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燃燒靈魂
奧西里斯見狀,冷漠的嘴角微微翹起。大手一揮,死亡之力在他的骨杖中,如潮水般涌來。
一位位亡靈武士和骷髏法師應聲而出。
在他的指揮下,兩名亡靈武士嗖嗖衝向安德烈,一刀之下,將安德烈的雙臂毫不猶豫地斬落。
安德烈被肉體撕裂的痛苦刺激地面孔扭曲,猛然從僵直中恢復過來。
他猛地咬牙仰起頭,目光恰巧遇上了那雙幽藍的眼睛,身體不由得微微一震。
從那雙幽藍色的瞳中,分明尋到了一抹冷漠。
就好像,屠夫宰割獵物時的眼神,冰冷如山。
這一剎那,恐懼如潮水般涌上安德烈心頭,剛想挪開腳步試圖後退,卻駭然發現,兩隻腳上突然冒出了粗大的荊棘藤蔓,順着腿部迅速向身上纏繞而來。
奧西里斯也不在意對方的想法,似笑非笑地臉頰上掛着淡然之色。
一株株劇毒藤蔓被他以魔力催發爬出,將安德烈全身牢牢束縛。
帶有毒刺的荊棘條,瞬間劃破他的皮膚,在其瘦弱的身軀上勒出一道道血痕。
隨後,他便任由幾名骷髏法師,繼續用暗影箭折磨對方。
而奧西里斯自己,卻不停地往安德烈身上施展治癒術,以免其生命耗盡死掉。
這一做法,讓安德烈深切感受到了惡魔可怕的手段。
端的是不當人子!
陰鬱的大地上,安德烈佝僂的身軀如同一根老枯的樹枝,滿是創傷。雙臂被亡靈武士切斷,鮮血不停滴落在地,但他的嘴角,卻依然掛着不屈和倔強。
這一幕,若是被拉斐爾看到,定然會驚訝無比。
沒想到一向幼稚懦弱的安德烈,竟然能展現出這麼堅強的一面!
奧西里斯瞪着冷漠的目光,繼續指揮着骷髏法師,不斷施展法術折磨,試圖壓垮安德烈的抵抗。
他沒想到這位神靈信徒如此能抗。
痛苦打擊的詛咒效果有多給力,奧西里斯當然知道,但對方的憤怒值就是隻堪堪突破四十,便再也不動分毫。
短短片刻,安德烈的身體便已有些不成人形,若非治癒術維繫着他的生命,他或早已倒在折磨之下。
仰首間,他那因痛苦而略顯猙獰的臉上掛滿了汗珠,嘴中止不住地發出呻吟之聲。
剎那間,安德烈突然朦朦朧朧意識到,這應該就是他生命中最後的時刻了。
他微眯着眼睛,回憶起自己在艾倫度過的點點滴滴,想到了平日的修煉禱告,想到了他兒時以來的夢想和信仰,想到了大主教對他的敦敦教導,以及,那些一直以來他如寶貝般珍視的人和事——
家人、朋友、還有那兩個特殊對手,不住地在他腦中浮現。
這一幕幕刻骨銘心的場景,支撐着他的意志,使他不僅沒有陷入昏迷,反而好似越來越清醒。
安德烈狠狠咬了咬牙,一瓣嘴脣誤入其中,鮮血頃刻間流淌在口腔之中。
奧西里斯皺起了眉頭,在他驚愕的目光裡,安德烈的眼神忽然越發堅定起來!!
“喝啊——”
突然間,原本已經氣力耗盡的安德烈,口中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
他殘破的軀體上,猛然散發出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對着四周蔓延脈衝而去。
無形的衝擊波捲起安德烈身體周圍的空氣,連同破碎的法袍衣帶,都被巨大的風壓吹得呼啦作響。
安德烈痛苦地大叫着,雙目耀如烈陽,一團隱隱的火光彷彿開始在他整個周身熊熊燃燒,連僅存的幾處完整皮膚,都變得有些透明。
這是
奧西里斯擠着眉心,似有些懷疑,也有些不敢置信。
“啊!!!聖光之錘!”
不斷慘叫的安德烈,氣息高漲至巔峰,匯聚了全身的魔力,釋放出生命中最後一擊。
沒錯,這是燃燒靈魂!!
奧西里斯臉龐微微一變,神色凝重,趕忙揮動法杖。
魔力自他體內爆涌而出,《骨甲術》和《寒冰屏障》接連浮現。
瘋子,聖光教會的人都是踏馬瘋子!
黃鐘大呂般的聲音隆隆響起,在這沉寂的位面中顯得愈發神聖激盪。
一片聖潔的光輝從半空中顯現,化作一柄巨大的戰錘。
僅僅一頓,充斥着聖光的戰錘便帶着如山般赫然之威,自高空猛地墜下,貼着頭皮重重砸向了奧西里斯。
嘭——!
突如其來的推力從上方傳來,奧西里斯強壯的身軀頓時猛然墜落。
一聲悶雷般的聲音在空曠的荒野上炸響,奧西里斯直接被砸落在地面,掀起一大片塵土。
他身體劇烈地顫抖幾下,方纔將勁力化解,最終穩住了身形。
低頭望着雙腳之處,卻是發現,兩隻腳掌竟已深深陷入大地之中,周圍泥土蛛網般地破碎開來。
安德烈乾裂的嘴脣微微張開,望着身前的惡魔幾乎毫髮無損地擋下了他的攻擊,無力的眼神中,滑過一絲失落。
但更多的,確是感到一股解脫.
同爲白銀階,這頭惡魔的實力明顯高出太多,幾乎可以碾壓他,必定是血脈之力十分雄厚。
只可惜,他並非降臨者。
“還好沒有喚你們前來救我”
安德烈臉上泛起一抹潮紅,勉力一笑,眼中的光芒逐漸變得黯淡。
隨後,那剛纔受到折磨時都一直昂起的頭顱,也徹底垂落了下去.
【擊殺敵人,經驗值+3490,靈魂石+2】
【聖者權杖*1】
【神石*1】
【《褻瀆神聖》完成度1/3】
【支線任務(死亡山谷):擊殺12/1000頭白銀生物】
·聖光帝國·
米迦神廟內,一間裝飾豪華的房間裡,紅衣大主教正在靜坐冥想。
“篤篤——”
敲門聲響起,默爾克緩緩睜開了雙眼。
“進來。”
一位白袍祭司推門而入,看着默爾克背對他的身影,欲言又止。
默爾克神色一動:“什麼事?”
“大人,”
白袍祭司輕聲說道,眼神有些慌張,然後繼續:
“安德烈閣下的命石”
“碎了.”
“.”
沉默充斥着整座房間,白袍祭司趕緊低下頭,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許久過後,前方一道古井不波的聲音傳來:
“知道了,去吧。”
“把門帶上。”
白袍祭司急忙鞠了一躬,踮着腳退出房門,輕聲將其關上。
只是他未曾注意到,前方那位枯坐的身影,後背似乎比以前更加佝僂了一些.