪他的正房和兒子去了……
她的確是寂寞得慌……
言一菲思來想去,這件事,也算是她錯在先,畢竟是她自己不懂節制,她不該喝那麼多的酒。
“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多喝了點!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言一菲自責萬分的跟他道歉。
她當然知道,道歉沒用,宋愷威的手一鬆,她整個人重重的跌回了冰涼的水中。
那水刺激着言一菲的骨頭。
言一菲可憐巴巴的仰望着他。
她還來不及踹口氣,他冷厲的怒斥的說:“如果我再晚些回來,你是不是就真的跟斯蒂芬……”
說到這裡,他似乎說不下去了,咬牙切齒的樣子。
言一菲腦海裡閃了閃,她跟斯蒂芬做什麼了嗎?
言一菲在水裡,抱着自己的腦袋。
而他說完這話以後,掉頭就走了出去,關門時,牆壁都在晃動。
而言一菲還繼續泡在冰涼的水中,她不知道他爲何要爲這件事大動干戈?
是吃醋?
想到是吃醋,言一菲自嘲的笑着。
因爲宋愷威,他是不會爲言一菲吃醋的!
他用這麼狠的態度警告言一菲,不過是爲了他男人的尊嚴而已。
如果言一菲真的跟其他男人有沾染了,對他來說,就是一個莫大的侮辱。
言一菲慢慢的從浴池裡爬上來,拖着光腳丫子回到臥室換上了乾的衣服。
她的酒還沒完全醒,迷迷糊糊的躺在牀上,頭痛,眼睛痛,胃也痛。
在牀上輾轉反側的言一菲,聽到臥房被敲響:“言小姐,我給你做了醒酒湯!”
“進來吧!”
言一菲吃力的說着這幾個字。
進來的人是月月,月月給她喝下醒酒湯後,心裡舒服了很多,但是月月好像有話跟我說。
正好她也有話要問她:“月月,昨晚上,斯蒂芬幾點走的?”
言一菲其實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希望月月能夠告訴她。
月月大概也是聽出了言一菲的意思,月月嘆息了一聲,有點爲難的表情:“言小姐,以後還是少喝點酒吧!宋總很生氣,宋總回來,看見你跟你朋友在沙發上接吻,而且,你朋友都快把你衣服脫了!”
原來是這樣的?
言一菲頓時一陣陣臉紅,難怪他那麼生氣!
月月又說:“後來宋總讓保鏢拖走了斯蒂芬,言小姐你就開始說酒話!還在客廳裡又蹦又跳,吐了宋總一身,宋總實在沒有辦法,才把你拖進浴室的!”
她真的說酒話了?
那她又到底說了些什麼?
問完話後,言一菲打發走了月月,她躺在牀上仔細的回想着,可是無論言一菲怎麼想,都想不起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
冥冥之中,她終於睡了過去。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又是下午了。
自從她跟着宋愷威回來,回到了這座別墅,她就像一個被圈養的金絲雀一樣,而這個餵養金絲雀的主人,高興的時候,就扔給你兩粒糧食。
因爲原因很簡單,餵養鳥兒的人,他手上握着太多的品種,而他最重要的,卻不是你這一隻。
想到這裡,言一菲不停的在心裡苦笑。
言一菲悶悶不樂的坐在露臺的吊椅上,她覺得自己這樣苟且的活着,還活得這麼沒尊嚴。
她真覺得,這樣的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